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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年

第二十五章

堯年 也新 3080 2020-04-12 20:16:11

  岑今午間和他親熱的時候,明顯發覺令既堯回應冷淡。

  “你怎么回事?”她責備道。

  “我不是唯一收到禮物的人。”令既堯直直看著她的眼睛。

  “對,還有冷月青?!崩湓虑嗑鸵馕吨淮髱腿恕?p>  “你還想讓我送給誰?”岑今嘴角勾起,看著他的表情,補上一句:“冷霜白?”

  令既堯瞬間冷下來,他攥起岑今手腕,“你送了嗎?”

  “你猜?”

  令既堯心里一下舒坦,他剛才莫名緊張,盡管冷霜白提過冷月青給一堆人送了這玩意。但是他太緊張了,最壞的打算是岑今和冷霜白。通過和岑今的相處,早就熟知她的頑劣,冷霜白是他的命門,岑今經常拿這個挑釁他。沉默許久,然后他鄭重抬起頭來:“岑今,送不送是你的事,用不用也是你的事。如果可以,請考慮我。”

  岑今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毛遂自薦,先驗驗貨吧?!?p>  令既堯耳尖紅透了,屏住呼吸,等待審判。

  岑今很滿意,“你可以上候選名單了?!?p>  令既堯暗地里舒口氣。保證理論與實踐相統一。

  眼前人笑著又攀上來啄他唇。兩人之前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

  令既堯可以說基本上完美地把控著人生。他一步一步走向外科醫生的夢想。他十分確定地愛著岑今。但岑今不是死物,也不是他的私物。岑今是搖擺的風燭,是唯一的不確定因素。抓心撓肺。讓他生,讓他死,這是愛情。

  最近他太急了。他以為接近岑今,和她聊天,和她親密,就算擠進了她的生活,自己會被她看見。他有些忘了,自己是風箏,岑今是執線的人,她隨時可以扯斷一切,可以讓他飄向天際,也可以讓他跌入深淵。

  人要保持初心,一旦貪戀,很有可能萬劫不復。就像現在的令既堯,忘了最初能和岑今講上話都是好的。他想要的更多,岑今卻不一定答應。欲望不是潮水,現在只漲不落。

  冷霜白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進來。岑今報了所在地。很快他來,把她帶走了。世上是不是有因果循環:岑今可以肆意地在白歌面前帶走冷霜白,冷霜白可以在令既堯面前帶走永不回頭的岑今。

  哪怕你回一次頭,我的心都不會那么痛??墒悄銢]有。令既堯假裝先離開,他站在過道角落里看著一切發生。無力。卑微。與岑今一起站在陽光下行走的人,還輪不到他令既堯。

  周五下午預告說今年最后一個臺風將至。爸媽打來電話讓令既堯這周不必回來,在家做好抗臺風工作。晚上開始刮風下雨,家里關了燈,看著對面星星點點的公寓,手里把玩著岑今的打火機。這一刻,他很受傷,很孤獨。令既堯的靈魂生了病,岑今是藥,但藥卻不來治他。

  希望岑今永遠能沉浸在游戲里。她是他的主宰。她要他乖順,他只能乖順,因為沒有其他選項。他可以在外面是大佬,但在她那里永遠是玩偶,想怎么擺弄都成。人是喜新厭舊的動物,總有一天,會有新的玩偶出現,自己何去何從。

  他曾安慰她,說出即是解脫。但是輪到自己,是另外一回事。他不敢說。一旦開口,會是什么情形。說他不是單純的喜歡,說他愛她,說他一見鐘情,說他愛了很多年。他們也才十幾歲。岑今一定笑掉大牙,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那扇好不容易開啟的門,會永遠合上。永永遠遠。是無期,是死刑。

  不可以,不可以。只要他不說,她就不會判他。讓他們糊糊涂涂地繼續下去。

  他是她的什么人。什么都不是,也可以什么都是。這樣最好,掩耳盜鈴,求個自我心安。

  令既堯在這個風雨夜發起了高燒。心思太多,急火攻心。

  他在微光中睜開眼,最意想不到的人坐在靠背椅上,腳搭在矮凳上,左手握著書脊,右手飛快書寫著。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令既堯慢慢起來,半身立起坐在床上。

  “岑岑。岑岑?!鄙硢≈ぷ雍爸约航o岑今起的愛稱。也就只有敢在夢里這樣叫她。對面人抬頭看他一眼,表情淡然,又埋下頭繼續奮筆疾書。

  也是。她若真是聽到自己這般叫她,指不定有什么嘲諷的表情。他光著腳,腦袋昏沉,褲腳拖在地上,跌跌撞撞跑了兩步,來到夢中情人面前。坐在床沿,傻傻地笑,然后伸手環過她的肩頭,前傾腰身,下巴抵在她肩骨上,右手上下摩擦她的臂膀,又喊了一聲,“岑岑?!?p>  這個夢過于真實。真實到不像話。體香撲鼻,忍不住嗅起來。他又去吻她鎖骨,吻著不動了。兩手松掉,整個頭栽到岑今腿上。睡著了。

