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木漓朝后看了兩眼,心里有著少許疑惑。
秦陽認真想了一下,笑著道:
“估計串臺了。”
木漓笑了笑,笑吟吟問道:
“你怎么確定他不是真的想這么說呢?”
“我跟你說,我們只要再等上一會就知道。”秦陽偏著身子,又湊了過去,故作神秘道。
“那我們這段時間不要說話。”木漓偏著腦袋,瞧著他,指尖勾起一縷秀發(fā),在那打轉。
秦陽點了點頭,回身目視前方。
就這么走了一陣,果不其然,牧歌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兩不要逼我!”
秦陽趕緊用手指抵住唇間,側頭看向木漓,木漓似是覺得好玩,也有模有樣學了起來。
這時,秦陽的肩膀傳來一陣扭動,牛軒那雄渾的聲音壓著嗓子傳來:
“你快放我下來,我一個大男人第一次就這么被你奪走了。”
秦陽驚得肩膀左傾,手斜向下伸直,牛軒當即滾落在地,連帶著牧歌顛簸下去,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憤怒無比地喊道:
“真的不要逼我!”
牛軒聞聲,身上也不疼了,連忙起身問道:
“他這是串臺了?”
秦陽點了點頭,將圓木棍搭在肩上,招呼大家繼續(xù)往前走去。
木漓猶豫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這串臺是跟牛軒學的?”
秦陽毫不猶豫地點頭,并把這句事的原委告訴了她,。
木漓掩口輕笑,真是太逗了,和人賭氣,還留影為證,結果被全族觀看的那塊投影石給投影了出來。
“秦陽,你不仗義!”牛軒臉色一紅,怒視著他。
“……你跟你姐好像不是親生的。”秦陽回頭看向他,傳音道。
牛軒愣了一下,一臉認真,好似在思考一個哲學問題,隨即竟緩緩點頭,身形往前栽倒,青玉再次例行公事,里面的兩個小身影急得跳腳,可又不知道他對牛軒說了什么。
“怎么又暈了啊?”
秦陽熟練地把他扛在肩上,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往前走。
木漓看了看,沒有多問。
時間悄然流逝,正午已至,冬日的陽光柔和溫暖,好似溫潤的暖玉。
秦陽、木漓走出樹蔭的遮掩,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唯美安然、青幽冷寂的景象,四周群山匯聚,巨木環(huán)抱,雪簌簌地往下掉,好似身臨夢幻之地。
雪地中央鑲嵌有一座巨大的圓月湖泊,湖水清澈幽冷,散發(fā)著光亮,不時有點點漣漪泛起,隱約能看到一些游動的黑影,這便是今天的主食——靈魚。
當然,如果能抓到星湖獨有的赤星魚那就更好了,對方肉質鮮美,體型巨大,渾身長有紅色的鱗片,長須四鰭,額頭更有一赤角七星,只不過對方獨自行動的時候脾氣暴躁,不好抓。
湖邊,有寥寥幾棵雪白大樹屹立,樹下地勢平坦,地上躺著兩個一大一小的人影,小的那個雙眼呆滯,體型臃腫,橘黃毛發(fā)混雜著雪沫。
當然不是吐的,而是牧歌喊了一路你別逼我,出了林蔭卻停了聲,改成了原地抽搐撒潑,這不又開始了。
不談這個,大的那個眉頭緊皺,略顯方正的英俊臉龐棱角分明,短發(fā)勁衣尤顯干練,不得不說牛軒這輩子還是挺不錯的。
牛軒突然睜眼望著天,疑惑自己在人間,秦陽這貨不要臉,有人在這不靦腆,當年云臺魂上仙,安然側臥美人巔。
我輩修士笑人黏,瀟灑離去莫自辯,驀然回首已經年,夜影闌珊顧自憐,夢中倩影巧翩躚,獨坐床榻淚兩簾。
白雪茫茫照心間,思緒流轉歸南田,搽過人群看一眼,你卻說我長一片。
“喂,過了過了,我就是躺了一下,你至于這么激動?”
秦陽回身看著那大青牛一手扶胸,一手微揚,一臉深情和憂傷,語氣沉痛悲涼,跟真的一樣。
他當場裂開,自己好不容易渲染的氣氛全沒了,而且這里又空曠,他聲音又洪亮,以至于聽起來很有那種穿透感,讓人不自覺代入進去。
連那攤著的牧歌都緩緩坐了起來,深表同情地看著牛軒,儼然一副情場失意的難兄難弟在那失聲痛哭、哀嚎不絕,我見猶憐。
秦陽心里嘆了一聲,轉回了腦袋,繼續(xù)把魚甩上來,這釣魚得有很高深的技巧,不需要魚餌魚鉤。
只要有一條天蠶絲魚線和桿子就行,到時用元力和神念把魚定住,然后一捆,再猛地一甩,魚帶著水,水落到一旁感動到掐他大腿的木漓臉上,那表情一定很酸爽。
“秦陽!”木漓手上元力跳動,將臉上和身上的凜冬之水盡數(shù)抹去,眼睛紅得好似兩團熊熊燃燒的怒火。
“壞了。”秦陽瞪大眼睛,撒腿就跑。
“你別跑!”木漓飛身追去,一把逮住秦陽拖著走了回去,然后就用溫和的手段讓秦陽深刻認知到自己的錯誤,并為之反省。
然后,秦陽鼻青臉腫地在那生火、架鍋、架烤爐、洗魚瀝水,再把這些魚涂抹好調料,根據(jù)大小放到該去的地方,大的烤、中的炒、小的炸,都是一個人。
做完這些后,秦陽抬手擦了下額頭,看了看一旁靜靜坐著的木漓,她那俏麗的臉頰被火光照耀得紅撲撲的,眼里閃著亮光,嘴邊喝著湯,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他又看了看身后,那湖水清澈干凈,一如往昔,沒有動靜,沒有聲響。
秦陽又轉了回去,專心把熟了的魚弄出來,再放入新的,至于那兩,還在那里哭訴,其聲悠悠,眼角淚兩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慘。
不過這兩是真會說和真會哭,話三句不重復還沒停過,一個敢聽,一個敢說,哭的是情深意切,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然后,秦陽就看到牧歌突然掙脫牛軒那厚實的懷抱,在那上躥下跳,還回去握了握懵逼牛軒的手,誠懇感謝道:
“小子謝謝你啊,你的經歷實在是太感人了,搞得我一下就有了感覺,我跪在她門前終于把她哭了出來。
“你是不知道,他們還以為我喜歡的是那個,其實并不是,我心里一直掛念著的是當年苦苦追隨我的侍女。”
他擦了擦眼睛,憂心道:
“你是不知道,她還安排人攔住門,不讓我進去,我這人豈能就這樣離開,那顯得我多沒毅力,于是我就堅持、堅持,再堅持。
“終于看到了她,她臉都哭紅了,身上衣衫單薄,頭發(fā)凌亂,緊抿著紅唇,嬌軀發(fā)顫,一副膽怯的樣子,那日子過得一定很不好。”
牛軒心里咯噔一下,他好似明白了什么,這貓也太慘了吧,簡直把他裝出來的意境全覆蓋還升級了。
他深吸一口氣,嘆聲道:
“牧歌啊,我也不知道我該恭喜你還是該可憐你,但是我有個建議。”
牛軒強忍著笑,一臉認真地看著牧歌,待后者確認想聽以后,他繼續(xù)道:
“嗨,你要不檢查一下房間,特別是床底和柜子,或是窗簾后院,那里可能有什么在等著你。”
PS: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