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秦陽死活都要蹦出這個字來,他差點命喪夫人手中,自己真是命大。
“看來沒什么事。”白茗笑著抓住他的肩膀,往上一拋,扛在肩上進了門,“埼玉你想來就來,凡事有姐姐,這家伙要是敢硬來我就揍他。”
“一個都打不過。”
秦陽耷拉著身子,一副氣蔫蔫的樣子,其實他在趁機研究某個橫條狀的事物,仔細瞧著瞧著,應該是淺藍色的。
埼玉看到了這家伙的所作所為,她就跟在姐姐身后,想出聲提醒又看到姐姐絲毫不在意的樣子,話只好咽了回去。
她隨手關上了門,邁著步子跟上去道:
“那姐姐你的疑惑是什么?”
“我有兩股血脈,一個是幽影邪鹿,一個是蒼野仙鹿。”白茗對此沒有隱瞞,談笑道,“只不過第二個比較特殊,它是在元魂之中。”
——元魂是元神的下一形態(tài)。
“那我?guī)徒憬恪!眻斡衽ψ屪约盒σ恍Γ胍陲椬约旱牡吐洌挠H人就只有姐姐了。
“傻丫頭,如果只是這樣,我還需要你幫忙嗎?”白茗扭頭看向她,語氣柔和道。
還不等埼玉開口,秦陽就酸溜溜道:
“我吃醋了。”
誰知,埼玉有些小歡喜道:
“我還真的有點喜歡姐姐。”
白茗微微一愣,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對秦陽感情還是蠻深的,這樣不好吧。
“那我忍痛割愛,成全你兩!”
秦陽抿著嘴唇,往后一跳,剛落跳進了埼玉懷里去,他大感吃驚道:
“你是不是不舍得我,我就知道,我也不舍得。”
“其實我一直都在等你這句話。”埼玉淺淺一笑,淚珠無聲滑落,滴答一聲濺起訴不盡的苦澀。
她隨即對姐姐道:
“我喜歡姐姐也是真的,不過不是這家伙理解的那種喜歡。”
白茗微微點頭,心里莫名有點小失落。
秦陽適時插話道:
“失落是正常的,埼玉前身可是大道,大道的排斥有一種天地的意思,自然會引起武者的心緒。”
“你就不能讓我失落一會嗎?”白茗有些埋怨道。
“那可不行,這個情緒會給你造成很大的困擾的。”秦陽搖了搖頭,他趁機抱住埼玉,嘴里說著要緊事:
“你的想法可以更大一點,就是兩者共存。”
“你的膽子也是。”埼玉幽幽道。
“怕什么,我前身也是大道啊。”秦陽對此并不在意。
“原來你那時的魅力在這啊!”白茗覺得自己虧大了,那么一個討人厭的家伙自己竟然上了賊船,越想越虧。
她都想轉(zhuǎn)身走了。
“我要是再摟著你,那還正經(jīng)嗎?”
秦陽瞥著她要離去的動作,有些無奈地松開了手,他起身坐到地毯上,在那等。
“抱誰都不正經(jīng),你究竟想干嘛?”白茗跟著坐了過來,有點想不通秦陽的舉動所為何。
“有點刻意。”埼玉也道。
“封心就差一丟丟了,真的就一丟丟了。”秦陽苦惱地抬起一根手指,在那強調(diào),然后又放了下去,嘆聲道:
“可我做出了反感的行為都沒有封起來,真是難辦。”
“你要去一些地方是吧?”白茗若有所思道。
“對啊,還是個很特殊的地方。”秦陽苦惱萬分,連聲嘆息,“我長得這么帥,要是……沒有要是,我潔身自好。”
埼玉默默放下了自己的小拳頭,小聲道:
“我覺得不像,你是不忍封起來。”
“可以說說嗎?”白茗瞇起眼睛,語氣幽冷道。
“還不能。”秦陽瞅了她一眼,無奈搖頭,“說不定過幾年她就放棄了,到時再下決定也不遲了。”
“你離開也有這個因素吧。”白芩從魔那里還是知道了點什么的。
“都有。”秦陽沒有否認。
埼玉往他那邊挪了挪,笑著道:
“你要幫她嗎?”
“不要剝開我的心好不好?”秦陽有些懇求地看向她。
接著,他又看看白芩,也懇求道:
“我離開這里還怎么幫,所以你不要去剖析,好不好?”
“那聊正事吧。”白茗直接進入正題。
“很簡單啊,我先這樣。”秦陽抬掌將丹青氣團打入白茗的身軀,然后他又打出一道魔氣去護持她體內(nèi)的血脈。
“混元之意?那她可得氣得夠嗆。”白茗笑著搖了搖頭,每個想要修煉的大道都被占住了先機,難道這就是氣運不行?
