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野仗著太后寵愛,請求見清河郡主一面。若是平日里見,定不會同意。皇帝有意與臨夏和親,清河郡主身份特殊或許是一個轉機,她自不會拒絕此事。
“哀家只有一個要求,千萬不要把郡主拐跑了。”雖說開玩笑,江北野相貌俊秀性子活脫比太子多了幾分隨性。世間女子愛慕,難免郡主見了心生愛慕。
“放心,侄兒最愛草原上的鷹。不過好奇能讓太子和曾世子同時喜歡上的女子,到底是何等容顏。”
言語間孩子心氣,姜嘉柔無奈笑讓五嬤嬤去請人。“你也到娶親年紀,也該收收性子了。”打趣道。
江北野抬手摸鼻梁咧嘴一笑。“不急不急。”
小玲帶五嬤嬤拐進郡主獨院,柳若躺在園中手里拿著蒲扇,左側放著涼茶果子很是愜意。
“見過郡主,太后請您一起吃盞涼酒。”五嬤嬤笑容可掬。
柳若起身朝嬤嬤輕拜,放下蒲扇跟在身后。
“柳若不才,時常聽爺爺談起太后與您闖蕩江湖,陪先帝征戰沙場的事跡,每每都是對女子的敬佩。”
“陳芝麻爛谷子的俗事,柳將軍有心了。郡主這邊走,小心腳下。”五嬤嬤輕笑并無半分不敬,反到客客氣氣。
這些事很少與閑人說起,同先皇征戰的老臣確是知道一些,柳將軍知道不足為怪。
“人都有少年期,不過是有些人做了世人不敢做的。”抬手扶著柳若挎過門檻。
柳若點頭認可,權當這一番話是在敲打自己。
還未入門便聽到屋內聲音,柳若站在一側等待召喚,抬手攏緊衣衫身后侍女上前幫忙整理頭飾。
“北野,你父親身體可還硬朗。”
“父親一切安好,只是時常掛念您,想著您何時歸家,只盼有朝一日能團聚。”
何時可歸,何日能歸。遠嫁女子一生所盼。她又何嘗不是日日盼著,命早已定盼與不盼有何區別。苦笑間見五嬤嬤入門,命人傳郡主。
“清河郡主,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丫頭,快起,坐。”親昵握住柳若手,招手讓人放了把椅子在身側。笑瞇瞇,引她認人。“來哀家這兒別拘著了。”
“臭小子見了人這么還害羞了。”打趣一番,不引見姜北野。“北野初到京城,想著你們性子活脫也應相投,年輕人多認識也沒壞處。”
“清河郡主,拜見小王爺。”雖說太后引薦,也是乖乖行禮,絲毫不敢生半絲僭越之意。
太后私下引薦只怕事出有因,絕不是面上交朋友這么簡單。
姜北野正眼細細品味一番,隨不如傳聞里的傾城之貌,也不失大家風范。起身還禮,“郡主,不必多禮。”
按中原規矩配的上太子,也該是這副乖巧模樣。
“真人可比傳聞真切,恬淡淑靜果真妙人。”
姜北野一番夸的柳若臉頰通紅,若不是今日怕曬黑多涂了幾層白粉,否則這臉都比冬日里的臘梅還要紅上幾分。
“讓王爺見笑了。”抿嘴輕笑。“小王爺風趣幽默,勇猛不凡,乃是無數平凡女子的理想型。”
“哈哈,郡主夸贊本王收下了,只是不知太子同本王誰又跟勝一籌?”故意挑釁試探二人關系。
柳若垂眸輕笑幾聲,“天子威嚴不怒自威,小王爺風流倜儻。
”素指繞絹輕哼。“各人有各自的緣法,總不能太貪心兩個都要。”
轉而握住太后手,“恰巧前幾日家中來信,遠方表哥要來京中小住幾日。幾日前去酒樓,好巧不巧遇到一群雅士,這里面有位姓戰的公子,聽說是北邊來的。家勢不俗談吐間透露出身份,嚇得眾人不敢言語,尤其是身旁侍從人高馬大的可嚇人了。”
“雅士?”姜嘉柔也是疑惑,朝姜北野方向看去。嚇得他掩鼻猛咳,眼淚差點掉下來。
“大寧民風淳樸,自不少文人雅士去飯館作文章。”五嬤嬤上前添水,瞧見小王爺漲紅了臉,也探的幾分真假,上前開拓一番。“王爺剛進京,路還不認識。”走上前將手爐送到太后手中。“郡主自幼長在京城,娘娘眼下到有個好地陪。”
姜嘉柔也覺得不錯,“不如這幾日就由郡主帶著小王爺,好好逛一逛京城。你說怎么樣?”瞇眼細瞧柳若。
本想借口好好懲戒一下他,反到賠了夫人又折兵。
“娘娘開口,自然陪好小王爺。”沖人微微一笑。
姜北野自是知道她突然提起此事是何意,只是太后豈會是她能擺布了的棋子。
“那就麻煩郡主了。”朝著柳若拿起茶杯表示謝意。
三人正僵持著,太子不知從那兒聽到風聲,領著曾落塵請安。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臣,拜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姜嘉柔命人賜座,巧不巧讓太子與姜北野面對面。
“小王爺。”江羨予輕輕握起身側郡主的手細細摩挲。“累了?病剛好怎么不多休息幾日。”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故意惡她,尷尬不失禮抽出手掌。
“躺了幾日身子骨都散了,便借王爺金面出去走走。”
也不知是有意報復太子上次拒絕帶她出宮,當面向傾斜小王爺。
“郡主賞光,自當奉陪。”姜北野故意挑釁太子。
江羨予緊握拳頭,面上還要持笑。曾落塵見太子處下風,起身抱拳。“娘娘,郡主貴體不安,又還在禁足期只怕無法帶路。不如由臣帶小王爺一游上京。”
“這……有你在,本宮子也放心。那就不如……”都搬出了皇帝,也不好駁皇上面子。猶豫再三,也是考慮不周。
“祖母。”
江北野突然出聲阻止,起身朝向柳若。“過幾日有花燈,你見了定然歡喜,身子也會好的利索,孫兒去求父皇解開禁足。”轉身朝向太后,“小王爺一定沒見過大寧得夜晚,不如一起好好逛一逛。”
曾落塵退后幾步,抬眸掃了眼姜北野,默默退到一旁。目光始終低微入塵,不敢不愿側眸一看。
幾人沒待上一刻便被打發走,柳若一步也不愿與太子他們同行。只是埋頭快行,背影逃一般。
姜北野見人影鐸鐸,低頭嗤笑。“可悲,可嘆呀~”
“你不說話自沒人把你當啞巴。”太子直懟。
算不上生氣,本是自己的東西突然被別人盯上,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小心眼。”姜北野哼著調,單手插腰揺著玉牌大搖大擺離開。徒留曾落塵與太子獨自站在原地傷神。
“陛下哪里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