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甄玉晴面上的神色散了個干干凈凈，臉色微白，語調不由沉了些

　　“顏姑娘，你的胡言亂語，是什么意思。”

　　“吾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甄小姐你是鎮國公掌上明珠，從小便受盡寵愛和仰望長大，自然自命不凡認為凡夫俗子配不上你，對追求者從來不屑一顧，直到你遇到了明辭，甄小姐，你并不是愛明辭，只是認為只有他才夠格配得上你而已，你在意的甚至你自認為愛上的，從來只是‘般配’二字而已。”

　　“胡說，你住嘴！”

　　“明辭拒絕了你，驕傲如甄大小姐怎能容忍得了被拒絕，畢竟，縱然甄大小姐認為只有明辭配得上你，在你心里還是覺得自己紆尊降貴了，堂堂鎮國公嫡長女，臨安第一美女兼第一才女，皇后之位甄大小姐都可手到擒來，何況一個燕王妃之位。”

　　顏雁一片淡然，喝了口茶潤潤喉，繼續道

　　“但是明辭偏偏只對長……帝皇后情有獨鐘，根本沒把你放在眼里，你卻不甘心非得當上燕王妃不可，明辭如何坦蕩心意如何一往無前如何此心不悔，你便也如何，明辭對帝皇后一片赤誠丹心，你卻不一樣，你對明辭卻存了要挾之意，又有明辭在前面扛著，他越癡情旁人只會越憐惜你，一邊暗嗤明辭咎由自取，一邊盼著他能回頭和你在一起。”

　　甄玉晴只是聽顏雁說著

　　“說完了？”

　　“沒有。帝皇后死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燕王妃之位非你莫屬，你自然也是如此，卻沒想到被吾捷足先登，你更不甘心了咽不下這口氣，便有了眼前你我二人的會面，甄小姐，你的愛從開始便不是真的，更何況經歷幾番發酵變質，如今你對明辭的更不是愛。”

　　顏雁目光如炬，直視甄玉晴，唇角一勾

　　“甄小姐，你承認吧，你沒有那么特別，沒有那么尊貴，你只是一個平凡女子，可悲地愛上了自己的虛榮。”

　　“你……”

　　甄玉晴好不容易恢復的平靜再度被刺破，眸光劇烈晃動，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下巴，鳳眸微微垂下

　　“還以為顏姑娘會說些什么真知灼見呢，哼！”

　　冷冷一哼

　　“我對殿下的愛你知道什么？用不著你來說！你只是道聽途說妄加揣測！”

　　語速越來越快，語氣越來越急，身子不由向前傾

　　“我對殿下的心天地可鑒，從見到殿下的第一面起我的心便落在了他身上，絕無半點虛假，我刻苦練習各種技藝，學習研究經史子集，費了多少努力才能入了父親的眼，能參與議事討論民生軍政，只為了能和殿下并肩，做一個合格的燕王妃。”

　　柳眉倒豎，疾言厲色

　　“你算什么東西，投機取巧的奸詐小人，弱柳浮萍一樣的卑賤孤女，也敢質疑我對殿下的心意！”

　　“啪！”

　　只聞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顏雁右手廣袖甩落，又颯又美，袖上藍色錦光流轉，好看的緊。

　　“甄大小姐，你如此光明正大在吾面前叫囂著覬覦吾的夫君，口不擇言，以下犯上，不敬著按律當杖十，吾念在鎮國公勞苦功高的份上，略施懲戒，就不再與你計較了。”

　　甄玉晴捂住臉，懵了，卻又清醒了

　　“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