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那也你敢要啊!”高明說完這句話就愣了一下,他發覺秦陽是真的敢,心里更不敢帶他去了。
“嗨,明著給的哪里不要。”秦陽笑得有些玩味。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高明高門主不簡單。
高明回以一笑:
“你現在要是有空就跟我去看看,明天一大早就要啟程,翻山越嶺要走很多路的。”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還不是秦陽的本性,不簡單。
“走。”
兩個老狐貍相視一笑,熱情地走向后山。
沿途沒什么人基本都在房間里,隱隱還能聽到嗯嗯啊啊的動靜,真是熱火朝天。
你看,高門主已經在捏著衣領提來提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指了一個方向,拋下一句話就走了:
“家里還燒著熱水,我回去看看。”
“您走好。”秦陽歡送對方離開。
他繼續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一路上很平靜,地方也很隱蔽,真是個地洞,走入其中只感越來越熱,不多時就已汗流浹背。
“自己被耍了!”秦陽暗自攥拳。
他以為高明是按捺不住了。
結果這里更熱,他都能進來,更別提那些。
“誰叫我心善呢?”秦陽雙手一攤,自夸張口就來。
他大致檢查了一下陣法,發現這里的熱量很適合給萬源火加把火,反正他們也吸收不了,自己心善。
“萬源火,吃飯了!”
萬源火化作的金色光繭輕輕晃動幾下,無聲無息地牽引熱量吸入體內,自然是經過秦陽的經脈,他盤坐在一個合適的位置,閉目凝神。
靈胎內,他睜開了眼睛,運轉熱量中散溢的能量去把那些裂痕粘得更真一些,動作認真,眼神略帶些憂傷的歡喜。
龍翳去找埼玉了,那預言是老皇主留下來的,時間可能在黑暗時代,天機早就不可測,她們也就沒當真。
依舊想要自己復國。
那就許了。
龍靈秦月敲定了要離開,很多都沒有發生改變,龍海老爺爺半瘋度日,暮野當了國師,師父在教他謀略之術。
依舊是來找他算賬,只不過多了一些寬慰之語。
值得意外的是,木漓呂小然經歷一次后彼此相處的更融洽,沒有打算離開,她兩已經看到了秦陽的心。
楚熙禾從中看到了選擇,跟一體雙身的楚清如說了一下,暫時還沒結果,可能還要自己去見見她。
他答應了。
你說,哪個才是對呢?
秦陽自己也沒有確切的答案,事情哪里只有對錯,很多事情不也沒有道理,他醒的太早,又醒的太晚。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新的執念。
但執念當真才是執念,偶有感想,抒發心緒,明心望我。
“吃飽了,有點冷。”萬源火微弱地發出一道意念。
秦陽睜開眼睛微微一笑,起身走向更深處,從這里的陣法來看應該是用來隔絕溫度時受損了,穩固礦洞的則沒有。
看來這里也不簡單。
他隨手抹去一些符文,尋了一個源頭繼續打坐。
“小寂,多謝了。”
小寂安靜地吸收著冰冷能量,忽然發出了一聲疑惑:
“你是秦陽?”
“那是一個悲傷的名字。”秦陽道。
“那為什么這一世還要沿用?”小寂有些不解。
秦陽無奈一笑:
“因為一開始就醒了,覺得太早就又睡了過去。”
他輕笑一聲,喃喃道:
“沒想到醒來會是這樣。”
小寂沉默了下,說道:
“好了,我也吃飽了。”
秦陽:……
我懷疑你在內涵我!
小寂心神沉寂了下去,心里偷笑,縈繞不散。
真慘。
“……”
秦陽心頭無語,他睜開眼睛,抬手打著哈欠,隨后就看到了一群漢子靚女在礦洞斜坡上好奇地往下瞧,他們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還不等秦陽問,他們就異口同聲道:
“高手!”
還在那鼓掌。
特別是高冉然那叫一個歡欣鼓舞,她的黑色大衣有盼頭了。
秦陽:……
你們再這樣我就教你們學陣法!
此話一出,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他們才不學,抓心撓肝都不會。
高冉然沒走,她想學。
“你真的愿意教我?”她想確認一下。
秦陽微微后仰,表情有些怕,他想起了陳小戎對他做的事情,拿著皮鞭在那抽,一下比一下響。
“看來只是客套話。”高冉然明白了,沒有太多的低落。
她轉身走去,提醒道:
“下面的火靈石你可以去開采,按照以前的規矩,留七分,自己得三分,具體還要等我爹爹跟他們商量一下。”
“這里的穩固陣法其實不用修,像是很久以前留下來的。”秦陽跟著走了出來,他想道個歉,下意識的反應。
“不用修?”高冉然有點不敢相信。
以前為了搗鼓這個脾氣大的陣法,人力物力花了一大堆,簡直就是個銷金窟。
“你要是打它一下的話,估計就得修了。”秦陽隨意地瞥了她一眼。
高冉然訕訕一笑,悄然收起了拳頭,狀似隨意地問道:
“那你覺得我們可以煉器嗎?”