她及時地收回了心緒,察覺著體內(nèi)血脈的急劇變化,又有些埋怨道:
“你這樣我豈不是什么都不用干?”
“看著就行。”秦陽平靜地說了一句,注意力卻全身貫注地注視著她氣息的變化,稍有異常就打入混元之意,緩和血脈之爭
“幽影邪鹿的血脈有這么厲害嗎?”埼玉小聲問道,“除了跟暗影大道有些契合外,基本沒什么神異之處。”
“你有這個想法并不奇怪,說明你還是有去研究或推演過的。”
秦陽淡淡說道:
“以前還是很輝煌的,現(xiàn)在也不差,中土的這個屬于祖脈,只不過自從壺梁消失后,跟外界的聯(lián)系也就斷了。”
“你干的?”白茗單手托起下巴,略帶隨意地打量起他。
“當初就是因為這個中土被發(fā)現(xiàn)了一次,然后打了一場打架,差點沒收住。”秦陽雙手一攤,他沒想這樣。
“那為什么有的還在外面?”埼玉不解。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很多勢力跟外界都有聯(lián)系,他們就不會發(fā)現(xiàn)這里嗎?
“也不是所有都參與了,更多的是為了平衡。”秦陽認真道,“這相當于將中土分成兩半,一半處于磨礪,一半繼續(xù)發(fā)展。”
“可磨礪的那一半已經(jīng)拉開中土很大距離了。”埼玉想和他仔細地談論這個。
秦陽看了眼目露期待的埼玉,又看了眼撇嘴不屑的白茗,微微一笑道:
“我兩去后邊談,不要影響到她修煉。”
他說著拉起埼玉徑直繞過白茗,朝里邊走去。
“虛偽!”
白岑氣得將懷里的小布偶扔到了地上,雙手托著下巴,在那開始漫長地等待,血脈倒是平靜了不少,隱隱有著相融的跡象。
這倒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好事。
然而,她瞧著里面什么動靜也沒有,又有些好奇里面在干什么,可自己不能這樣,那樣埼玉會慌亂的。
經(jīng)過再三思慮,她還是打算用神念掃一下,微妙的青灰色神念悄然蕩漾開來,猶如水珠墜入平靜的湖面,事物隨之浮現(xiàn)其上。
只見床榻之上,銀發(fā)少女在那捧著令牌,時而躺下、左右翻轉(zhuǎn),時而扒著、晃蕩腳丫,時而陷入沉思,時而笑容滿面。
她應該在跟人聊天。
那秦陽在哪?
白茗懷揣著疑問,開始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渾然不知那人就在身后背對而坐,手里捧著一本厚重的書,在那無聲翻閱。
“去哪了?”她好像還沒有發(fā)現(xiàn)。
直到體內(nèi)血脈趨于平和,一暗一仙的道韻在血脈中流淌,她的樣子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冷冽的面容浮上了一抹似仙似魔的獨特氣質(zhì)。
玄妙從中生,圣形無意,紫暗如心。
那眼眸迷人深邃,宛若游龍點睛,映人心神,一顰一笑都帶一種熱辣似火、溫玉在懷的知性感。
這是分人的。
“你……”秦陽抱著白茗,嘴唇忽然被一根蔥蔥玉指所抵住,隔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你打算怎么做?”白茗風情一笑,有意無意地看了眼里面。
她可不喜歡逼著妹妹一起,畢竟兩者的性格有些不一樣。
“我也挺苦惱的。”秦陽有些低落,“本來是一起聊天的,結(jié)果聊著聊著她把我踹了下來,絲毫不讓我參與其中。”
“干壞事了?”白茗有些促狹地笑道。
“沒有。”秦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悄然安分了下來,“我去就是打擾她兩說悄悄話,換你你也踹我。”
“有道理。”白茗略作沉吟,盈盈一笑,“那我兩也去說悄悄話。”
“也行,剛好我也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秦陽思索著答應了下來,彼此牽著手,十指相扣,朝另一角走去。
悄悄話?
埼玉入神間隱約聽到了那邊的對話,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旋即收回了視線,繼續(xù)跟龍翳聊著:
“我方才說到哪了?”
“悄悄話。”龍翳坐在山頂?shù)拇笫峡丛凭碓剖妫@里還能看到那群朝氣十足的少女,這兩天格外的歡快熱鬧。
“我說到了這個嗎?”埼玉有些疑惑。
“說了,你那邊發(fā)生了什么?”龍翳似是有點好奇。
“秦陽跟白茗去說悄悄話了。”埼玉如實告知。
龍翳先是一愣,隨即似笑非笑道:
“怎么不說姐姐了?”
