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雪忙起了身還未下床,唐遠楓已經進來了。
“皇上。”蘇婷雪起了身。“雪兒,我來了。”她看唐遠楓似是有幾分醉意,“過來。”他揮了揮手。蘇婷雪穿了鞋只穿著里衣就往唐遠楓身邊走去,還未到跟前,被一把摟進了懷里。
“皇上,你醉了。”蘇婷雪已經沒有第一次那么緊張了。“朕不會醉的。”唐遠楓用手摩挲著蘇婷雪的肩膀。
“就讓臣妾給夫君寬衣吧。”蘇婷雪的手覆上了唐遠楓的腰帶,唐遠楓刮了刮她的鼻子,放任她替自己寬衣:“沒幾日,你倒是膽子變大了。”
“這還不是夫君憐愛臣妾。”蘇婷雪替他寬了外衣,“夫君可要沐浴?”
“朕今日有些累了,你可不能嫌棄夫君。”蘇婷雪替他寬了衣,扶他到床上。
兩人躺定,蘇婷雪靠在了唐遠楓的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時間竟覺得很有安全感。“雪兒,朕幼時也是這樣躺在母后懷里,如今到朕來保護你了。”
兩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夜,張常夏在外面聽著沒動靜了,才進來熄了燈,繼續守在外面。
這一夜有個人也沒睡,那就是蘇婷雪的長姐敬貴嬪蘇靜。
宴會后,她回到寢殿就大發雷霆,摔了幾個杯子,她清楚記得,自從這個妹妹來了之后,父親更少問她了,她的母親也不再是個大家閨秀,日日怨懟,滿腹牢騷。
住在偏殿的兩個昭儀誰也不敢上來勸蘇靜,蘇靜正發著火,侍女跪了一地。
“喲,敬貴嬪姐姐這是怎么了,怎么摔得到處都是?”不用想,這是煥妃又來嘲諷她了。蘇靜忍住氣憤的心情行禮道:“煥妃娘娘安。”
煥妃染紅的指尖點了點:“姐姐這禮我可受不起,下次還是不要行禮了。”蘇靜強裝鎮定:“皇上素來喜歡禮儀周全之人。”“不愧是姐姐,我看你那個雪妹妹也是學到了你的精髓呢,”煥妃得意的笑了起來,蘇靜知道她一貫是伶牙俐齒的,只是這些話句句扎心。只聽煥妃繼續說道:“我聽說皇上今晚又宿在了她那里,不如姐姐多去她宮里走動走動,也好多見見皇上。”
蘇靜咬著呀:“不勞妹妹操心,妹妹還是多去雪嬪宮里走走。”煥妃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并不理會她的反唇相譏,只回應道:“敬貴嬪姐姐還是早些睡吧,皇太后都歇了好幾個時辰了。妹妹也該回去了。”
說完,就扭著水蛇腰和她的侍女紫兒回宮去了,出敬貴嬪寢殿的門時聽見正房里摔東西的聲音,她得意的笑了,笑聲傳了很遠,而敬貴嬪徹夜未眠。
天剛亮不久,蘇婷雪就醒了,唐遠楓已經去上朝了。
“文珠。”蘇婷雪習慣性地喊了聲“文珠”,隨即想起文珠已經不在她身邊了,幸好這時侯在外面的是文秀,文秀立即掀了簾子進來了。“小姐睡糊涂了。”文秀雖也是一起長大,可年歲大些,更像是兩人的長姐。
蘇婷雪有些不好意思:“睡糊涂了,皇上怎么走的這樣早?你也不叫醒我。”
文秀一邊將簾子掛起來,一邊對蘇婷雪說道:“皇上心疼小姐,起來叫我們不要叫醒你。說晚上再來看你。”
“這傳出去,又要讓人掀起事來。”蘇婷雪顯然對這深宮大院的事已經有所體會了。“沒有的事,小姐切莫憂心,皇上吩咐的在這宮里都是一等一的。”文秀的話倒是再次提醒了蘇婷雪,目前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唐遠楓。
