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著!”花解語不打算忍了。
她接著理直氣壯地補了一句:
“等我吃完飯!”
秦陽一臉壞笑地瞥著他。
“吃飽了才有力氣。”花解語心里咯噔一下,紅著臉吶吶道。
“好像是這個道理。”秦陽竟然對此持懷疑態度。
他瞧著差不多了,就把油燜大腳雞用大盤子裝上,端到了桌上,笑著打趣道:
“趕緊動筷,你都流口水了。”
“……沒有!”花解語一聽下意識抬手抹了抹嘴角,發現只有油漬,哪里有口水。
她扭頭看去,發現這里沒有可以擦嘴的。
衣服又不舍得。
“你不會凈塵術嗎?”秦陽有些意外。
按理說,兩地本處于同一地,這些在人來人往中估計就傳了進來。
“去塵術?”花解語不太確定對方說的是不是這個。
她接著體表泛起朦朧微光,手上加嘴角的油漬隨之消去。
偷梁換柱、換個名頭就是自創。
秦陽嘴角微微一扯,心里對某個家伙的評價不改當初。
他又問道:
“那你找什么?”
花解語不想告訴對方自己忘了還會這個。
秦陽懂了,不禁自嘆:
“我雖然魅力很大,可你也不至于吧。”
說話間,他抬手拈來一碗湯,外加一碗飯,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你今天懟了我多少句了?”花解語放緩語速,深刻表示自己的不滿。
誰知,秦陽不由一笑道:
“你可以懟回來。”
“你又懟我!”花解語快哭了。
秦陽明白了,對方就是趁機想和自己多說說話。
聊就聊唄。
“你嘗嘗這個雞腿,看看怎么樣?”他伸手拿來另一雙干凈的筷子,夾了半只大雞腿給她。
“好吃。”花解語夾著咬了一小口,嘴里贊聲不絕。
她瞥了一眼倒過來的公筷,裝作沒看見,拿起自己的筷子夾了半塊雞翅給他。
“你也嘗嘗這個。”
秦陽無奈又無辜還無語地瞅著她。
自己的意思難道不明確嗎?
“我不是逃出來的,連我家在哪都不知道。”花解語笑著解釋道。
“姑且信你一回。”秦陽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他低下頭去,默默吃菜。
花解語察覺到了,略帶歉意地看了看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來他也是這樣。
“我是不想揭你傷疤。”秦陽一臉無語。
誰知,花解語認真地擼起袖子,露出了發紫的鞭痕:
“真的有,修煉恢復要很久的,你看看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吃完飯再說。”秦陽對此不感到意外。
“那我就當是你答應了。”花解語低下頭去,臉燙無聲。
等吃完飯,這個號稱吃飽就有力氣的家伙犯困了,她揉了揉困懨的眼睛,打了聲招呼就回去睡覺了。
“我先去睡會。”
“去吧。”
秦陽揮了揮手,在那清潔廚房。
過了一陣子,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放到了門側的掛鉤上,轉眼就瞧見那睡得很里面,留了一大塊位置的脆弱又好強的疲憊小貓。
也不知道留些被子。
“!”
花解語睡夢中驚醒,察覺到有人上來了,她扭頭一瞧,自覺地開始解開束帶,卻是被一只溫潤的手掌攔住了。
“只是睡覺,侍女會的很多。”秦陽給自己拉了點被子,輕輕抱著她入睡。
“嘴里一直說著侍女,你才沒有當真。”花解語嘟噥出聲。
秦陽喃喃道:
“琴棋書畫詩舞樂酒茶,你好像沒一個會的。”
他又道:
“捏肩捶腿,端茶倒水,你估計也沒心。”
“以后學就是了。”花解語淺淺一笑,合上眸子安然入睡。
睡了大概兩三個小時,秦陽被傳來的訊息吵醒了:
“那個妖仙的葬花儀式已經開始了,送葬的時間定在半個月后的花潮。
“我作為門主肯定是要代表勢力過去的,你要來嗎?”
“不去!”秦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打攪好夢了?
高明聽著傳訊有些疑惑,他撓了撓頭,又問道:
“你那心法真的管用?”
“滾!”
高明一聽很開心,看來是沒錯了。
他前后晃肩,動力十足地去準備相關事宜。
妖妖閣這次請的葬花團隊就是他們,對此非常了解,氣氛十足,雖然往常有過節,不過這個時候的確該暫時放下。
收費公道。
——殺戮之地就這一家。
高冉然不去,她的聲音不適合。
所以,這幾天又是她看家。
門人全去吃席、咳,幫忙了。
等送走了他們,自己就可以去找秦陽啦!
高冉然心里很開心,表面上流露出的表情卻是有點低落,吃大餐不叫上自己。
“乖女,到時爹爹給你帶好吃的。”高明一副很疼愛的樣子,他旋即伸出了手,那是一張燙金請帖,一把塞到了女兒的大手上。
他叮囑道:
“這個是古大師給秦陽的,他現在不敢過來,你就辛苦辛苦轉交一下。”
有相好了?
