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也坐下,嘆口氣道:“香脂,大姐跟你道歉!”
香脂完全被胭脂的話給驚到了,她怎么想不到這句話是從胭脂的口中說出來。“道……歉……”香脂語無倫次道,“道什么歉!”她并不知道在昨晚楊婉茹去找她的時候,薛炎烈也去找了胭脂。
“我一直都對你很兇,沒有做一個好姐姐。”胭脂誠懇的說。
香脂此刻的心情非常地復雜,她不知道為什么胭脂會突然說出這種煽情的話,她和她之間一直都是冷嘲熱諷的,這次見她說話如此認真,她反倒不適應了。
“記得你剛出生的時候,我是非常歡喜的,很高興自己有了妹妹。我這兩天一直都在努力地回憶,我們兩人的關系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想啊想啊,我終于知道起因在哪里?”
香脂靜靜地看著她,卻并不說話。
“在你九歲的時候,我們兩人打鬧,打碎了一個非常名貴的花瓶,在你發愣的時候,我跑了。聞聲而來的母親沒有問明原有就罰了你,后來你就和我疏遠了。”胭脂回憶著道。
香脂一想到那日她被母親用藤條打手的情景,心中的憤怒就噴薄而出,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也不想再提,“都是過去的事,我已經忘了。”
“不管你忘了沒有,我都向你道歉,是我的錯。我作為姐姐,卻將所有的錯誤都推到你的身上,害你被母親罰。”胭脂由衷說道。
香脂哼一聲,“爹娘本來就偏心,有什么好的都是先讓你用,家里所有的人喜歡你,好像我不是這家里的女兒一樣。”
“我們家三個女孩,凝脂年紀小,爹娘自然疼一些。若是我和你比起來,我覺得他們最疼的是你。”胭脂看向香脂說道。
香脂才不相信她的鬼話,但是也沒有立刻就反駁,而是問道:“是嗎?”
胭脂道:“你想想,每次節日,你是不是最先挑衣服,即使凝脂都是在你的后面。家中若有什么好吃的,是不是都先問你的意見。”
事實確是如此,香脂竟然一時語塞。
胭脂繼續道:“父親習武,我也愛武藝,所以才和爹走得近一些。昨晚,父親還嚴厲地責怪我,沒有做好大姐,讓我們姐妹之間生出嫌隙來。”
“父親昨晚找你呢?”香脂問,不禁想起母親昨晚也找她聊天,她一氣之下說了許多傷害母親的話,也不知道母親有沒有生她的氣。
胭脂覺她面色有異,猜測問:“是不是母親去找你了。”
“嗯。”香脂點頭,“我昨天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母親定然是傷心了。”
“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你去和娘好好說說,娘不會生氣的。”胭脂安慰道。
“嗯!”香脂再次點頭,贊同胭脂的意見。
胭脂又湊趣道:“你想和你學學女紅,不知道薛二小姐是否愿意教教我呢!”
香脂先是很驚訝,后來又噗嗤一笑,“你要學女紅?”
胭脂揚揚眉毛,“是啊!”
“你不是不喜歡這些的嗎?”香脂笑起來。
“為了能讓自己可以順利地嫁出去,這些個東西還是懂一點比較好。”胭脂順勢說。
香脂心情順暢,言語也柔軟起來,“知道你愿意學,我當然愿意教了。”
胭脂伸出手,牽住香脂的手,“我們姐妹不計往事,從此做對好姐妹行不行!”
香脂雖然沒有直接答應,但是臉上的笑容已經顯示了她的答案。
胭脂離開后,香脂惦記著楊婉茹,便也出門去找她。
楊婉茹正在房中看鞋樣子。香脂輕聲喊:“娘!”
“香脂啊!”楊婉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快過來幫娘看看,那副鞋樣最好看。”
香脂怔一下,趕緊走過去,到楊婉茹的身邊坐下,拿過她手中的鞋樣子看,“這個好。”
楊婉茹接過她手中選擇的鞋樣,上面畫的是并蒂花開的圖案。端詳一下后,她抬眼看香脂,“和胭脂和好啦!”
“算是吧!”香脂的聲音很低。
楊婉茹放下手中的物件,笑道:“你和胭脂都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對你們都是同樣疼愛的。胭脂是大姐,她理應讓著你些,如果她有不對的地方,告訴娘,娘替你罵她。”
香脂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停頓一下,她對楊婉茹說:“娘,對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要氣您的。”
楊婉茹的手覆在香脂的手上,“傻孩子,我怎么會怪你。但是娘昨晚和你說的話,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的,娘,以后我會和大姐好好相處的。”香脂回道。
“好好,我就知道香脂是最懂事的。”楊婉茹欣慰地說道。
自兩姐妹融洽之后,薛炎烈和楊婉茹最擔憂的事情總算是放下了。然則薛炎烈還是想要和魏元直好好說說魏明禮的事情,畢竟如果魏明禮真為了上位而什么都不管不顧,他是絕對不能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的。
“薛兄,你今日怎么有空親自到府上來。”魏元直見到薛炎烈非常客氣地說道。
薛炎烈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自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魏元直一面讓座,一邊道:“薛兄豪爽,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薛兄有話請直言。”
薛炎烈坐下道:“我聽聞明禮和楊國忠走得很近,不知明禮是何想法。”
魏元直聽完,笑道:“我猜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沒想到還真的是。”
薛炎烈怔愣下,馬上道:“既然魏兄知道我的來意,那我就直說了,楊忠國是什么人,你和我都很清楚。明禮少年英才,自然也看得明白,他怎么會倒想楊國忠那邊呢?”
魏元直也不避諱,“我和薛兄相交多年,我就不瞞薛兄了,明禮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朝一想以才華考核各大臣,明禮如是有才,自然會得到皇帝的青睞。”薛炎烈也不客氣地直說。
“以才華?”魏元直無奈地笑起來,“薛兄當真是這么認為的嗎?如果朝廷僅僅以才華論的話,以前的李林甫,現在的楊國忠哪一個配有宰相之才。”
楊婉茹早就和他說過類似的話,沒想到魏元直也這樣想。
“雖然皇上被蒙蔽的,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被蒙蔽的。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想,那么還有誰愿意以一顆赤誠之心去報效這個國家呢。”
“可是光有一顆報效國家的心,卻報國無門,那又當如何?”魏元直追問。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