她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靈器很值錢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醉也不對,酒也不對。
秦陽看出了卻沒有去揭穿,轉而說道:
“也不是不行。”
說完,他就越過高冉然走了。
“那你會嗎?”高冉然一見有戲,趕緊跟了上去。
她悄悄拿出一張紙條,照念道:
“我們可以付錢,反正你身無分文,有一點家底也方便不少。”
到底是哪個家伙讓她來的。
秦陽有些忍俊不禁,他忽然瞥到躲在樹后偷看的高明高門主,扭頭對他道了一聲:
“不厚道!”
然后揚長而去。
“我哪不厚道了?”高明心里泛起了嘀咕,有些抓不著頭腦。
“爹爹,我是不是搞砸了?”高冉然悄然走了過來。
“沒事,干的非常好。”高明似是對此一點都不在意。
他輕嘆一聲:
“回頭我熱三兩好酒,再備一些菜去找他就是了,大不了今晚我不睡,多搞點火靈石去賣,然后多找幾個侍女給他。”
“不太好吧?”高冉然覺得他不是那種人。
“這你就不懂了,他最好這一口,來者不拒。”高明一副我很懂的樣子。
你再罵!
秦陽一口氣沒理順,腳步趔趄險些跌倒,他拍了拍衣服,若無其事般回屋去,選個煉器的地方自然擱得遠遠的。
誰愛干誰干!
他哐當一聲關上了門,順手一鎖,陣法打開,去盥洗室洗澡。
……
中土,某座深山里。
一個頭發濕漉漉、穿著青藍長袍的俊美男子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望著郁郁的林蔭久久不語,他太慘了。
好不容易過去了,想給秦陽一個驚喜,然后就被一塊大石頭砸了回來,路上那么危險,對方到現在也不來問問。
木楓抬手捂住腦袋,頭痛欲裂,他晃了晃腦袋,默默轉化境界,自己過去好歹也是個魂海,多少有點作用。
心里發完一頓牢騷后,他瞧著還是自己去時那里,不禁嘀咕道:
“這九陰山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忽然,外邊傳出一聲滄桑語調:
“的確很奇怪。”
說話間,一道道神念無聲聚焦在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身上,那樣子莫名有點眼熟,像是最近四處亂跳的小家伙。
有人問道:
“木楓?你不是南荒某個氏族的少主嗎?”
“隱藏身份。”木楓一臉無奈,“沒想到還是暴露了。”
他是有苦衷的。
……
殺戮之地,高高手。
秦陽洗完澡后換了身短衫長褲,白色略顯寬松,正在床上閉目養神,看似百無聊賴,實則他在靈臺里打磨裂痕。
裂痕是真的,傷勢也是真的,就是這個裂痕跟結痂一樣會脫落。
真是少見。
由此他心生一計,那就是瞞天過海,暗度陳倉。
——假死,藏于暗處。
那個神秘的力量襲擊令他明悟了自己為什么一直都喜歡躲起來,那次就是沒躲,也躲不掉,前后好像沒有關系。
不管了。
高明高門主打聽這又打聽那,說不定他對那妖妖閣有意思,你想啊,陣器都會,那神念肯定不弱,只要找個境界相差無幾,神念差距大的侍女。
或許就能從中尋求破解采陽補陰的功法一道。
對了,自己的神念有多強?
秦陽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實力勉強歸于靈溪境。
至于境界,連天自己都不知道。
道經倒是有點本領,道承已經進入了最后一個階段,下一個境關是道臨,暫時不可窺伺,門只能看到無法憑眼神推開。
那就叫道承境好了。
不對,道經功法這么貼合,卻是依托總訣而來,牧小喵又是怎么開創出功法,還這么適合自己的?
秦陽察覺都了一絲端倪。
這點自己一直都沒有關注過,只道自己還需要完善和摸索,那時不急于提升境界也就擱置在了一邊。
想到就去做,他對師父給的升級版傳訊木牌還是很滿意的:
“牧小喵,我有件事情要問你一下。”
牧小喵正趴在檐角上曬月光,渾身乏力,要不是有老人家的強身健體養顏湯,自己就要扶拐杖了。
不過那滋味……秦陽沒事來找自己干嗎?
他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一聽直接道:
“什么事?要是功法的事,那不是我搞的,就是封存在那張紙里,我廢了老大勁才弄出來,又是無主之物,自然就是我創的。
“要是牛軒的事,那可不是我不幫他,是他在那跳的很歡、到處作死。
“要是秦哲的事,他帶著大家伙消失了一段,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然后一行三人身受重傷,被你大哥救了回來。
“要是你還有事,那就問吧。”
他趴了回去,一副聽候發落、知無不言的樣子。
秦陽:……
我的語氣有這么不和善嗎?
許是有點默契,他試探著問道: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苦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