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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島遺夢

幻島遺夢 日堯47 5581 2020-02-17 10:52:59

  列車駛進天海車站。

  四月份,三木所居住的北方城市往往會襲來一場倒春寒,風雪交加,時髦的少女也會重新穿上冬裝。這里已經是盛夏了,溽熱的天氣像蒸籠一樣,還好時時吹來一縷縷海風,讓人舒緩一下氣息。

  三木先去賓館訂下了兩個房間。為了看海方便,他在火車上通過手機上網查了一遍要住的賓館。這一家雖不是海景房,可也離海岸不遠,步行十幾分鐘便至海灘,又是新區的中心,熱鬧繁華,交通方便。

  訂房間的時候,三木猶豫該訂幾個房間,一個?不行,絕對不行。三木的觀念里還是深藏著老傳統:那樣會對人家不尊重吧。

  這算什么呢?三木的心底里隱隱地升起一絲不安。他結婚的十幾年里,從來沒有冒出過這樣的想法,縱然是稍有萌芽,也隨之把這種念頭扼殺了。現在這是怎么了?三木理不出一個頭緒來,腦子里一團亂麻。算了,順其自然吧,三木為自己找了一個這樣的理由。

  第二天,三木去火車站迎接鈴子。

  婷婷裊娜、白裙飄飄的鈴子在人群中格外惹眼,三木回憶起鈴子發過的照片,認定她就是比照片中還要美的約會對像,恍然悸動起來。

  鈴子身高約一米六五,許是身材消瘦的緣故吧,在白色一字帶高跟鞋的襯托下亭亭玉立;鈴子的面容漸漸地清晰起來,打扮得精致的娃娃臉,細端起來它的五官輪廓并不分明。南方女人總能把自己打扮得很好看,懂得掩飾自已的缺點并發揮長處。嘴角邊常帶著一抹似有卻無的微笑,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女人的柔媚;雖然三木知道玲子練過跳舞,但他更愿意把這種原因歸結為南方女人的特質。鈴子正是三木夢中精明、靈動、脈脈風情的南方女人。

  三木從心底里升起一絲自慚形穢的感覺,至少把皮鞋擦得亮亮的也好啊……

  “稱呼什么呢?”初次見面,三木有點不知所措,“還是叫她小鈴子嗎?”

  鈴子也認出了穿著淺色寬松休閑裝的三木,大方地走過來,微微揚頭,瞇著眼睛問道,“不認識嗎?”

  不善于交際的三木不知是否該伸出手來握手,又覺得那樣反而顯得生疏了。

  鈴子看到三木尷尬的表情,淺淺地一笑,“大叔好!”

  這句一本正經的玩笑頓時打破了尷尬氣氛。三木也笑了起來,眼神里流露出佩服的表情。

  “大叔,你沒有說‘嗯嗯’啊。”

  “小鈴子,就你嘴甜。”

  鈴子抿嘴一笑,臉頰緋紅。趕緊打岔說:“這里的天氣真的很熱,比我們象山市還要熱。”她用那只修長白皙的右手在臉邊做煽風狀。

  “抓緊回賓館吧。”

  出租車停在了天宇酒店前,鈴子仰脖望著摩天大樓,“真高啊!”

  “是新蓋的。三年前我來的時候還沒有呢,那時還是一個小漁村。”

  “有多少層?”

  “四十九層。咱們在三十八層,可以看到大海,這也算是海景房了,網上是這樣說的。”

  鈴子沒有聽到后面的話,她聽到“咱們”二字,心里在琢磨房間的事。一直到了金色大廳的服務臺前,服務小姐告知是兩個房間時,鈴子那亂麻的心才放下,不過心底間又泛起一絲的失望。

  “賓館是網上訂的,離海邊直線距離一公里,不過是直線距離……”

  “哈哈,干嘛要解釋那么詳細呢?是說酒店好呢?還是要表示殷勤呢?”鈴子說笑著瞇起了那雙細彎眉下的杏核眼,此時她心情大好。

  三木很喜歡鈴子這種爽直的性格,也受了她的感染,陪著微笑。

  賓館的裝飾風格是歐式的,金黃色調。電梯有八部,有只乘降單層電梯的,有只上下雙層的,還有上三十層以下的和一直上到三十一層才能乘降的。三木領著鈴子進了電梯梯廂后才發現只能上到三十層,只好在三十層下來,踩著柔軟的大紅地毯確認后,再轉乘。

  三木表示歉意。

  “沒事兒啦。不熟悉的環境,難免會錯的嘛。”