高冉然有些委屈地看了看自己爹爹,她輕吸一口氣,點頭應下:
“知道了。”
說著,她轉身就走,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爹爹對不起你。
高明目視對方離去,心里響起了嘆息。
但他覺得女兒會理解他的。
非常理解,還巴不得呢!
……
星都,醉花樓。
正摟著美人睡覺的古俊收到了傳訊:
“需要包括你在內的情報。”
他睜了睜眼睛,有些抬不起來,只是看到那恬靜側臥的七娘,他動力由心而發,精神抖擻,嘴角笑意更柔。
“消停一下,疼。”七娘似是察覺到他醒了,身心滿足地伸了伸身子,猶如慵懶的小貓不想起床。
她隨即看到古俊坐了起來,在那仔細思索,隱隱有些苦惱。
“怎么了?”她小聲問道,略顯沙啞。
“他讓我出賣朋友。”古俊笑著回了一句,“也出賣我自己。”
“給能給的不就行了。”七娘不以為意道。
“可那時已經給了。”古俊有些為難。
“那他還找你要這個干嗎?”七娘略微一想,嘀咕道,“總不可能是叫你起床吧。”
“我覺得應該是。”古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補充道:
“畢竟我約了人要談靈師協會選人的比試,了解對手,知己知彼。”
“還有多久?”七娘嫵媚地舔了舔嘴唇道。
“半天。”古俊收起心思,側身去抱住她。
“那我給你留點面子。”七娘風情一笑。
“不用留,那是外界的時間。”古俊笑著道。
“那你可要好好愛惜我。”七娘自然地摟著他,緊緊貼合著身軀,她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你真是吊了我好久。”
古俊微微一愣,那顆玩世不恭下冰冷的心開始化了。
…………
高高手,秦陽小屋。
有個臉色蒼白的青年男子在那苦苦等著消息,他坐了起來,一臉怪異,上次給的只是大致情報,這次他要的是具體的。
結果這貨說了這么一句:
“謝謝了,我再躺會。”
躺你大爺!
誰在叫你起床啊!
要的是情報,具體的!
秦陽氣急敗壞地在那撓著頭發,他深吸一口氣,嘴角逐漸上揚,最后差點一口氣嗆死。
只聽得,悄然醒來的花解語如此道:
“你是在發癲還是發狂,或者發情?
“不過我都在你身邊你還這樣,令我很有安全感。”
她悟了,原來是這樣。
“自己涂!”
秦陽一臉郁悶地取出一堆水晶瓶放到了床上,內里有著晶瑩純粹的靈水之物,用于修復身體、保養容顏大有裨益。
高明給的,效用也是他說的。
“那你去干嗎?”花解語有些小聲道。
“忙事情,有個人沉迷女色不理我,只好自己動手。”秦陽無奈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花解語不想懂,可她還是聯想到了。
“沒救了!”她下意識嘆了一聲。
你腦子有點不正經。
秦陽滿臉黑線,抬手掩面,又坐了回去。
他拿起水晶瓶,拔開蓋子,扭頭看向她,道了一聲:
“轉過身去。”
“我自己能……”
花解語還沒說完就被硬轉了過去,褪去衣衫,只見那瘦骨嶙峋的后背滿是鞭打的淤青,大紅大紫,還有結痂的傷口。
一抹溫潤清涼的感覺在后背徐徐蕩開,她抬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你吸收的血氣都去哪了?”秦陽冷著臉問道。
花解語以為對方會停手不干了,沒想到還是仔細地抹著靈水,去除傷疤,溫溫涼涼的感覺依舊在。
她喃喃道:
“都跑了。”
“什么時候開始的?”秦陽眼神柔和了些。
花解語猶豫了下,還是道:
“一年前我還不在這里,買主見我不從就倒手再賣。
“最后賣到了一個地下宮殿,那里有很多我這樣的女子,體質都是寒陰之體。”
她說到這個有些顫顫巍巍,頭痛欲裂。
“別說了,大致知道就行。”秦陽手上有淡青色的光輝顯現,穩住她的心神,阻止她繼續想下去。
“謝謝你。”花解語壓低聲音道。
“待會需要你配合一下。”秦陽溫聲道。
“我人都是你的。”花解語神色自然道,“我后來被一個神秘的買主買走,那是一個女子,她出手封印住了我體內的東西,并讓我做些事情。
“這也是她讓我告訴你的。”
“若是一直未從會怎樣?”秦陽顯然對于這點更好奇。
“估計像是染上一場大病死去。”花解語瞳孔有些顫動,漣漪若隱若現,她見過那個下場,“沒有人會過多懷疑。”
“從了就是一夜豐盈?”秦陽反方向推測道。
“慢慢的。”花解語認真糾正道。
秦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若是按照這樣來看,索求將會是無止境地褫奪血氣,說不定還是恰到好處,隨著境界提升,強度也隨之加大。
寒陰之體則是很好的掩飾借口。
“水越來越渾了。”秦陽細不可聞地呢喃一聲。
“你說什么?”花解語沒聽清。
“說你真漂亮。”秦陽笑著打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