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猛地將兔子藏到身后,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弟弟蘇華看到兔子要來搶,她嚇得躲開,緊緊將兔子護到胸前。
蘇荷奶奶看她這樣也不再逗她,“行了!你真當那小子來這么多次沒人發現?你那屋里可多出不少東西!”
招手喚她來到跟前,摸了摸她姣好的臉蛋,“我們小荷也長大了,該嫁人了!”
“奶奶說、說什么呢!”
“那小子也是有心了!是不是叫柳山來著?”
蘇荷紅著臉不說話。
“他家條件也不錯,一家子都是好性子,只有他一個兒子,將來也沒有妯娌堵心,就是你操持里外沒人幫襯,得累些。”
“我、我不怕累!”
“呦,這是認定了?”
蘇荷紅著臉不說話,奶奶認真地看著她,又問了一遍,“可是真的認定了?”
蘇荷咬著唇,感受著手心里亂拱的小兔子,在奶奶的視線中輕輕點了點頭。
“好,等你爹娘回來,我就與他們說說,讓他們探探那柳家的口風,過了年你就十三了,也該定下了!”
蘇荷愛不釋手地摸著兔子,想著那個送兔子的人,心里一片甜蜜。
.........
林府后院里嘰嘰喳喳的,幾個孩子圍著小女嬰林覓,或拿著撥浪鼓,或拿著鈴鐺,或張牙舞爪,極盡所能,凌若進去都沒人發現,還是領路的丫鬟提醒,他們才回過神來。
“你是嬌嬌表妹吧?來,快過來跟我們看小妹妹!”
凌若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就被林其瀾拽了過去,一下子就對上了一雙小小迷蒙的眼睛。
“你看你看,小妹妹多好看!”
小林覓還看不清遠些的東西,聽到有聲音,動了動小眼珠,笑聲如鈴。
林其瀾驚喜,“哎,小妹妹對我笑了!”
“什么對你笑,覓覓那是對嬌嬌表妹笑的!”林其書不服氣,小妹妹今天對他笑了三次了,還一個都沒對自己這親哥哥笑呢!
“哼!我領她過來的,那也是對我倆笑的!”
“不算不算!”
“就算就算!”
眼看著兩人都要吵起來,凌若夾在中間一頭霧水,不明白怎么就吵起來了?
小林覓聽到很多聲音,更開心了,扭著身子笑個不停。
林其尚打斷兩人,“行了,別吵了!嬌嬌表妹剛來,我們還沒打個招呼呢!”
“哼!”
“哼!”
林其瀾林其書齊齊撇頭。
林其尚無奈扶額,一一向凌若介紹屋子里的幾人。
林其尚是大舅舅林深的長子,弟弟林其瀾,還有一個弟弟林其渭,只是才兩歲,睡著了沒抱過來。
林其書是三舅的長子,林覓便是他親親妹子。
林其書在林其尚介紹他和林其瀾的時候插口:“嬌嬌表妹,我是二表哥,他是你三表哥!”
當年兩妯娌前后有孕,但孫月凝早產,導致本該行二的林其書只比林其瀾小了一個時辰,林其書因此很不愿叫他二哥,兩人常常吵架。
林其瀾不樂意了,“嘿!怎么你成二表哥了?你可比我出生晚一個時辰!”
“你那是早產!本來該我先出來當哥哥的!”
“反正我先出來的,爹爹祖母叔叔都說我是哥哥,我就是哥哥!”
兩人又吵了起來,林其尚受不了地將兩人推了出去。
不知道發生什么的小小林覓依然笑著,凌若低頭看她,拿起手邊的小鈴鐺逗她。
林覓是林府里這一代唯一的女孩兒,所以從上往下都稀罕的緊。林覓出生時三舅外出辦差沒趕得及回來,雖沒見著,也每日都寄了信讓三嬸念給她聽,還寄來許多路上買的小玩意兒,給她在房間里擺了一圈。
“你真能笑,”凌若掖了掖她撲騰開的小衣服,“不過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午飯晚飯都在林府吃的,待到快宵禁了,林氏才戀戀不舍地告了別。
林母被林深和孫月凝摻著送她出府門,眼神描摹她的臉龐,仿佛還有許多話沒來得及說。
眼看著時間不早,她不舍地催促,“快回去吧,再遲就要宵禁了,明日你們還要趕路呢!”
“娘!”
林母輕輕推她,“走吧,快走吧!”
李彥懷扶著妻子,“岳母,彥懷一定早日回到京城為官,時常陪著婉兒來看您!”
林母眼角含淚,“好!好!我等著!”
.........
柳山前幾天發現山里有顆半人多高的小樹,結了幾個黑色果子,不知什么名字,從沒見過。
柳山瞧著有個大的像是熟了,摘了一個,掰了一點找了個老鼠洞,遠遠等了一會兒,見老鼠出來吃了沒事,他這才咬了一口,沒想到竟然格外脆甜!
柳山這幾天就等著剩下幾個熟,怕被人發現還挪了幾株容易劃傷人的藤蔓雜草種在周圍。
今天估摸著熟了,早早起了,“我晚點去地里!”
拿了兩個昨天剩的餅子就走了,只剩廚房里田氏錯愕的臉。
柳山急匆匆去了山上,果然都熟了。正好四個,他數著,蘇荷一個,妹妹和爹娘各一個。
回去路上看到山上的野菊開的好,黃的鮮艷,白的清雅,陽光下格外奪目,柳山摘了一大束,想象著心上人收到花束后的樣子,抱著滿懷的花香下了山。
柳山估摸著這時候蘇荷家人應都去地里了,熟練的從小路悄悄去了蘇荷家的地邊,哪想到到了那兒地里一個人影也沒。
難道今天都在家?
那今天大概見不到她了!
柳山垂頭喪氣地走到家門口,看著手里的花束,還是跑去了蘇荷家。
“這花過一天就焉了不好看了,我就去看一眼!對,就一眼!不行我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