  這卻讓三木很是感動。三木的妻子對這些細節上的小事會揪住不放,喋喋不休,“小事都做不好,更別說什么大事了,這些都反映出一個人的生活習慣,甚至是性格……”

  三木聽起來像把一頂藏有蒼蠅嗡嗡轉啊轉啊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讓他頭昏腦脹,心煩意亂。每到此時三木就會舉手投降說“不要念經了”。

  三木的媳婦是一名會計,凡事一是一,二是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生活就是一團亂麻,無法分清理順,不如干脆不去管那些雞毛蒜皮之事。

  房間的裝飾是簡歐風格,以金黃色為主。

  三木打開窗戶,讓自然的空氣吹進來。

  “好美啊!”鈴子也跟到窗前說。

  俯瞰天海市濱海區,高樓參差林立。還有一些正在施工的建筑罩著綠色的護網,掛著大大的紅條幅,寫著“歡迎品鑒樣板示范間”的黃色字,字的旁邊標著小區的名字及電話號碼。塔吊忙碌著。筆直的公路把高樓大廈劃分得整整齊齊,只有海景房沿著沙灘形成了弧狀的幾何形,是一幅美麗的畫卷呢。

  樓下的斑馬線格外分明;一列列暫停的以及運行的汽車看似玩具;電動車轉來轉去,就像螞蟻在搜尋食物。

  “其實,人與螞蟻也沒有什么不同啊。”三木想。

  一條大道直通到臨海的帆船樓前。

  “那也是賓館嗎?”鈴子問。

  “可能是吧……”三木猶豫著回答。

  鈴子敏銳地聽出了異樣,隨后她便明白過來,“這里就很好啊。”

  “網上沒有搜到那個。”三木自言自語道,心里卻想著,“那個很貴吧”。

  “看,那片金色的沙灘!”鈴子發出了贊嘆,她是故意岔開了話題嗎?

  一灣金色沙灘若隱若現在霧藹之中;仿佛已感受到了習習的海風。

  兩人依窗望了許久,各自默默地看著什么,想著什么。

  “隔壁就是我的房間。敲敲床頭處的墻壁,我就會知道。”

  “謝謝!”

  三木沒有回答。他覺得這“謝謝”包含著太多的含義,無論怎么回答都不太合適,只好默然,出于禮貌地微微一笑。

  “天太熱了,我去洗澡。待會兒見。”三木被這話趕了出來。

  女人真是善變啊。不過三木并不在意,他這個人不善于揣摩別人的心思,與人相處的態度只是順其自然。三木相信與人相處最重要的是真誠,尊重;也許你可以欺騙我一回,但對你的信任已不在,僅此一回而已。

  與女人相處,三木更不擅長。有時三木甚至是惋惜自己,談了第一個女友不久就結婚了。男女間的情愛還沒有體會到呢,那種愛的火熱、離的痛苦滋味是什么樣的?不過,三木更看重家庭的幸福,尤其是有了孩子,慵懶地躺在床上看孩子們嬉戲,享受天倫之樂。

  鈴子敲門后,進了三木的房間,站在玄關處,傾身抖動那烏黑的濕漉漉的長發。

  這也許是女人最自然的動作,這招牌動作極具殺傷力呢,讓三木起了難耐的躁動,他暗暗地咽了一下口水,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三木想:她是不是有意的呢?

  女人的敏感直覺到了三木直勾勾的眼神。她走到窗前,再次眺望著遠處茫茫的大海,“走吧,到海邊看看。”

  “好啊。”

  每個城市的街道兩旁都有象征著本地的市樹,有的是槐樹,有的是桂花樹。天海市這里是椰子樹,一派熱帶南國風情。

  看著大大的椰子球高高地綴在樹上,下邊還泊著汽車。

  “椰子會不會掉下來砸到人呢?”鈴子問。

  “應該有可能吧。弄一個下來喝一喝。”

  “想得美。”

  “還沒成熟吧?”三木又看著旁邊一些高大樹木上開著紅花,“這是什么花?樹上能開出這樣大朵的紅花來,實在少見。”

  “我們那里也沒有這樣的樹。我的家鄉最常見的是桂花樹,開花時節,滿城飄香。桂花既可泡茶,也可釀酒。”

  “我們那里最常見的是白楊樹。‘微風吹,吹得綠葉沙沙響嘍喂,太陽照的綠葉閃銀光……’”

  鈴子“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有一句在調上沒?”

