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爾一笑,忙出聲制止道,“你們二人也算做不打不不相識。”
莫逸飛冷哼一聲,甩了甩袍子。似有一些不屑。
與此同時,顧辰澤眸間滲滿了寒意,絲絲縷縷如履冰泉,周邊氣溫驟然冷到極點,輕輕吐露一句,“不得無理。”如此柔意溫婉的話,傳到莫毅飛的耳中卻是刺耳無比。
驀然間,他瞥見我無名指上的白玉扳指,心中暗自思量:主子的影衛權,怎會在王妃的身上,難道……想到自己方才的神情,后背泛起一股寒意。
“拜見主子。”他朝我的方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禮。
我只淡笑不語,微微抬了抬手,他才敢起身,隨后退到了我的身后。
立于一處的陸銘,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上前與他擁抱,一別經年,昔日里戰場上并肩而戰的隊友,亦是官場上互相扶持,相伴前進的朋友,更是患難與共的兄弟,半年前的寧國之戰,敵國兵招險棋,直攻咸陽首都,莫毅飛快馬加鞭,三日之內鐵騎直抵咸陽,疏散城中成千上萬的百姓,完好的安置在鄰城的避安所,以一人之力生擒敵國頭將之首,在咸陽城的城頭,當著敵國眾將士的面,親自砍下對方頭顱,懸掛在墻頭,俗話說:擒賊先擒王,群龍無首,自然內亂不斷。
他一只長矛,烈馬坐騎,挑下敵方的打鼓紅旗,逼退敵方五萬大軍,為顧辰澤前線的戰績打了個漂亮的回響仗,戰國兵力一半被削減,我方連連大捷,順利攻克對方三座主要的城池,半月時間,以莫毅飛和陸銘而號令的“黑鷹鐵騎”連破三關。
寧國君主惶恐至極,命使臣馬不停蹄的趕往我國,面圣我朝君主,進獻金銀珠寶萬箱,血汗寶馬千匹,其余數量不盡,寧國使臣只提了一個要求,“黑鷹鐵騎”退兵,退谷半境。
此戰大捷,皇上龍顏大悅,特賜莫毅飛和陸銘,黃金萬兩,署名封地,擔領御前統領之位。
可他們二人,非但沒有接此封賞,反倒是凱旋歸來之時,直奔凌王府,這番舉動,實在令人咂舌,明目張膽的告知所有人,他們的主子是顧辰澤,他們一生只效忠于凌王府,絕無旁的心思。
他們這一決定,直接震懾到了皇上,讓他清楚的明白,他若想鏟除凌王,就得從他們的身上碾過去,試問朝中有幾人能做到?
顧辰澤有他們二人輔佐,可謂是如虎添翼。
以至于,冷月不開心時,就直接拿了莫毅飛開刀,故意就要殺殺凌王府的氣焰。
冷月丟了一句,“人我帶走了,我會接著審問,有了什么新的眉目,我就讓它來找你。”說完還指了指我手里的罐子。
我點了點頭,只見她將幽鞠的腳提起,直接拖著走,許是覺得她太麻煩了,又重重的將她腿撇在地上,蹲下身子,最后攔腰扛起,邁出了房門,毫無一點憐香惜玉的感覺。
莫毅飛畏懼的搖了搖頭,“她不是女人,是瘋子。”
池魚道,“怎么,你對冷月有偏見?”
莫毅飛吞了一口口水,不甘示弱道,“當然,我跟她,不可能和好。”他傲嬌的把頭別向另一邊。
這傲嬌的神態和顧辰澤倒有幾分相似,果真,有其主,必有其仆。
池魚嘲諷的咧了咧嘴,嫌棄道,“怕不是因為,自己被她囚禁整整半年,因此故作姿態吧?”
“呵,隨你怎么想。”他訕訕道。
池魚也不再自討沒趣,干脆自顧自的喝起了桃花酒,濃濃的桃花香,撲鼻而來,莫毅飛酒癮子犯了,隨即跟顧辰澤開了口,“主子,還有酒嗎?”
顧辰澤淡淡一笑,打趣道,“這酒癮倒是一點兒沒變,后院桃林,日出所對之處,能知星辰之處,掘地一尺,自行取去。”
莫毅飛輕快的話語聲,渲染了一絲活躍的氣氛,“得嘞!”
他伸手拽住了陸銘的手臂,豪言壯語道,“好兄弟,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且陪我走一趟。”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目光中,我回過神來,“你怎么埋個酒,也耍這么多的花樣。”
他聽聞此言,輕笑出聲,振振有詞道,“想要拿到心儀的東西,就得通過你的智慧和努力獲得。”
我心想:這思想,還挺超前嘛!
我附和道,“有道理。”
只片刻,兩人各抱了一壇桃花酒回來,取了兩把木椅,與我們圍坐在一起,陸銘喝了幾口酒,壯壯膽子,疑惑道,“那你在特使府,每日都做些什么?”
莫毅飛一口氣,喝了半壇的酒,臉色微微開始泛紅,處于微醺狀態,只見他打了個飽嗝,湊近陸銘,道,“我跟你說,我每日都在練武,一日都不曾落下,就是想著有一天能逃離這女魔頭的魔爪。”
陸銘下一句話,脫口而出,“那你為何逃不掉啊?嗯?你是飯桶嗎?”
莫毅飛不服氣的擺了擺腦袋和手,繼續道,“那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每日都會來我的房門口設置機關,從來不重樣,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冥思苦想,剛研究出來,她明日又會換新的機關,我又要重新想,有些機關,我從未見到過,結構復雜,縱橫交錯,就是不變,我怕也是破解不了,她每每放我出去,都能計劃好我的時間的招式,在她設定的時間內,重新將我抓回去,我真的從未見過這樣的奇女子,通機關陣法,明我心中所想。”
陸銘聽聞甚是震驚,“你說她這半年以來,設置的機關都不重樣?”
莫毅飛木訥的點了點頭,“是啊,她哪怕有一日機關是不變的,我也多了一些逃出來的機會。”
池魚驚嘆道,“真是厲害,我看準的人,果真沒讓我失望。”
莫毅飛聽到有些氣惱,“你什么意思,你你你吃里扒外。”
池魚嫌棄的將他的手指打落,唾罵道,“你什么你,冷月現在也是我們凌王府的人,我這不算吃里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