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少?”秦陽問道。
“這個不好說,說不定人家還有打折,有些在那里還不一定有,我估摸著起碼得按中品靈石來算,”
秦哲迅速翻開了一遍,紙頁嘩嘩滾動,黑色字跡跳來跳去。
“路上看看有沒有好心人來送錢。”這是秦陽經(jīng)過深思熟慮給出的答案。
秦哲眉頭一挑,壓低聲音建議道:
“哥,換一個,我們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就算有這個心思也不要說出來,我們不想這么做,都是對方逼的,不收對方還不樂意。”
“那路上看看能不能遇到愿意資助我們的人。”秦陽簡單思考了下,轉(zhuǎn)眼就拋出了新想法。
“哥,要不還是我來墊付吧。”秦哲有些頭大,他總覺得自己出來這趟虧了的樣子。
“那怎么行,我還是有點儲蓄。”秦陽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塊透明水晶,紅中透白,靈力精純熱烈,只是一望就讓人心頭一熱,連元力運轉(zhuǎn)都好似快了幾分
——火屬性中品靈石。
秦哲伸手接過,干脆地收入囊中,笑道:“哥,你這個對于那些廚師來說可是好寶貝,在他們眼中這個的價值比普通的中品靈石還要高上一兩倍。”
他隨意地問道:“對了,哥,你哪里來的這個?”
“撿的,就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秦哲隨口道,“對了,你一路上神神秘秘的,在找什么啊?”
“我的一塊靈石掉了,剛好是火屬性,還是中品靈石,哥你說巧不巧?”秦哲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暗自攥緊了拳頭。
“靈石上刻有你的名字?”秦陽疑惑道。
秦哲將腳下的飛梭按照神念地圖的指引自動飛行,一把拉著秦陽外面遮掩的黑斗篷,在那晃:
“哥,你不能耍無賴,拿了就是拿了,這又沒什么,反正我壓根沒丟——”
他縮回了手,咽了一口唾沫,說道:
“哥,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呢?想知道那就聽我繼續(xù)講下去,不要動手,兄弟兩以和為貴。”
秦陽收回了揚起一半的手,淡淡地瞥著這個穿著大馬褂的瘦弱小生,那大眼睛配上一張消瘦的瓜子臉顯得賊兮兮的,頭上還帶著銀飾。
走起路來老神氣了,衣服寬大褶皺,莫名有些滑稽。
“其實,那塊靈石是我扔的,現(xiàn)在又回到了我手里,這個意義就變得不一樣了。”秦哲侃侃而談,“這位公子請聽我細說,我丟了錢,很著急,現(xiàn)在你還給了我,我是不是不著急了?
“失而復(fù)得還很開心,所以這小小的一本清單——我請了,莫要推辭,我兩誰跟誰!”
他帶著笑語,肉疼似的將小本子納入袖中。
“看來這個新行頭你很喜歡。”
秦陽嘴角淺淺勾起,抬手掀起兜帽、往前一蓋,一股凌厲的清冷氣質(zhì)散發(fā)開來,掩飾了原本的冰冷,更具有一種神秘的壓迫感。
他以后還要去嶺楊城,為了方便一點,現(xiàn)在還不能暴露自己——牧小喵要是知道他過去了,估計會來算賬。
秦哲換一身行頭的理由就簡單多了——免得讓那些人認出自己,同樣給哥的身份做一些掩飾,其實他是怕秦陽找他算賬。
那只白貓要是沒他幫忙,哪里找得到秦陽。
兩者心里各懷鬼胎,靜靜地盤坐在飛梭上,化作一抹星芒穿梭于幽暗的林間,速度不可謂不快,按照秦哲的經(jīng)驗大概深夜能到那邊去。
……
星月宗那處牧小喵經(jīng)常趴著的屋檐,他打了個哈欠,起身一節(jié)一節(jié)地躍下地處,白天睡飽了,晚上就可以——
“我怎么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牧小喵疑神疑鬼地左右張望,真的,那感覺不會錯,他在夢里都想著秦陽到底什么時候來,日子愜意舒適。
一個字,爽!
就是缺點樂趣,沒人敢?guī)ё约喝ッ半U,暗月除了工作職務(wù)就是游玩廝混,不思進取、不可理喻,去吃大餐也不叫上自己!
沒錯,小白也邀請了這兩,一是老朋友,二呢希望能探查小禾體內(nèi)有沒有什么潛藏的危機,他們的境界都太低,有些可能還察覺不出。
小禾沒什么意見,她也想確認一下自己,更想去見見蛇祖——代表自己去賠罪,天青蛇族背離不說,還走上了背叛的不歸路。
現(xiàn)在天青蛇族顛沛流離,四處躲藏、茍延殘喘,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是被逼的,她打算去賠罪,不是為了這些人,而是要說出一些事情。
——天青蛇族當(dāng)年得到了蛇祖的一截骨頭,經(jīng)過衍算確認蛇祖隕落后就妄圖吸收這截蛇骨,帶領(lǐng)天青蛇族走上新的高度。
先說一下后來,這兩沒出事,穆熙對此只是笑笑,他的蛇軀早就失去了神性——以身開道,凝結(jié)一族氣運總是有所付出的。
這兩目前小日子過得很不錯,天天撒糖,真的沒必要去看。
我們都知道牧小喵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他還特意去外門弟子那里逛了一圈,有些追求野外刺激的道侶被撞見了,好在是牧執(zhí)事,更刺激了。
“……”陣法好歹也開一下啊!