  “沒有。”鈴子又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五音不全啊。”

  “五音不全不是你的錯,你卻敢在這里大聲地唱起來,勇氣可嘉。”

  “聽起來像在夸我。”

  “本來就是在夸你嘛。”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互嘲諷。”

  “是啊,我們都來到這個城市。”

  “我們在這個城市相遇……”

  兩人默不作聲了。他們來到這個陌生的海濱之城,就是要卸下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與心瘁。放下一切吧,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過幾天無憂無慮的生活。

  一拐彎兒來到了濱海大道。一望無垠的大海在蔚藍的天空下碧波蕩漾。

  “喂——大海!我來了。”鈴子跑上前去呼喊著。

  大海無言,只有波濤陣陣。每個人都向大海去傾訴,傾訴不快,傾訴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唯有大海這樣的胸懷才能容納所有人的訴說吧。

  三木不想傾訴什么,既然不想,為什么又逃到這里來呢?

  海風吹拂,裙裾飄飄,也拂亂了鈴子的長發。眼前的景致讓三木迷失了,他在海邊花園里的一張長椅上坐下來,欣賞著天、海、沙灘、還有美人。

  鈴子是怕那雙白色細跟鞋子損壞了吧,踮起腳跟,小心翼翼地走著,有些滑稽,卻也可愛。鈴子踏上茅草亭子的臺階,抬起一只腳來想要抖掉鞋里的沙子,沙子牢牢趴在鈴子的腳上不肯下來。于是她左手扶著柱子彎下腰來,右手去解開鞋扣,把鞋子脫下來,起身倒了倒沙子,腳底板在另一只腳面上蹭了蹭沾著的沙粒。然后將那只玉足繃得直直的,高高抬起隨意晃動著。海風吹起她的長發,白衣裙一起隨風飄舞。

  在遠處的三木看來,這畫面美極了。

  鈴子卻煩那亂發拂面,挺拔了身姿,將青絲三兩下捋順了,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個辮套,輕柔地轉了幾圈,烏發束成了一條辮子。

  三木也不由地走到了茅草亭下。

  “看,多美啊!藍天、碧海、沙灘、海風、椰子樹。”

  “還缺一樣啊。”

  “什么?”

  “你猜。”三木癡癡地看著。

  鈴子緋紅了臉,不說話了。

  “海鮮嘛。”

  “真壞!那么,大叔陪我去吃海鮮吧。”

  “我有那么老嗎?”

  “沒有,只是人家年輕嘛。”鈴子不好意思地快步跑開了。

  “注意點,別把腳崴了。”

  沿岸的椰子樹、棕櫚樹,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隨意地生長著那長長的羽葉,就像少婦搖擺著她們的舞裙,賣弄著風姿。

  沙灘上一個個茅草亭下的長椅上男女老少慵懶地躺著。

  輕柔的浪花撫摸著金色的沙灘。碧波蕩漾,套著泳圈的孩子們隨著那波浪時起時伏,享受著母親搖籃般的愛撫。

  廣袤而空明的藍天上飄著幾朵白云。兩三只海鳥翅膀向后掠著,在碼頭那邊俯沖下去,又在遠處緩緩地翔起。海面上只有一條小漁船,隨波逐流,怡然自得。

  三木放眼望去,在那水天相接的地方,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海。

  “看,椰子樹下有賣椰子的。”鈴子喊道。

  “大姐,椰子怎么賣?”三木問。

  “十塊一個。冰鎮的,解渴。”

  “來兩個。”三木說著,拉過來兩個小板凳,遞給鈴子一個去,自己坐下來。

  “好的。”她去拿椰子。

  鈴子和三木私語,“人家可沒你大,看起來和我一般年紀,你還稱呼人家大姐。”

  “拉倒吧,人家和你一般大?你都喊我大叔。”

  “也是,我長著一副娃娃臉。”鈴子伸出兩手捧住紅彤彤的瘦臉作嬌羞狀。

  “唉,所以不能夸。”

  “哈哈哈……”

  “就叫大姐吧,是不是顯得我也年輕啦?”

  “嗯嗯,大叔。”

  “我有那么老嗎?不過的確老了。”

  “成熟才有魅力呀。”

  “好吧。”

  三木揚起頭,望著那高處大大羽葉間攢集著的綠色椰子,“大姐,這椰子不會掉下來嗎?”

  “不會,還沒熟呢。”

  “什么時候就能成熟啊?”