誰知,埼玉如此道:
“我跟你哪里還需要藏著掖著,秦陽那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喊我過來就是居心不軌。”
《姐妹間的日常》
龍翳輕笑一聲,頗為贊同道:
“沒想到我兩的想法是一致的,要不是有個困境在上頭,我現(xiàn)在估計還在那呢。”
“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差不多就要輪到我了。”埼玉輕聲一嘆。
“你有點緊張。”龍翳聽出了話里的意味。
她左右瞧了瞧,喃喃傳訊道:
“不單因為我的事吧。”
“也有我的。”埼玉眼里莫名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微光,“我其實挺恨他的,也挺愛他,心里不好受。”
“你不如找個機會去跟他聊聊吧。”龍翳慎重地給出了建議,“他不會那樣的,放心跟他聊,談不攏……到時再說吧。”
她輕嘆一聲,思索了下,忽然道:
“我差點忘了一件事,秦陽是魔,你也是魔,可他的魔跑出來了,你兩的想法可能是一致的。”
埼玉有點慌,忙問道:
“怎么了?”
“你想啊,那種情況別說魔了,我都恨,你不會報復他吧?”龍翳有些不敢想,她已經(jīng)看到了苗頭,就在前兩天魔來了這里。
“自己會恨自己嗎?”埼玉左右看了眼,故作鎮(zhèn)定道。
她說的是魔跟秦陽。
“難說。”龍翳還無法下定論。
她略微回想了下,喃喃道:
“或許他在縱容我們,以傷害他的本心為代價,我不知道你會怎么做,我的話只能默默支持他,他的堅持也是我們的堅持啊。”
此番話語的吐露而出,埼玉沉痛地吸了一口氣,無力道:
“我好像走岔了。”
“去跟他說嘛,他能理解的。”龍翳忽然扭頭看向天邊,那里有一個穿著淡藍長袍的嬌小女子正柔情地看著下方。
不出意外的話,她看的就是最近變得很輕松愉快的那個女孩,變化很大,終于融入了這里。
應該是她的母親吧。
等她再看去的時候,那位女子已經(jīng)不在了。
那個女孩已經(jīng)察覺到了,正在四處張望,目露急切,然后看到了她,那叫一個尷尬。
“楚月,不是我。”龍翳連連搖頭,傳聲告知。
“謝謝你。”那個女孩由衷地感謝她,不是她自己還發(fā)現(xiàn)不了。
“無意為之。”龍翳不敢領功,免得被那人找上門,請喝茶。
那個女孩淺淺一笑,默默走到一旁,拿出木牌在那傳訊:
“父親,娘親來看我了,你還好嗎?”
她傳訊完就收了起來,繼續(xù)去跟人對練。
今天的對手是那個家伙,白白胖胖又不經(jīng)打,弱不禁風又愛耍滑頭,這樣怎能過父親那關啊。
龍翳看了好一會,有些出神,就在她想感慨的時候猛地想起埼玉所說,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收起木牌去找傾城姐姐。
……
一處高山上,楚熙禾恢復了女帝摸樣,負手而立,默默察看著最近的消息,不少都是關于她雷厲風行處理事務的。
其內(nèi)有一條是這樣的:
楚家女帝沉淀多年,底蘊深厚,四野山遇大魔遭嘲諷,唇齒相譏,心有不忿,感悟從中來,獨立一座峰。
她不由一笑,那群老狐貍倒是挺會幫忙,回頭告訴他,讓他開心一下。
忽然,楚熙禾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后方有一行人浮現(xiàn)身形,為首的青衣中年拱手恭聲道:
“女帝,大長老一行人外出隕落,疑遭魔修下手,我等需不需要回去?”
他們知道女帝要閉關一段時間,家主一人力量不夠,恐怕壓不住那些老頑固。
說話也很知趣,大家心照不宣。
“回去吧,她的身后不單只有我們。”楚熙禾揮手遣退他們,后者心領神會,恭聲告退。
她忽然又道:
“楚離,大長老還是得你來,楚家依舊是楚家,是那個走在鼎盛路上的楚家。”
說話間,她揮手送出三瓶丹藥,再道:
“你們該突破了,免得以后落于小輩手中,那個小子也是。
“孩子該蘇醒了。”
話音剛落,楚熙禾就消失了。
那名喚作楚離的中年男子端著丹藥瓶有些不太明白,什么落于小輩手中,這個小輩怎么有點不太尋常的意思。
他再聯(lián)想到了女帝最近的改變,以及那個一閃而逝的身影,忽然有些懂了,原來是這樣,難怪會如此,妙哉!
一行人有些不太理解楚離大長老的感慨,問了也不說,在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