  岑今嘆口氣。還在夢游呢。費力把他掰直,順倒在床上,再把長腿挪上去,被子枕頭拖過來。

  她不想回憶令既堯從凌晨到現在的行為。原來清醒和瘋子就差一個高燒,嚴重懷疑他已經燒傻了,但是體溫已經逐步退下去了。

  令既堯再醒過來,屋里黑黢黢,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外面的大風還在呼嘯叫囂,新一輪的雨點擊打在窗上,噼里啪啦,世界除了這聲音,沒其他的了。

  他口干舌燥,打開房門,走向廚房。腦子還沒開始工作,家里亮著燈,竟習以為常。然后他徹徹底底愣住了。

  一個真實卻宛如雕塑的岑今。

  她坐在餐椅上,屈著腳,身上披著毯子,面前一堆打包盒,手機屏幕的亮光和餐廳的燈交相輝映。

  “過來?!贬窆词?,令既堯像個二愣子,緩緩移動到她面前,“蹲下。”他照做。

  岑今隨手拿起體溫測量儀,對著他耳道一測?!罢?,平身吧。”

  令既堯起來,拿了杯子,熱水機灌了水,拉開對面椅子,老老實實坐下,手里捂著杯子,眼睛巴眨巴眨,寸頭早就長長了,有些軟塌,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還沒回神?”岑今手指在他面前搖動,看他有種動物幼崽的感覺。

  沉默片刻?!吧厢t院吧?!贬褡鲃菽闷鹗謾C要打急救車。令既堯的手握過來,手心發燙,他把手機從岑今手里抽出來,放一旁,兩手交握。

  “岑今?!绷罴葓蚪兴?。

  令既堯偏頭一笑,另一只手的食指擊打在桌面上,岑今等著他說話,“這是我家。”所以,真實能被觸碰的你,怎么會在這兒?是我瘋了?還是我死了?

  “你還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她挑眉。

  令既堯想了半天無果,憋出一句,“你說我聽?!笨磥硎钦娴臄嗥恕?p>  岑今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手機,一番撥弄,把屏幕轉過去給他看,“凌晨兩點。你打我電話,說你要見我,有話對我說。我以為你發酒瘋。之后,我靜音了。你繼續打直到我手機沒電。我起來以后剛充上電開機,你又掛進來,你不斷報你家地址,其余什么都不肯說。出于人道主義精神,我來了,你死活不肯去醫院,給你吃了快送來的退燒藥,我在這里看著你到現在。怎么樣,想起來了嗎?”

  岑今這么一講,待機的大腦慢慢運轉,凌晨兩點開始打電話,打了無數次。后來,迷迷糊糊那邊傳來岑今的聲音。岑今出現在家門口,自己開了門,又走回臥室爬床上。她叫自己吃藥,傍晚岑今坐在床邊椅子上,他還爬起來抱她。這些都不是夢,是零星的記憶碎片。

  不是丟人。而是完了。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干了什么不該干的,是不是惹她不高興了。令既堯無言以對,嘴唇抿得很緊。該死的發燒,該死的誤事。

  “我這個債主當得很不是滋味啊,反而欠債的要我上門。拜托!是我要你刮風下雨在所不辭,你倒好!”

  “實在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任由你罰!”怎么罰我都行。令既堯高燒下去的臉非常紅潤,加上一直在睡覺氣色轉好。

  “既然起來了,先把粥喝了。至于罰什么,我想想?!贬癜炎郎线€熱著沒打開的粥推過去。

  令既堯邊小口喝粥邊問她:“你來的時候雨下得大不大?”你有沒有淋到雨?會不會感冒生?。?p>  “若不是那時間雨稍微停了,我是不會來的?!贬耢o靜聽了一會,“現在也太大了,我叫小白來接我。”

  令既堯瞬間炸毛,“你留下?!?p>  “你膽子好大,還要我做牛做馬?”

  令既堯昂首看對面人瞇著眼瞪他?!皩Σ黄?。我不是這個意思。今天你受罪了。明天雨小了,我再送你回去。”

  其實岑今根本沒受罪,她來了以后,給他喂了藥,他除了傍晚夢游抱她,都在安靜睡覺。她知道令既堯要她留下,不是為了伺候他,他在想法子和自己多呆一會,令既堯發燒的時候叫她岑岑,開門的時候對她又親又抱。這些都足以證明,他迷戀她。她不是木頭,不可能沒有感覺到。

  他不知該說什么,但是不能讓冷霜白來帶走她。絕不能從他家把岑今帶走。這無異于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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