  “還早哩。這椰子不好吃的,這里賣的都是從海南運過來的。椰子成熟時是會掉下來的,看差不多了就把它砍下來。”

  “哦。”

  “據說美國海岸的椰樹上結的椰子掉下來砸著了人,賠了好多錢呢。”鈴子說。

  “財迷。”

  “哎喲喂,大叔,你很清高啊。”

  “我是愛惜生命。最壞的情況是被砸成植物人,怎么辦?”三木做出癱軟欲倒的樣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靠輸液來維持生命,有了想法,轉轉眼睛,看那些堆在身邊的賠償金……”三木轉著眼睛看著鈴子。

  “哎呦,哎呦……”鈴子捂著肚子叫道,“別說了,別看了,我不是賠償金。你這人真是的,講這些問題也講得這么具體,讓人心里怪怪的……”鈴子嗔怪著。

  “所以嘛,要好好地活著……”

  大姐麻利地砍著那厚厚的椰子綠皮。原來在桌子上左邊壘起的圓圓椰子,是經過一圈一圈地砍斫,才露出乳白的椰子殼。

  三木看著大姐上下揮舞著分量不輕的砍刀,心想,“生活不容易啊。”

  “大姐,生意不錯啊。”

  “也就這兩天還行。孩子要上學,又要房租,各方面都要花費。”

  “您不是本地人嗎?”

  “我們是附近村里的。來到這里攢錢買房子,可總也攢不夠啊。”

  “每年攢的錢,不夠房價漲呢。”

  “海邊的房子已經漲到一萬四一平米了,老區市那邊的也要七八千呢。前幾年準備買,又想著再攢點錢買——貸款利息太高啊。”

  “您得貸款買房。工薪階層,全國無論哪個城市都拿不動啊。先貸款,慢慢還。”

  “貸了款,總感覺像是背了一個大麻袋,蹣跚走著。”鈴子說。

  “是啊,貸款,想想都讓人愁啊。”

  “生活就是這樣的,沒有辦法。習慣就好了。”

  “這里有大海,有啥不愉快的,對著大海喊一喊,讓海浪沖走一切煩惱。還有海風——坐在這里吹著海風,真不想動了呢。”鈴子說。

  “天海市房價漲的原因,就是因為有外地人都來這里買房炒起來的。”

  兩人默默無語。大姐一語中的,無可反駁。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炒的。

  “這里有什么好吃的?”三木問。

  “我們這里的水果有芒果、楊桃、香蕉……”

  “香蕉的確挺好吃的。我們那里賣的香蕉都是生的時候摘下來運過去的,所以又硬又不甜。香蕉的品種也沒有這里的多,有一種小香蕉叫蛋蕉的,我還是頭一回見。”

  “還有荔枝,不過這兩天沒有。還有一種叫黃果的,我們老家就有,可好吃啦!下個月就有了,市面上賣十五元一斤呢。”

  “那你把你們老家的黃果運過來賣啊。”

  “我們那里的果子品相不好,沒人買啊。”

  “他們賣十五元,你賣十元。”

  “品相不好,十元也沒人要。不過吃起來真的很好吃啊。”

  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男孩跑過來,她給了一根吸管,小孩子拿著開心地跑去了。一會兒一個小女孩也跑過來要了一根吸管。

  “兩個孩子呢?”

  “不是,那個小女孩是客人家的,買過東西嘛。”

  女人瘦瘦的,很顯然為撐起這個家,男人女人都不得不出來掙錢啊。常年的海風吹拂,皮膚略黑,美白對于她來說,那是一種奢望吧。

  “買房子不能買海邊的……”

  “為什么?海景房不是挺好嗎?”

  “你看那些窗戶。”女人指著海景房銹跡斑斑的窗戶說,“那些都是被海風吹的,要買再遠一點的就好。”

  三木心想,“還是海景房好啊,坐在陽臺上看大海那可美了。窗戶生銹了,隔幾年再換,花不了幾個錢的。”三木沒有說出來。

  “很多退休的人都到我們這里住呢……你也退休了嗎?”女人對著三木說。

  鈴子笑得樂開了花兒。

  “看我有多大?”

  “四十多歲吧。”

  三木點點頭。

  “那您是做生意的?”

  “我是上班的。”

  “那現在不上班?”

  “上班也得休息啊,我這幾天休息休息。”

  “哦。”

  “這位是?”女子看著鈴子問。

  “他是我的大叔。”

  “我看著就像。”

  鈴子笑彎了腰,捂著肚子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走吧,大叔領你逛逛街去。”

  “吹著海風,真不想動啊。”

  “走了——明天我們還來買椰子啊。”三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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