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獲。
"你看那個圖案。"江尚寒提醒道。
殷懷清定睛一看,原來在門匾的右下角有一個由水波紋組成的圖案。粗粗看去,除了好看之外,殷懷清并沒有領(lǐng)悟到什么,只是迷茫。
"記住這個圖案,"江尚寒道,"帶有這個圖案的物品、地方,基本都屬于徐家。"
"徐家?"殷懷清驚訝不已,"這個醫(yī)館是徐家開的?"
"是啊,徐家的產(chǎn)業(yè)遍布中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江尚寒道,"你爺爺他此次來到西域,估計也是存了考察的念頭吧……不說這個了,我們進去吧。"
醫(yī)館中,有幾個伙計忙碌著清點藥材,坐堂的大夫翻著書,喝著茶,愜意無比。
"兩位客人,你們是來看什么病的?"一個小伙計十分有眼色地過來給他們帶路,"你們來的可真的很巧,我們大夫今天在,他可是我們這里醫(yī)術(shù)最好的大夫……"
江尚寒無奈地打斷小伙計的話,"你們掌柜的呢?"
"掌柜的正忙著呢。"小伙計陪笑道。
"我是你們掌柜的老友,我姓江,從江南來。"江尚寒微笑著找了把椅子坐下,"我在這里等他。"
小伙計再次仔細地打量了二人一番,跟另外的小伙計說了幾句話后,便往后屋去了。
"小清,坐下吧。"江尚寒見殷懷清呆站在一旁,便招招手,讓他到自己旁邊坐著。
殷懷清看著堂上的匾看得入神,雖然聽到了江尚寒的話,但眼睛就是舍不得離開它。
"小清,這匾怎么了?"江尚寒回頭,卻沒從匾上看出什么。
"沒什么。"殷懷清收回眼神,心情有些低落。
不等江尚寒詢問清楚,便見小伙計拖著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出來。中年男子一臉不耐煩,句句都在數(shù)落。
"掌柜,你好。"江尚寒笑瞇瞇對著掌柜揮揮手。
掌柜看了他一眼,當即將袖子一甩,"你誰啊?我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不要緊,認識這個嗎?"江尚寒取出一枚小小的紅玉印章,墜在掌柜眼前晃了晃。
掌柜的眼睛隨著印章轉(zhuǎn)了幾輪,總算看清了印章是怎么回事,忙皺起一張臉,陪笑道:"原來是江爺啊,小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小人計較。"
"掌柜,坐下聊吧。"江尚寒心平氣和地笑道。
"江爺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無不答。"掌柜的陪笑道。
"掌柜客氣了,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江尚寒放下茶杯,"徐先生可有來過此處?"
"來過的來過的。"掌柜諂笑道,"年前老爺路過,還在醫(yī)館里住了幾天呢。"
江尚寒點了點頭,剛想詢問徐家爺爺?shù)娜ハ颍瑓s聽掌柜的激動地一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江爺,咱家少爺還在這里呢!您要不要見見?"
"小滄?"江尚寒疑惑道。
"不是不是,"掌柜的擺了擺他那胖胖的手,道,"是老爺剛認回來的新少爺。說起來,那位小少爺也姓江呢。"
聽到"新少爺"的時候,江尚寒看了一眼殷懷清,本以為是有些人利用殷懷清的事情行騙,沒想到對方竟自稱姓江!
"是嗎?"江尚寒故作緊張,"那我可得見見。掌柜的,他在哪里呢?"
"就在后院,江爺請隨我來。"掌柜的笑瞇瞇道。
"請。"江尚寒"迫不急待"地邁步就走,殷懷清好奇地跟上。
醫(yī)館的后院有一個小小的花園,有幾朵花、幾棵樹、幾張石凳。其中一張石凳上坐著一個白衣男子,正低著頭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少爺,江爺來了。"掌柜的行了一禮,往旁邊讓了讓,露出背后的江尚寒。
"江爺?"男子有些疑惑,在確定掌柜的沒有開玩笑后,男子將目光投向江尚寒。
江尚寒也在看他。
殷懷清跟在江尚寒身后,好奇地看著男子。
男子鎮(zhèn)定自若地與江尚寒對視著,絲毫不露怯。
須臾,江尚寒笑著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輕輕一笑,行禮答道:"江齊。"
"好名字。"江尚寒贊了一句,皺著眉問道,"少俠,令尊是?"
江齊似乎有些為難,踟躕著不說話。
"少俠,徐家的事我略知一二,但說無妨。"江尚寒笑道。
江齊心中一凜,道:"家父江暢。"
江尚寒道:"少俠,你是否弄錯了?"
江齊稍稍一愣,便道,"你懷疑我撒謊?"
江尚寒笑了笑,沒有說話。
江齊揚唇一笑,從層疊的衣領(lǐng)下取出一枚吊墜,道:"這是爺爺親手送給我的,不知道江爺是否認識?"
江尚寒當然認識,那是徐家的家徽。不過……
"我認識!"殷懷清突然道。
"你又是誰?"江齊小心地將吊墜放回,冷笑道。
"你就是那個道士吧,"殷懷清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江齊,似乎是怕他跑了,"快把你偷的東西還給我。"
江齊沒有反抗,任由殷懷清拉著,笑道:"你在做夢嗎?我哪里是個道士?又哪里偷了你的東西?你有證據(jù)嗎?"
"你偷的東西里有我爹的牌位……"
"可笑!"江齊環(huán)顧四周,伸手一指正在翻曬藥材的伙計,"我到這里的時候,是他幫我整理的行李,你可以去問他有沒有什么牌位。"
答案當然是:沒有。
江齊眼神中盡是得意,但還是故作擔憂:"這位小哥,你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什么道士。不過,根據(jù)掌柜的說法,徐家在這里還是有一些人脈的,若有什么需要,請盡管開口,我們會盡力幫你的。"
"明明是你……"殷懷清憤怒至極,捏著拳頭便要上前。
"好了,小清。"江尚寒怕殷懷清吃虧,連忙攔住,又向著江齊道,"少俠,那枚吊墜的確是徐家的。但,你錯了。"話音剛落,江尚寒便拉著殷懷清離開。
江齊眉頭一皺,思索良久卻想不通江尚寒的意思。
什么叫我錯了?
"江叔叔,那枚吊墜真的是爺爺給我的。"在簡略說了一遍自己如何被偷之后,殷懷清氣呼呼地喝了杯茶。
"你確定他手里的確是你的玉佩?"
"確定。"殷懷清點頭,"吊墜上的圖案我不清楚,但是吊墜的繩子我認得,是在藏寶坊的時候重新編的,當時我還特意往原本的繩子里加了一縷藍線的"
江尚寒會想起江齊取出吊墜時的場景,吊墜的繩子確如殷懷清所言,里面有一絲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