蘇婷雪如往常一般洗漱完,看了看書,用過午膳消食片刻就休息了。張常夏卻差人來,說是皇上請她過去,她只好又梳洗一番,起了身直往太極殿來了。
太極殿
“臣妾參見皇上。”蘇婷雪行了禮。
“起來吧,過來給朕磨墨。”蘇婷雪這才抬起頭看見唐遠楓正寫著一副字畫,她起了身走到案邊,拿起墨錠磨了起來。張常夏和一眾小太監識趣地退到殿外等候著。
唐遠楓寫字起來倒是蒼勁有力,蘇婷雪邊磨邊看,無非是些修身養性的句子。“你可讀過這些書?”唐遠楓看她磨著磨著手慢了下來,就讓她在一旁看著他寫。
“臣妾只讀過些詩書,看過些雜記。”蘇婷雪看著唐遠楓一撇拉下去,思索片刻回到。
唐遠楓直了直身子,靠在了椅子上:“過來給朕按按肩膀吧。”蘇婷雪聽話地走到后面開始給他按肩膀,又聽見他問道:“可曾有看過什么有趣的故事?講來聽聽。”
“有啊。臣妾曾看過有個鬼怪的故事,說有個蜜蜂日日跑來一處采花,會遇到一個書生靜坐其中,于是這個蜜蜂有一天變成了女子,竟跑來照顧這個書生。書生開始拒絕,后面也被女子所感動,最終接納了女子。但是有個道士跑來告訴了書生,還逼的蜜蜂現形,最后竟被書生用書打死。”唐遠楓聽完,握住了她的手,仰頭看著她:“你就是那蜜蜂,不過我怎么舍得打死你這么可愛的小東西。”蘇婷雪飛紅了臉,抽回手繼續給他按肩,嬌嗔道:“皇上又打趣臣妾。”
兩人正處的融洽,一個侍衛急匆匆就往里殿來了,張常夏攔了下來:“什么事這樣著急?皇上和雪嬪娘娘正在里面。”侍衛拱了拱手:“勞煩大人通報一下,是京城尹大人差我來的,求皇上給個斷絕,他也好處置奸人。”
張常夏看他神色緊張定是大事,便疾步走到內殿:“皇上,京城尹大人有要事稟報。”“什么事啊?”唐遠楓不以為然,正捉著蘇婷雪的手給她教寫字。
“說是得親自告訴皇上。”張常夏緊張的看著唐遠楓,看來他今天心情不錯。“讓他進來吧。”
張常夏退了出去,領著侍衛進來了。侍衛先跪在了地上:“微臣參見陛下,參見雪嬪娘娘。”“起來吧。”這時唐遠楓早已坐正了身子,蘇婷雪垂手站在一邊。
“什么事?說吧。”唐遠楓一臉平靜地睥睨著自己的臣子。
“微臣斗膽,還請雪嬪娘娘回避。”唐遠楓看向了蘇婷雪:“你自去偏殿等我。”蘇婷雪聞言跟著張常夏去了偏殿。
“說吧,什么事。”
侍衛有些緊張,但還是開了口:“皇上,京城尹楚大人近日抓住了幾個妖人,四處散播謠言,其中一個招了全貌,皇上請看。”小太監從侍衛手里接過了密報,呈給了唐遠楓。
唐遠楓看著神情逐漸嚴肅起來了,看完把密報重重放在桌上,嚇得侍衛和小太監都跪下了。“皇上息怒”,小太監還算機靈。
“下去傳朕口諭給楚章,叫他秘密逮捕這些逆賊,就以叛國罪在街口給朕凌遲了他們!”侍衛得了口諭就急匆匆地往京城尹官邸處去了。
張常夏看著侍衛急匆匆走了,進來又看見小太監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心里也明白是大事。就對唐遠楓試探問道:“皇上,這會送雪嬪娘娘回去?”“嗯,送她回去吧。”唐遠楓頭也不抬地開始寫密令了。
張常夏給小太監使了眼色,小太監就起身往偏殿去送蘇婷雪回了宮。
唐遠楓一直寫密令直到深夜,派了加急的人馬送往各地。敬貴嬪打聽到唐遠楓并未宿在蘇婷雪處,才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