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讓幾位施主久等了。”
說著,一個兩鬢斑白,面容和善睿智的僧人走了進來。
聽說慧凈大師已快要八十歲,竟看起來還不到六十的樣子。
慧凈雙手合十對屋里的幾人施禮,眼睛好似不經意地在凌若身上掃過。
凌若回看過去,被起身上前的父親擋了視線。
幾人雙手合十回禮。
“正是午膳時候,幾位施主一路上山應也累了,不如先用些齋飯。”
幾人推辭不過,便謝過應了。
白華寺的齋飯味道還不錯,只是一家子都沒什么心思仔細品嘗。林氏吃得心不在焉,味同嚼蠟,李彥懷和凌若又時不時擔憂的看向林氏,估計只有慧凈大師吃的最安穩了。
慧凈看到凌若眼中的關懷,暗自點了點頭。
吃罷飯,慧凈便說要單獨與林氏談,請他們先行去寺后賞景,林氏也不想當著夫君和嬌嬌的面說出那些話,遂也讓他們去外面等。
李彥懷將秋杏留下等在廂房外,牽著凌若在一位年輕僧人的帶領下去了寺后山崖邊的小亭中。
“阿玄,幫我聽下母親和慧凈大師在說什么。”
凌若識海里喚著阿玄,她覺得兩人要說的話跟自己有關。
“哼!不聽!”要不是小林子把自己落下它怎么會因為無聊逗那丫鬟被一群凡人笑?還不準它傷人,哼!
此時的阿玄早已忘了是自己勸小林子進去的。
“阿玄?”凌若皺眉,怎么聽著火氣很大呢?
“阿玄,你怎么了?可是發生了什么?”
“哼!都怪你!”
怪我???
“阿玄,莫要生氣了,你還在寺外嗎?”
這下阿玄直接不回她了。
寺外發生了什么讓阿玄這么生氣?
“歸云,你看看阿玄在哪,還在不在白華寺山門外?”
“主人,不在呢,它在林子里逗兔子呢,那只兔子都快被它玩哭了。”
逗兔子?
“你問問它發生了什么?”
亭子離著山崖不過二十步,四周空曠,除了一株楓樹一套棋桌再無其它。坐在亭中可見到繁華的京城全貌,恢宏的皇宮看著也不過一掌大小,凡塵俗世似乎離得很是遙遠。
李彥懷站在亭外長長吐出一口氣,多日以來心中繁雜的思緒消散了一些。
回身見女兒坐在亭中發呆,小臉皺巴巴的,想來她也感到了妻子對她的異常了吧。
“嬌嬌,過來,爹爹教你下棋。”
凌若回過神,心不在焉地走過去。這時歸云有些委屈的聲音傳來,“主人,阿玄不理我呢!”
“歸云,阿玄它不是對你,是與我置氣呢!”凌若聽著歸云很委屈很受傷,連忙安慰她。
歸云松了口氣,“哦,主人你們又吵架了嗎?”
她不能聽到主人與阿玄交談的聲音,以為她們剛才又吵架了,以前三天兩頭的吵,五年沒聽到有些不習慣了呢。
凌若尷尬地笑笑,她也不知道阿玄為什么生氣啊。
“歸云,你幫我聽聽母親與慧凈大師在聊什么。”
“好的,主人。”
亭外石桌上擺著一副棋盤,李彥懷將凌若抱到膝上環著,揮去棋盤上的兩片楓葉,細心的教她。
“棋盤上有九個星位,就是這幾個較明顯的小黑點,這個正中間的黑點叫做天元......落子不能落在空格里,要落在這些相互交匯的點上,黑子一百八十一枚,白子一百八十枚,正與這些點數相同......黑子先,白子后,多由棋力差的人執黑子,雙方輪流下子,不能連續......棋子只能直走,比如這黑子若被白子圍住四方,便是被白子吃掉,這時候就要把黑子拿下來...”
李彥懷指著棋盤,一字一句從最基礎說起。
凌若記掛著母親談話的內容,又擔憂阿玄,聽得十分心不在焉,往往要李彥懷說兩三遍才記住。
李彥懷知道她心不在焉,也不介意,反倒覺得這才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不厭其煩地一遍遍講解。
到底還是個孩子!
李彥懷握著她軟嫩的小手,教她怎樣執子,教她各種著法。
凌若被父親溫暖的大掌握著手,父親的頭發掃在自己臉頰,被父親的氣息包圍,在他溫和耐心的講解中慢慢靜下心來,認真地聽著,聽到不懂的也會問。
至少父親還依然對自己很好。
“這兩個在一起呢,叫做‘拆’,這個放在這里叫‘粘’......這幾個同色棋子圍著的空的交匯點叫’眼‘,這樣三個棋子靠邊圍起的空也叫‘眼’。”
“不管空的交匯點多還是少都叫眼嗎?”
“對,都叫眼。眼有大小之分,這種多的就叫大眼...”
歸云聽完林氏和慧凈大師的交談,正想將聽到的告訴主人,見主人聽得認真就沒打擾。
歸云對這叫圍棋的也很好奇,聽李彥懷說了幾句,也對他的講解入了迷,漸漸就忘記自己要干什么了。
從崖下吹來一陣風,將李彥懷的袍袖吹得鼓蕩,頭發被凌亂地吹到身前,和凌若的頭發交纏在一起。
李彥懷轉了下身子,讓女兒完全被自己擋住,凌若聽得入了迷,被護著毫無所覺,仍開口問著她擺出的算不算“真眼”。
林氏遠遠地看著,想到慧凈大師說的那些話,思緒紛雜。
凌若解決了一個疑問,心有所感地抬頭。
林氏收回眼神,步伐緩緩地走過來,“夫君。”
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喚道:“嬌嬌。”
這一聲里似含著萬千思緒。
“婉兒,你...我們回去吧。”
李彥懷抬頭看著妻子,開口想問什么,終還是決定等她自己說出來。
“好。”
“嬌嬌,今天先教這些,爹爹那兒還有套棋具,回去讓下人翻出來整理一下,明日再繼續教你。”
“好。”
林氏低頭看著被擺得凌亂的棋盤,命秋杏將這棋盤規整規整。
“主人,對不起,我剛剛聽得太入迷,就、就忘記了。”
歸云在劍靈空間里頹喪地低著頭,清冷的臉上此時滿是懊惱。
一定是五年前受的傷讓自己變笨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若是還在問仙門,這樣肯定會耽誤主人大事的。

倉鼠的兔耳朵
都快睡著了突然想起來沒發,嚇死寶寶了! 今天蠢到把自己的心血刪了,我有時候在助手里看草稿大綱麻煩,就把一些情節和人名人物關系記在備忘錄里,今天刪軟件不小心把備忘錄刪了,好不容易從云空間弄回來發現只有2月份之前的了,我之后寫的都沒了!數據恢復軟件竟然都沒有可以恢復備忘錄的! 我給男主想了一串丫鬟小廝名字,感覺還挺好聽的,都沒了,還有兩個圣女和娛樂圈的故事這個月補充地快要完整了,也沒了,只想起來一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