縱然顏雁再難開口,當(dāng)眾言明自己對殿下見不得人的心思對顏雁無異于凌遲,但卻絕不會否認(rèn),只會承認(rèn)。
因為顏雁會情不自禁懷著無比巨大的期待,猶如踩在萬丈懸崖邊,只祈求殿下一個真心回應(yīng)的眼神。
只是,甄玉晴看好戲般的瞧著顏雁自欺欺人的淡定模樣,一雙水杏眼中波光微漾,女兒家的羞意可瞞不過她。
又瞧著右側(cè)殿下冷硬的側(cè)臉,沒有表情態(tài)度冷漠,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顏雁,甄玉晴心中樂開了花。
只一步,便是萬丈深淵,今后等著顏雁的只有無盡的空虛幽怨與掙扎痛苦。
“哦?是嗎。”
甄玉晴不置可否,輕描淡寫回道。
別人心中只是樂開了幾朵花,楚明辭心底樂開的花卻是開了個漫山遍野,開了個鋪天蓋地,此刻早已如靈魂出竅般,全身輕飄飄的,只覺得暈暈的,神思卻又清明的很。
今生所愛!
雁雁說他是她的今生所愛!
嘻嘻~嘿嘿~
顏雁只覺得有些話壓在心里憋著不是滋味,說出口終于舒服多了,她本就是決心愛楚明辭的,一直想告訴他卻又覺得難為情不好開口.
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并不喜歡他,更不愛他,只是有些依賴,貿(mào)貿(mào)然開口只會讓他覺得她在敷衍他而傷心。
可此刻“情敵”囂張地逼上門來質(zhì)問了,若是否認(rèn)楚明辭一定很難過,而她既有此意,順勢說了也好.
余光不自覺又瞟了楚明辭一眼,只見到他呆呆定格的傻樣,心頭不由一軟,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更柔了一分。
她不能扎楚明辭的心,只能繼續(xù)扎甄玉晴的心了。
“甄小姐,文老贊你勇氣可嘉,吾非常認(rèn)同,有些話吾本來無意挑破,只是希望甄小姐看清事實認(rèn)清自我重新開始,眾鳥有所棲兮,鳳遑遑?zé)o所集,甄小姐鳳姿佳人,一飛沖天也好,逍遙遨游也罷,亦或是尋覓一處梧桐歲月靜好,都是甄小姐自己的事,吾無權(quán)也無心置喙。”
顏雁捏了捏手指,眸底精光一閃,如寒劍刃尖,鋒利得緊
“但楚明辭這支花已被吾折下,便是吾的了,甄小姐卻執(zhí)迷不悟,出言挑撥我們夫妻感情,那么有些話吾就不必顧忌,直言不諱了。”
甄玉晴毫不示弱,對上顏雁的視線,漫不經(jīng)心,故意效仿顏雁方才對她蔑視的動作,伸出右手示意
“顏姑娘請說。”
“甄小姐對明辭癡心一片,歲月不改,多年依舊,如今年芳已二十一,各色非議沸騰如燎原之火,將甄小姐的名聲架著烤,家中長輩或愛之深責(zé)之切,或憂心忡忡,或一力施壓……但甄小姐毫不在意灑脫之極,固守初心,因此贊揚者羨慕者支持者不絕,甄小姐定是引以為傲吧。”
甄玉晴莞爾,好吧,她承認(rèn)顏雁或許不是一般小門小戶的女子,肚子里還是有點東西的,至少話說得漂亮。
“本小姐坦坦蕩蕩,何懼人言。”
頓了頓,補充道
“可做不來藏藏掖掖小家子氣的做派。”
“甄小姐可有認(rèn)真想過,你自我感動的,究竟是對明辭的癡心,還是對這份所謂‘癡心’的堅守,你驕傲的,究竟是對明辭的情比金堅,還是對因此而表現(xiàn)而出的獨特不凡品性高潔,你不屑的,究竟是他人嫉妒排斥的異樣眼光,還是對所求者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