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浮回到客棧,就關上門窗:“剛剛打聽了一下,她們要在相國寺呆一個月,所以這一個月百姓都不能進入相國寺。”
“難搞哦。”這個倒是意料之中的,不過要怎樣才能讓他們自己出來呢?
兩日后,伍十一和葉冰浮剛打算混入相國寺旁的尼姑庵,葉冰浮便收到了一個紙條,看后便一臉復雜地遞給了伍十一:“阿旻,可能計劃有變。”
楊貴妃欲污蔑蘇妃在外私通,還像模像樣地抓了一個奸夫,可是奸夫到頭來倒打一耙,說自己私通的對象是楊貴妃,而自己不過是楊貴妃想要污蔑蘇妃的一個幌子!
“我這還沒開始,那邊就唱了起來,真的是哈哈哈——”伍十一不禁大笑,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楊貴妃著了蘇妃的道,如今就看陛下怎么處理了。
“如今蘇妃正寵,楊貴妃年老色衰不說,如今戰亂時分,楊貴妃的娘家也沒什么作用了。”
“所以,陛下肯定會重重處罰她。”伍十一神情為難道:“但是如果她被打入冷宮的話,進宮就更麻煩了。”
“你覺得伍成玥會為楊貴妃求情嗎?”葉冰浮挑眉反問。
猶豫了一下后,伍十一便輕笑了一聲:“那我們這幾天就在都城玩幾日吧,發生了這檔子事,說不定皇后正帶著眾人回宮呢。”
“走,先去醉香樓搓一頓。”
醉香樓內,啃完兔腿的伍十一看著店小二端進來的一盤櫻桃,疑惑地看向葉冰浮:“阿浮,這是你點的?”
“沒有啊。”葉冰浮也不解地聳了聳肩。
“小二,我們沒點櫻桃。”伍十一叫住了欲走的店小二,雖然自己很想吃,可是自己也是有操守的。
“哦,是這樣的,今天我們掌柜的心情好,就隨機抽了一桌客人送水果。”店小二如是解釋著,“二位客官今日運氣好。”
原來是這樣,對于一些酒樓飯店的營銷手段,葉冰浮也是見怪不怪,見伍十一還有點不相信,給店小二道了一聲謝后,再給伍十一解釋了一番。
“哦哦,我只是想不到醉香樓這么出名的酒樓也要搞這些花樣。”不過眨眼間,伍十一已經把盤子里的櫻桃吃的七七八八了。
“既然咱們今天運氣好,不如去萬通賭坊碰碰運氣?”
見葉冰浮磨刀擦拳的樣子,伍十一也不忍掃了她的興致,把嘴里的櫻桃籽吐了后,就點頭答應了。
輸多贏少貪必敗,孤注一擲不可取。
說來可笑,賭坊勸人不要貪。伍十一見萬通賭坊四個字的牌匾掛在正中央,沉香的古木,燙金的大字,真真是奢華......
“走,今日贏了錢,哥哥就帶你吃酒去。”由于兩人現在都是男子扮相,所以葉冰浮大大咧咧地攬著伍十一的肩膀就往內走。
“來來來!買定離手咯!”
四處一看全是刺眼的銀子,伍十一覺得自己的腦袋暈了。葉冰浮選了一桌人最少的,待荷官放下寶盒,直接拿出一錠銀子:“我買,小!”
“恭喜這位公子。”荷官打開盒子后,果真是三個一。
“繼續繼續。”
“大!”
“大!”
“小!”
......
過了半個時辰,葉冰浮幾乎每一局都押對了,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葉冰浮收起了贏的錢,拉著掉在錢眼里的伍十一就借口有事走了。
“阿浮,你今天要是在玩幾局,咱就賺大發了!”伍十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感覺自己到了天堂。
“你沒見那個荷官的眼神,要是我再玩下去,說不定咱就走不掉了。”葉冰浮撇嘴,不滿地數了數兜里的銀子,“我可不想被追著搶銀子。”
“你以前被搶過?”
“對,走走走,咱去喝酒,邊喝邊說。”
慶元春?當伍十一看到這三個大字時,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特別是門口那群身段嫵媚,暗送秋波的美人,伍十一怯怯地問道:“我們,在這兒喝?”
“當然,這個才有意思。”葉冰浮湊近伍十一耳邊,“人生嘛,什么都要體驗一把才有意思嘛。”
見伍十一還在猶豫,葉冰浮挑釁地挑了挑眉:“一句話,你敢不敢去?”
不知怎的,伍十一心里的那股勁兒就被葉冰浮挑了起來,也不服輸道:“有什么不敢的!不醉不歸!”
“放心,哥今晚罩著你!”
葉冰浮架著伍十一走進慶元春,便自然地對媽媽桑拿了一錠銀子:“把你們這兒長得好看的男人都叫來!”
