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
這女人莫不是失心瘋。
陳景澈神色更加冷漠,面上一片冰涼猶如寒冬之雪。
顧長歌瞇起眼,揚起一抹略帶深意的笑,看著紅燁就像在看什么絕色珍品似的。
紅燁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冷笑道:“身份你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怎么兇手還沒找到?”
“我自五歲起便被他們囚禁,十幾年無光日可見,棲身黑暗忍受他們挨打辱罵,如今他們罪有應得,我解放自由,王爺怎么不為我討一個公道?”
頓了頓,聲音哽咽了一下,便很快化為滔天的恨意。
“他們,不配有公道。”
說完紅燁不再看陳景澈,只是轉過身冷凝著池中魚兒,不過緊握的拳暴露了她此刻的憤怒以及漫天恨意。
陳景澈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線,他本是來試探,不成想到她居然是這樣長大的。
心下也不由得泛起一點同情心,她說的得淡漠,眼里含著的恨卻是沖破天際。
其實紅府兇手已經查出來了,是月氏教。
十五年前月氏教滅了郗府,如今又滅了紅府,他們想不出月氏教所為為何。
月氏教江湖勢力龐大,是出了惡名的邪教,殺傷搶虐無惡不作,從建立到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狀態不過數十年就成了如今模樣,人人得而誅之。
月氏教勢力廣泛,現在滅紅府所為必然有其深意,卻不知為何會選擇在十五年后。
這些事雖然已經查清楚了,但如何捉拿兇手月氏教倒是個棘手的事,朝廷派了好幾次兵力討伐月氏教都沒占到過一絲便宜,以他一人之力那簡直是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
......
從那日質問之后,紅燁就一直待在這個裝飾清雅的房間里不準隨意走動,明面上說著是保護她的安全,實際上就是囚禁。
不過這房間溫暖舒適,四方透亮,色彩清麗,相比于以往的黑暗冰冷石洞,她覺得也挺不錯就住著了,更何況每日的飯菜也都美味。
還記得當時傳話丫鬟看到她欣然接受的那驚訝表情還是挺有趣。
她的衣行住食都很簡單,所以找陳景澈要恩賞應當能簡單的過了這一輩子。
可惜這幾日都沒機會出去,前幾日她也見不著陳景澈,現下連陳景澈走沒走都不知道。
“姑娘,景王請你前往前廳。”許夏推開門,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紅燁點頭,跟著領路的許夏一起前往前廳,繞過茂林修竹,路過開得嬌艷的月季,最后終于到了前廳。
前廳內,陳景澈著一身玄衣坐在首位,比起前幾日的虛弱陰冷,現在看起來更加深不可測,難以琢磨。
旁邊的顧長歌一如既往地打扮得翩翩如玉,瀟灑如歌,那雙桃花眼不經意間就能勾人魂魄。
紅燁不知道他們今天又是有什么問她,走進廳內目光淡淡地看向他們,最后落在高處的陳景澈身上,問道:“喊我來做什么?”
陳景澈看向紅燁,薄唇輕啟:“與本王一同進京。”
“為何?”紅燁不解,又怕陳景澈不給她恩裳,于是毫無顧忌地便脫口而出。
“呵呵!”顧長歌輕笑,引得兩人同時側目,便笑著給紅燁解釋了。
“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滅你們紅府的月氏教也得知了你的存在,如今跟在景王身邊便是你最好的選擇。”
聽完這話,紅燁輕輕“哦”了一聲,壓下心頭那莫名其妙得讓她有點壓抑的情緒。
“此刻啟程!”
陳景澈已經走到她身邊,看到她臉色有些蒼白,頓了下,最后還是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