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李珊珊被手機震動聲驚醒。
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機，發(fā)現(xiàn)是林小雨發(fā)來的消息：「你老公上熱搜了！」
附帶一張微博截圖：#明盛總裁晨跑路線#的話題下，徐克明穿著運動服的側影被拍得清清楚楚。
李珊珊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照片背景就在小區(qū)附近。
身旁的床鋪已經(jīng)空了，只有凹陷的枕頭證明昨晚有人睡過。
她赤腳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晨光中，徐克明剛好跑進小區(qū)大門，黑色運動服被汗水浸濕了一片。
李珊珊突然想起什么，抓起外套沖下樓。
“早。“徐克明在單元門口停下，呼吸還有些急促。
“你每天幾點出門跑步？“李珊珊直接問。
“五點半。“
“路線固定嗎？“
“差不多。“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怎么了？“
李珊珊把手機遞給他：“你被跟蹤了。“
徐克明皺眉翻看熱搜內容，表情逐漸凝重。照片顯示他連續(xù)五天都在同一家便利店停留，而且時間分秒不差。
“這不是巧合。“李珊珊指著最后一張照片，“這家店離公司更近，你為什么要繞路來這兒買水？“
徐克明的喉結動了動：“這家店的礦泉水...口感比較好。“
“騙鬼呢！“
她拽著他來到便利店，徑直走向冷藏柜。貨架上擺著十幾種礦泉水，李珊珊的手指停在一款粉色包裝的飲料前。
“這個，“她轉頭盯著徐克明的眼睛，“是我最喜歡的蜜桃烏龍茶。“
收銀員小姐姐突然插話：“這位先生每天都來買這個，還特意問保質期新不新鮮呢。“
徐克明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回家的電梯里，兩人誰都沒說話。李珊珊盯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shù)字，突然開口：“從明天開始，我跟你一起晨跑。“
“你不喜歡運動。“
“但我喜歡蜜桃烏龍茶。“
早餐桌上，李珊珊刷著微博評論：“'想偶遇總裁小姐姐們'已經(jīng)組了打卡群...她們連你周幾穿什么顏色的運動襪都統(tǒng)計出來了。“
徐克明放下咖啡杯：“公司安保部會處理。“
“怎么處理？告她們侵犯隱私？“李珊珊搖頭，“我有更好的辦法。“
第二天清晨五點二十，李珊珊打著哈欠出現(xiàn)在客廳。她穿著和徐克明同款的黑色運動服，頭發(fā)胡亂扎成馬尾。
“走吧。“她往脖子上掛了個哨子，“教練。“
徐克明看著她腳上的帆布鞋：“你就穿這個跑步？“
“專業(yè)裝備在路上了。“她晃了晃手機，“京東下單，今日達。“
晨光中的公園小徑上，李珊珊跑得氣喘吁吁。
“慢、慢點...“她拽住徐克明的衣角，“你是機器人嗎？“
他放慢腳步：“呼吸節(jié)奏不對。“
“我...呼吸...要你管...“
徐克明突然轉身，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吸氣——“
李珊珊條件反射地跟著他的指令深呼吸。
“呼氣。“
三組呼吸后，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沒那么難受了。
“你怎么會這個？“
“大學選修過運動醫(yī)學。“
他們在便利店前停下。這次徐克明買了兩瓶蜜桃烏龍茶，李珊珊注意到他付款時用的是手機屏保——那張被貓抓壞的結婚證照片。
回程路上，李珊珊突然加速沖到前面，轉身倒著跑：“來追我啊！“
她沒注意身后的臺階，差點摔倒。徐克明一個箭步上前摟住她的腰，兩人一起跌坐在草坪上。
“李珊珊！“
“在呢在呢。“她笑嘻嘻地從他懷里鉆出來，頭發(fā)上還沾著草屑。
躲在樹叢里的幾個女孩發(fā)出失望的嘆息，默默刪掉了手機里的照片。
早餐時，李珊珊的快遞到了。她拆開盒子，拿出一雙專業(yè)跑鞋。
“真買啊？“徐克明挑眉。
“當然。“她咬著吐司含糊不清地說，“明天繼續(xù)。“
就這樣，晨跑成了他們的固定項目。李珊珊的體力漸漸變好，從跑五百米就喊停，到現(xiàn)在能堅持三公里。
周五早晨，他們照例在便利店休息。李珊珊突然指著馬路對面：“那不是蘇雅嗎？“
徐克明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蘇雅正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而駕駛座上的男人赫然是公司競爭對手的副總。
“有意思。“李珊珊瞇起眼睛，“要跟上去看看嗎？“
“不用。“徐克明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交給法務部處理。“
回家的路上，李珊珊發(fā)現(xiàn)徐克明的步伐比平時快。
“生氣了？“
“沒有。“
“騙人。“她小跑著跟上，“你一生氣就走得快。“
徐克明突然停下：“你怎么知道？“
“因為...“李珊珊語塞，“我觀察力強不行嗎？“
其實是因為這半個月來，她每天早晨都在數(shù)他的步頻。
周一的公司晨會上，徐克明宣布取消與林氏集團的合作。
“為什么？“蘇雅猛地站起來，“這個項目談了很久...“
“因為林氏涉嫌商業(yè)間諜。“徐克明打開投影儀，屏幕上顯示蘇雅與林氏副總的多次會面照片。
會議室鴉雀無聲。蘇雅臉色煞白：“表哥，你聽我解釋...“
“請叫我徐總。“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保安，送客。“
當天晚上，徐母打來電話。李珊珊只聽到徐克明說：“母親，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他掛斷電話，發(fā)現(xiàn)李珊珊正在廚房煮面。
“要一起吃嗎？“她頭也不回地問。
徐克明走到她身后，突然伸手關掉了火：“出去吃吧。“
“啊？“
“我知道有家店的蜜桃烏龍茶很好喝。“
餐廳里，李珊珊驚訝地發(fā)現(xiàn)菜單上全是她喜歡的菜。
“你常來？“
“第一次。“徐克明給她倒茶，“但看你外賣訂單點了十七次。“
“你監(jiān)視我？“
“公司網(wǎng)絡安保的一部分。“他面不改色。
李珊珊正要反駁，服務員端上來一份草莓蛋糕。
“我們沒點這個。“
“周年快樂。“服務員笑著說，“徐先生半個月前就預訂了。“
李珊珊愣住：“什么周年？“
“結婚三個月紀念日。“徐克明切下一塊蛋糕推到她面前，“按照日均爭吵3.5次計算，相當于普通夫妻三年。“
奶油在舌尖化開，甜得恰到好處。李珊珊看著窗外的夜景，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回家路上，經(jīng)過那家便利店時，徐克明突然問：“明天還跑嗎？“
“當然。“李珊珊晃了晃新跑鞋，“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
“教我那個呼吸法。“她認真地說，“我想學。“
路燈下，徐克明的嘴角微微上揚：“好。“
電梯里，李珊珊突然踮起腳尖，飛快地親了下他的臉頰：“預付學費。“
沒等他反應，她就沖出了電梯。身后傳來徐克明的聲音：“李珊珊。“
“干嘛？“
“學費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