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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院落,龍贏瀛突然抬起了頭,然后就看到了一道巨大的紅色劫雷一閃而過,上面夾帶著濃烈的死亡和毀滅的氣息。
她的心緒很難受,沒有人愿意面對這種絕望。
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忽然,她抬頭看向前方,只見酒鬼灰袍破爛,扶著的左臂上有鮮血流出,她急忙奔過去,手里捧著一堆丹藥,眼里有著急切:
“你沒事吧,我這有丹藥,止血、恢復、療傷、清除……”
酒鬼瞧著她跟念菜譜一樣地蹦出每個丹藥的功效,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死不了,進去吧?!?p> “剛才?”龍贏瀛跟在他身后,小心問了一句。
“沒錯就是我,是不是很強?”酒鬼得意地笑了起來。
“想死啊你!”龍贏瀛擔心得抬手拍了下他,旋即她就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剛想道歉,就聽到酒鬼那半氣半笑地聲音:
“你這人好生不講理,還敢打我,回頭我親自下場跟你打?!?p> “那你得壓制修為。”龍贏瀛上前跟他并肩走,身體微傾,笑著看向他。
酒鬼瞥著他,沒好氣道:
“說的好像我壓制修為你就能一樣?!?p> “你這語氣適合年輕人?!饼堏A瀛笑著說了一句。
酒鬼沒理她,往前走了一段,突然開口道:
“我怕嚇著你。”
“我不信,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龍贏瀛歡快地笑道。
酒鬼瞥著她,有些納悶道:
“我受傷你就這么開心?”
龍贏瀛眼神多了些郁悶,埋怨道:
“你好意思說,說好兩天回來,結果還拖了三天?!?p> “你就在那傻乎乎坐了五天?”酒鬼反而笑著問道。
龍贏瀛抬手拍拍高聳的胸脯,她有點氣炸了的感覺,不過想了想,念頭一轉,笑著擺了擺手道:
“我那是在渡劫,這你就別問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p> 酒鬼笑著微微搖頭,默默往前走去。
不時,龍贏瀛會說些話,讓他打開話匣子跟自己聊天,酒鬼對此并沒有抗拒,兩人也算是有了交流的開始。
而相對于這里的歡快,秦陽那里就沉悶了許多,他透過神魂瞧著自己體內熠熠生輝的經脈有股發自內心的郁悶,十三條,天生十三條。
出道即圓滿。
他剛想出口罵一聲,屋內上空忽然有雷劫浮現,一道紅色劫雷隨之劈下。
秦陽眼睛徒然睜開,眼角有白氣彌漫,口中難忍地吐出一口鮮血,在白凈的水面迅速由深及淺的渲染開來。
“去你丫的命數劫雷!”秦陽怒罵一聲,旋即失去意識,往后栽倒,斜靠著浴桶。
忽然,一道紫色光影自散去的雷云中遁出,沒入他的靈臺,在靈臺中央上空安頓下來。
那是一顆巨大的紫色光球,由一塊塊菱形水晶拼合而成,連接處是一條條青灰色的光線,正緩緩旋轉著,淡淡的紫色光輝隨之灑落,照耀著底下盤坐著的青灰色神魂。
他的狀態并不好,差點就死了。
秦陽此時正在一處幽暗空間醒來,還是那個熟悉的地方,他心神蕩漾,抬手揉了揉眉心,好像有什么直接破開他的防御闖了進來。
這種感覺有些難受還有些惡心。
本就郁悶的他現在更郁悶了,因為按照先前那程度來看,自己以前絕對渡不過去的,很大可能就是當場歸西。
那如果這是有人代為承受,估計雷劫的氣息還會隨之增強,也就是說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師父替自己承受了很多次,難怪會變得這么老。
以前可精神了,半夜還給他做大餐。
不行,師父都這樣了,做徒弟的不能這么干看著,所以下下步計劃有必要提前準備了。
“人呢,怎么還不出來?!鼻仃柷浦諘缬陌档乃闹?,有些不滿地嘀咕了聲。
話音未落,遠處便有兩道白色光影走來,樣貌逐漸在行走過程終顯露,左邊的是一個白發白須白衣的老頭,這是白發秦陽,也就是前世壽終正寢的秦陽。
右邊是一個穿著黑色勁衣、短發墨瞳、劍眉星眉的青年男子,他眉宇間流露出的鋒芒令人難以忽視,那俊俏的臉龐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他取出一副銀框眼鏡戴在鼻梁上,這是青年秦陽,他是踏入輪回的秦陽,當然這個也沒秦陽現在帥。
白發秦陽瞥著他,小聲嘀咕道:
“我們別搶了正主風頭啊?!?p> “不,那是我。”青年秦陽偏著腦袋看向白發秦陽,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
“不和你計較?!卑装l秦陽眸子移動,目視前方,反正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強我也強。
“好了,得干點正事。”
秦陽說著腳一跺,一道道漣漪自腳下蕩漾開來,只見前面的墨色深邃的地面上有波痕泛起,隨即一座銀色的大圓臺浮現,其上疊放有一摞摞有些微卷的紙張。
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跡和圖案,張張如此。
“說吧,進行的怎么樣了?”
