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嚇未果,亡鑰不再客氣。
“別…”小嬋來不及阻止。
亡鑰已經在林鵑伸手的虎口處留下兩顆牙印小洞。
那不是雕的蟲子,是蛇,還是一條活的蛇!
紅墨色的血珠還在一點一點往外滲透,聚集多了,凝結成兩顆黑點。
林鵑大腦一陣暈乎乎地,她看著自己一只變兩只,兩只變四雙的手的殘影,晃了晃腦袋:“好多手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千手觀音…”
“嘭”地一聲,在場的人都只看到林鵑莫名其妙地暈倒了。
“喂,林鵑?”小嬋蹲下身去搖林鵑,沒有任何回應。
“林鵑,你怎么了,起來說話呀。”好歹是踏入品茗苑后遇到的第一個聊得來的人。
小嬋本能地緊張又害怕,“你要茶葉給你就是了啊。”
“什么情況?”白衣美人司教學在人群的簇擁下來到案發現場。
小嬋向后跌坐在地上,她也不清楚是不是亡鑰做了什么,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我不知道。”
司教學先是看了小嬋一眼:這姑娘穿著一襲幽綠浮藤裙,看起來出身不凡,唇紅齒白,細嫩的皮膚來看,肯定沒干過什么重活。
司教學的眼神晦暗不明地閃爍了一下,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出身好,生來就衣食無憂還長相極美的女子。
憑什么人生來就有貴賤之分?憑什么有的人努力一生都抵不過上位者的一句話?
她隱藏好情緒,才向暈倒的林鵑看去。
伸手掐在林鵑的人中上,然后掀開她的眼皮看了一眼,總結:“嘴唇青紫,眼眶發黑,是中毒的癥狀。”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吧,不過沒人會去反駁,特別是這樣仙氣飄渺的美女說的話。
“去叫藥研苑的徐苑長來看一下。”司涼一聲令下,立即有學員向藥研苑跑去報信。
“說說吧。”司涼居高臨下問,“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雖然真不是小嬋做的,但到底脫不了干系,難免有些心虛,聲音越說越小道:“不是我,我沒下毒。”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嬋面色慘白地擺著手。
給司涼的感覺就是干了壞事被人逮了個正著還急于反駁的形象。
“真的不是我。”小嬋使勁搖頭,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特別是在不知所措的時候。
“林同學倒下的時候,只有你在她身邊。”
沒有人去扶小嬋起來,站在一旁的男生說話,這是事實。
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了小嬋有罪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能給她下毒。”
“如果說寒同學要謀害林同學,肯定是要有動機的,那么動機是什么呢?”一個善于邏輯分析的男生手抱茶壺問。
他身材矮小,手中小壺和他人一樣精致小巧,讓人升不起戒心。
“她剛不都說了嘛,林同學找她要比賽的茶葉,說不定就鬧矛盾了唄。”另一個人接口。
場面一度七嘴八舌。
在學院這個地方,在司教學沒有有意阻止學生討論的情況下,整個品茗苑就變成了一辯論現場。
“而且有錢人家的小姐會在乎人命這種東西?弄死個把下人都正常著呢,反正背后有人,不乏是家里人兜著。”
“畢竟學院又不是衙門,最多就把殺人犯趕出學院而已。”
“小小年紀,心腸就這么惡毒。”
臟水一盆接著一盆。
“我聽關雎學長說,她好像就是咱們流云大陸最有錢的鳳家推薦來的人。”
“不管怎么說,人家一小姑娘才剛到學院就殺人鬧到被學院開除,能有什么好處?”
辯證雙方吵得面紅耳赤。
終于有人回歸了正題:“有些慢性毒藥是有延遲性的,有些毒藥還需要一定條件誘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