牧小喵氣蔫蔫地轉(zhuǎn)身離去,他感覺到了秦陽,卻沒找到對方,他來了就來了,沒必要躲著自己啊。
他還是很大度的。
牧小喵掏出一大本補償清單,有些失望。
忽然,他收到了傳訊,可他沒有神念是硬傷,是誰也不知道,說不定秦陽良心發(fā)現(xiàn),終于聯(lián)系了他。
這大半夜的去找誰給自己念啊?
幾經(jīng)兜轉(zhuǎn),牧小喵回到屋檐上趴著,手里捧著嶺楊木牌,在那發(fā)呆。
這時,耳旁響起一聲慵懶地呼喚:“喵~。”
不出意外,白貓又來了。
“你來了,快幫我一個忙。”
牧小喵這次罕見地沒有跑,他瞧著那優(yōu)雅走來的白貓,忽然一笑:
“你每次都是親自來,這一來二去應(yīng)該挺累的吧。”
“喵?”白貓停了下來,舔舐著爪子,“相對于我的誠意,你卻顯得有些虛心假意。”
“對啊,下次就別來了。”牧小喵笑著點頭,“現(xiàn)在全宗都知道我因為無法化形而時常自卑,沒有結(jié)果的。”
“我看看是誰這么惦記你。”
白貓略過了這個話題,上前抬爪輕觸木牌,只聽到那個暗月的陰柔嗓音在耳邊響起:
“牧小喵,我剛才在路上好像看到秦陽了,他應(yīng)該在往嶺楊城趕,幾乎一閃而過,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我這邊走不開,你找個路子去看一下,有什么需要盡管告訴我,我找少主幫忙。”
她聽完臉上的笑容有些玩味,只是看著牧小喵,啥也不說,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訴你的樣子。
“秦陽來信了?”牧小喵直接無視對方的表情。
“有關(guān)他卻不是他。”白貓如實回答。
“我就知道這家伙沒有良心!”牧小喵氣得一把合上了率先打開的大本子清單,剛想塞進頸間的儲物項鏈里,就被白貓輕而易舉地奪了過去。
她在看,還在笑。
牧小喵瞧著那樣子自己也笑了起來,那里面寫了什么呢,想來是一些有趣的事情,值得一提的是,自此白貓沒有再來。
她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牧小喵隨即踏上了去往嶺楊城的道路,身旁還跟著一個喬裝的胖子——元霖生,他覺得有必要去見一下這位未來的門人。
“牧執(zhí)事,你覺得我應(yīng)該以何種姿態(tài)去見他?高冷、熱情、友善……”元霖生戲精發(fā)作。
你跟高冷根本搭不上邊,更別提威嚴了。
牧小喵嘴角不自然地動了動,他道:“能不能找到他還兩說,那家伙藏起來可是誰都難以找到,可能擦肩而過我們都沒有察覺。”
“這樣啊,”
元霖生捋了捋自己戴著的長胡子,他轉(zhuǎn)而問起了秦陽的秉性,牧小喵對此無法回答,只是說了一句含糊的話:
“不要只看外表,我怕你把持不住收徒的欲望。”
他可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宗門來了一個好苗子,這宗主不要面皮地纏著那領(lǐng)她入門的長老,在那求著對方讓給他。
簡直沒臉看。
誰知,元霖生淡淡回道:
“我已經(jīng)收了一個了,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再收一個我怕沒有那個心力。”
“放養(yǎng)也需要心力?”牧小喵毫不掩飾地譏諷一句。
“咳咳,非也非也,我這叫因材施教。”元霖生玄乎地晃著腦袋,“領(lǐng)路人又不是帶路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和道路。”
“這不是理由,你不要歪曲概念。”牧小喵認真地糾正對方,“別人好歹有傳授什么,你直接讓人家自己去找,講道也是送到其他長老那里。
“學(xué)百家之長,集名望于一身,關(guān)鍵你還掛了個師父的名頭。”
“我又不會教,又不想誤人子弟,除了此舉別無他法,牧執(zhí)事就不要揪著不放了,”元霖生無奈得理直氣壯。
“你是宗主,我這個小小執(zhí)事的確有些越位了。”牧小喵慨然。
你越位的次數(shù)還少嗎?
元霖生眉頭一挑,語重心長道:“牧執(zhí)事,我覺得你適合當(dāng)這個宗主,平時敢于直諫、不屈于人,做事大大咧咧、勤勤懇懇,高風(fēng)傲骨,氣節(jié)……”
“別罵了、別罵了。”牧小喵認慫。
元霖生得意一笑,隨即表情一垮,只聽得牧執(zhí)事道:“鐵打的宗主,流水的執(zhí)事,我過去的確不該挖苦你,放心,以后還會更多。”
“牧小喵,你再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