“啊?哦哦,好的好的。”總有一些客人有特殊的癖好嘛,見兩人親昵的行為,媽媽桑也馬上理解了,很快就去安排。
見各種美男或妖嬈或靦腆,或清冷或強壯......伍十一的腦子瞬間“嗡!”的一下炸開了。
“你們今天把我這位兄弟伺候好了,賞!”說罷,葉冰浮就拿出銀子放在桌子上。
伍十一剛心疼那錠銀子的時候,便有一個妖嬈的男子把酒遞到了伍十一嘴邊:“來~公子。”
“呵呵,我自己來。”伍十一用手接過男子手上的酒后,悄悄地往另一邊挪動了一下。
可是一往左邊挪,就碰到了另一名白衣男子,伍十一尷尬地笑了笑,剛想開口,那名男子便禮貌性的給伍十一騰出一點空隙,也不多言。
見那名妖嬈男子又向自己靠近,伍十一連忙端起酒杯遞給旁邊的白衣男子,為難道:“我和他喝,和他喝。”
本來伍十一只是找白衣男子當擋箭牌的,豈料男子也是有很多故事的人,兩人就聊了起來,而白衣男子也沒有作出任何刻意的行為,這樣讓伍十一覺得很輕松,也喝了起來。
漸漸地,伍十一的眼前的景象有些扭曲了,看葉冰浮的臉也是歪的,就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可是這一笑就停不下來,笑累了就順勢倒在男子肩上歇一會兒,繼續像個瘋子一樣笑。
“第,第一次喝醉,就是,就是這樣的嗝~”葉冰浮見伍十一那副笑瘋了的模樣,也不禁打趣道。
不知過了多久,伍十一見扭曲的門突然被踹開了,然后,出現了華柌的臉!
“哈哈哈哈,那個人變成華柌了哈哈哈——”伍十一指著那個人笑得停不下來。
“對對,我好像還看見了染塵館那龜孫子!”葉冰浮也在一旁捧腹。
“咔嚓!”華柌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告訴自己無數次冷靜,卻在看到伍十一身旁的那個男子時,徹底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拳揮了過去。
伍十一只覺得自己耳邊一陣吵鬧,卻聽不見周遭的人在說什么。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騰空,好像飛了起來。
“起飛咯起飛咯!”
華柌看著自己懷里不安分的女人,狠狠地擰了一把眉頭,“閉嘴!”
鬼知道自己當時有多恨不得殺了她旁邊的那個男人,華柌這一路都是跟著伍十一的,當他看到她和葉冰浮進了慶元春的時候,自己的眉心跳了一下。
不過一個晃神兒,兩人就不見了蹤影,華柌也不知怎的就碰到了染塵館的館主,兩人糾纏了一會兒后,便一起挨個挨個地找,找到的時候,才發現兩人都醉了,還有一屋子的鶯鶯燕燕!
“你是真的華柌?”華柌把伍十一帶到客棧后,伍十一就開始扒拉華柌的臉。
看著伍十一那迷離朦朧的眼神,華柌的怒火是壓了又壓,只得拉下務實的手:“是我。”
“不對,你不是,華柌在山莊。”伍十一說著說著,就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停地抽噎:“華柌肯定生氣了,嗚嗚,生氣的阿柌是不會在這里的,嗚嗚嗚,我把華柌弄生氣的,嗚嗚嗚......”
聞言,華柌心疼又有些欣慰地抱了抱蹲在地上的伍十一:“我沒有生氣,我一直都在的,好了,不哭了。”語氣是自己也沒發覺的溫柔。
“那阿柌還會娶我嗎?”
聽到這個問題,華柌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對上伍十一淚汪汪的眼睛,還是很認真地回答:“我不娶你還能娶誰?”誰讓我的心里只有你了,已經容不下別人了。
“嗚嗚嗚——”
“怎么又哭了?”華柌無奈地扶了扶額。
“不知道,我就想哭,嗚嗚嗚——”
唉!華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以后不能讓你喝醉了。直到深夜,伍十一才安靜地睡著了,而華柌也挨著伍十一的旁邊躺下睡著了。
頭好疼啊!伍十一的腦袋一清醒,整張臉因為宿醉的疼痛而緊皺在了一起。
“阿浮,有醒酒湯沒?”
“有。”
“我要......”嗯?這個聲音?伍十一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然后又閉著眼睛躺了下去。難道我的酒還沒醒?假的假的......
“怎么?不相信是我嗎?”溫熱的氣息落在自己的臉龐,伍十一的臉倏地一下就紅了。
“我......”伍十一再睜開眼的時候就對上了華柌略帶笑意的眼眸,往里挪了挪躲開華柌的視線,“你怎么在這兒?”
“給。”華柌把醒酒湯遞給伍十一后,便黑了臉:“我若不來,你是不是就在慶元春待著了?”
“我,我是被葉冰浮拉去的。”伍十一咬了咬牙,就把鍋甩給了葉冰浮,“哎呀!對了,阿浮呢?”
見伍十一是真的擔心,華柌便把昨晚的事情給她講了一遍。
“什么?那染塵館的館主把她帶走了?”伍十一連忙放下碗,面上的急切不假:“那個館主和她一直有仇,你怎么可以讓他把阿浮帶走呢?”
“有仇?”華柌戲謔道:“葉冰浮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豈是別人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說得也是,“難道他們也有點,呃,什么關系?”伍十一滿臉八卦地看著華柌。葉冰浮一個人活得太累了,再堅強,也是個肉做的人吶!
如果有一個人能看穿她的堅強,保護她的脆弱,伍十一也會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