青年秦陽收摞一疊紙,在圓桌上輕跺幾下,然后擺放到一旁,目光透著些許隨意。
“基本能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接下來就是自己的問題了?!鼻仃柶沉怂谎?,隨即在圓凳下坐了下來,開始翻閱紙張。
“基本能?”青年秦陽拉開靠背椅,坐了下來,十指交叉,投向秦陽的目光帶著銳利之色。
“是啊,我可不想過早暴露自己?!鼻仃枱o視他的目光,繼續一疊一疊地翻看著。
一旁坐著的白發秦陽有些促狹地笑了笑:
“我看是不想被人追著砍吧,畢竟云牛那性子可是暴躁的很,他們要是知道你把大青牛弄成那樣,還不得把你帶回去,好好蹂躪一番?!?p> “我對你前面那句表示贊同?!鼻嗄昵仃栃α诵?,似是預想到了那副場景。
“個人拙見,個人拙見。”白發秦陽謙虛地笑了笑,難得啊,自己會肯定自己,他這把老骨頭還是有點用的。
“是個人都知道?!鼻仃栍行]好氣地說了一句。,
“你還真說對了。”
白發秦陽深表贊同地點頭,隨即拿起一張羊皮紙,自顧自道:
“從你帶回來的這張資料來看,陰極之意的力量層次十分強大,而且這里的人并不知道這種力量,所以你得改個名,弄個玄乎點的,掩蓋一下。”
青年秦陽淡淡地掃了一眼身前展開的羊皮紙,忽然笑著道:
“你打自己的樣子真是夠狠的...呵呵,這我做不來。”
白發秦陽“嘶”了一聲,深表同感道:
“我也做不來,你知道么,他那時的表情可精彩了,就像在看一出好戲。”
秦陽老臉一紅,干笑著道:
“其實也沒多難,只要封閉感知五聽,然后掄起拳頭來那么幾下,你兩可以試試,真的很簡單。”
白發秦陽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個勁搖頭,自己才不干。
然后他就瞥到青年秦陽取下眼鏡,在那毫不留情地往自己臉上招呼,直到鼻青臉腫才作罷,這人不是人。
“有點疼?!鼻嗄昵仃柲贸鲧R子,對自己照了照。
“你看,我就說沒什么難度吧?!?p> 秦陽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他忽然瞥到青年秦陽臉上的不快,連忙正色道:
“好了,都多大個人了就別那么不正經,也正是的。
“我們現在商討一下如何緩解和解決陰極之意帶來的副作用,我可不想變成沒有感情的家伙,那感覺你們也知道,世界就好似黑白,全然失去了溫度,連自己都不帥了?!?p> 他說著,還拿出鏡子也對自己照了照,漬漬,自己都快被本貌折服了。
“你別說還真是?!卑装l秦陽也拿出鏡子對自己照了照,他以前也不差。
“我倒覺得沒什么不好。”青年秦陽斜靠著椅背,繼續道:
“絕對的冷靜能讓你更明白什么才是最合適的,更明確自己的目標且不會讓你亂來?!?p> 秦陽“呵”了一聲,隨意回道:
“要是孟婆也來了呢?”
“那當然是另當別論?!鼻嗄昵仃栄凵衿诚蛞慌裕敛华q豫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哈哈,你也有今天?!卑装l秦陽大笑出聲,他還以為他多滅心覺性呢,平時還笑他,這下真是痛快。
秦陽微微搖頭,對著白發秦陽說道:
“你也別這么笑,那邊沒有她的消息。”
白發秦陽臉上的笑容全然凝固住了,他閉了下眼睛,長舒一口氣:
“還在沒,不在我去陪她?!?p> 秦陽不知可否地說道:
“估計還在,我能感知到有一縷因果在指引著我?!?p> “嘁,說得你能陪她一樣?!鼻嗄昵仃栞p嗤一聲,笑容帶著些玩味,只是那樣子配上這表情有說不出的怪異,就是想笑。
秦陽忽然眉頭輕蹙,抬起頭來,對著那無邊的深邃喊道:
“你別說話!”(是)
白發秦陽抬頭看了上面一眼,隨即忿忿不平地對著青年秦陽道:
“你不要瞧不起我,我跟你說,我可是很有決心的!”
他說著不知從哪拿出一把銀色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表情極為絕然。
青年秦陽頭一偏,斜眼看著白發秦陽,譏笑一聲:
“你這樣子誰信,一點誠意都沒有。”
秦陽對于這兩人的斗嘴,有些無奈地搖頭,隨即他擺出天真可愛的笑容,將目光投向白發秦陽,道:
“老爺爺,你好有決心啊,都刀背對著自己?!?p> PS: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