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不是確認了嗎?還不回去。”妖嵐不打算跟其糾纏。
“不回去。”元程搖了下頭道。
他瞧著氣氛不太對,自然解釋道:
“我在這邊有任務,就是來逛一逛。”
說完,他帶著人四處飛來飛去,好像真是有任務在身。
跟著的人看向少司主的眼神隱隱有著崇拜,面對戰尊泰然自若,關鍵是對方平時的刻板不見了,當我沒說。
妖嵐剛想開口,元程就又飛了回去,一本正色道:
“不要傷及無辜,特別是對岸,雖然那邊沒有神朝勢力,”
他說到這里,加重了語氣:
“但是,”
然后,苦口婆心道:
“現在多事之秋,萬一你打了無主之地,里面的人跑了出來,天下城那塊地靠海。”
“靠海你知道什么意思不?”他又貼心地問了一句。
然后,他又道:
“你別生氣,我知道無主之地在山那邊海的對岸,雖然說隔得更遠,可也不能因此排除可能。”
接著,他還道:
“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有什么話你坐下來……說!”
一陣狂風吹起,元程抵御不住,直接被吹飛,速度極快。
督天司侍衛見狀急忙飛去相救:
“少司主!”
一般來說,神朝不會過多插手領土內的勢力,有需要的時候冒個泡就行。
督天司此舉讓妖嵐心里很不舒服,偏偏對方又捏著虛造的把柄不放,真是憋屈。
她俯瞰下方,冷然道:
“你要違抗旨意嗎?”
說著,她猛地一抬手將體虛的高明掀飛,他凌亂中旋轉著砸到了石壁上,低聲呻吟。
“不許你……”
高冉然一見就要動手,卻見妖江月阿姨在對她搖頭,說道:
“決定是什么?”
“流放。”妖嵐面無表情道。
若是強行抹殺或者任由其脫離,只怕會分化掉不少人,當年跟來的人大多都還活著,每個都是分閣閣主。
類似于宗門勢力的長老。
“需要廢除修為嗎?”妖江月沒有悲傷。
“這是給你療傷的丹藥,我親自送你去。”妖嵐特意強調了一下“親自”兩個字。
說話間,她拋給了對方兩個瓶子,一個裝有丹藥,一個裝有璀璨晶瑩的血滴。
“原來是因為這個。”妖江月笑了。
她隨之擼起袖子,露出了小臂上的妖冶紅花,不出意外的話是它抹去了自己體內的神秘骨紋。
而這滴血就是再次控制她的手段。
真是諷刺。
“在這個方面,我們所有人都是一致的意見。”妖嵐不緊不慢地說著,她抬起手掌,喚出一張金色圣諭,徐徐往下飄去。
高明看著這一幕有些苦澀,每次需要自己站出來時,自己都沒有足夠的力量。
他心里有不甘,哪怕還是失敗也要再試一次,就在他想動手的時候,暗處有白影飄出,不算少,起碼幾十來人,還是暫時能趕來的。
這些都是分閣閣主,天命起步,態度不言而喻。
有的還是跟隨妖江月來這里的。
其中有沒有妖月寒還真不確定,個個都帶著面紗。
當此情此景發生,可想而知她心里的苦澀會有多無力,莫說高明上,就連高冉然這個堪稱戰尊的人都沒有希望。
“若是你不同意,就只能等你同意了。”妖嵐道。
本來她沒想殺妖玖的,錯失一張好牌,事情棘手了不少。
至于動高高手這些人,暫時還不至于,她們的性質不能變。
妖江月扭頭看了眼被圍住的高明,又看了眼被妖嵐鎖定的高冉然,隨即又看看默默走來的高高手門人,個個拿出了武器。
沙灘兩側的山上,壯漢靚女有的扛著棋子,有的扛著刀,武器繁多,多為重器。
很值得一提的是:
自從那次經歷了黑潮風波后,高高手百余人中,二十來號人都是天命,他們又匆匆完善了功法,氣息只會愈發渾厚。
高明也不是什么都沒做。
還不等他揚言,妖妖閣又來了幾十來人,全是天命,這還沒來全,其中不少還是對方的情夫,具體的沒必要探究。
局勢再次一邊倒。
妖江月對于高高手的這些人,回以一笑:
“謝謝你們!”
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坦然地迎接自己的命運。
氣氛突然冷寂,妖嵐最不想看到的變數來了:
“大風起兮云飛揚,城墻四海皆故鄉!”
話音一起,一股震顫人心的高昂琴聲裹挾著無邊血氣狂襲而來,一道白色身影隨之飛來,身前懸著質樸的長琴。
找古俊要的。
可對方沒錢了,只有這把他心血來潮時撿的琴。
差點沒修好。
他飛到半空,瞧著都作出防御手勢,出言打趣道:
“這是出場秀,好久沒這么招搖了。”
暗處,李城主、古大師一行四人嘴角同時一扯,你的時間觀念是不是有點與眾不同。
而花解語沒有過來,實力太低,另有安排。
錢德方才察覺到了一抹龍運氣息,差點沒按捺住自己的手。
還好張正義死死抱住了他,別讓他去送命,這一群人要是打起來,少說周遭都會地裂天崩。
瞧著對方愣住了,秦陽就自顧自地在那彈琴,臉色依舊蒼白,喘息斷斷續續,著實把這群人氣得夠嗆。
“高明、門主,你去看戲吧。”他本來想喊名字的,可想到高冉然在這,還是尊重點好。
高明聽懂了話里的意思,可他不想后退。
“我都要死的,你要來陪我嗎?”秦陽似是很樂意看見對方來就義。
“你……”
他這么一說,高明真的拿不準對方是不是真的死。
無奈之下,他迅速閃到妖江月身旁,一把拍開瓶子,雙手橫抱起她朝里奔去,嘴里喊道:
“你等我!”
“別想跑!”
妖嵐體內血氣涌動而出,朝前俯沖而去,手中浮現出一把長劍,連揮幾下,帶有凌冽的氣息的劍芒飛速閃動。
她打算連人一起殺。
其余人紛紛出手,如此一來就不是威逼,而是誤殺。
漫天武技光芒閃耀不止,個個氣息渾厚逼人,鋪天蓋地朝前狂飛遁去,她們心里皆有一聲響起:
“對不住了。”
忽然,底下有什么顫動幾下,一道道符文紋路浮現而出,化作周天大陣,將此處空間封鎖,他一人戰群雄。
“不要當我不存在。”
秦陽手里動作不止,撥動之間一股股波紋蕩漾開來,直接粉碎對方攻勢,游斗于人海武技之中。
他好久沒戰斗,都有些手癢了。
長月襲!
妖嵐長劍在身前豎起,天空之中浮現出一抹彎月,灑落星輝,身形瞬閃,化作一道道虛影疾步奔去,空間發生了扭曲。
轉瞬即至!
她迅速躍出空間,雙手握劍朝前猛地刺去。
而與此同時,諸多武技攻勢緊隨其后,圍觀者的心神瞬間緊繃了起來,這要是換做自己,估計連渣都不剩。
高冉然想要去幫忙,卻被高小木拉走了,他也有任務在身。
她知道不能添亂,可又放心不下,頻頻回頭看著。
只見,那白衣男子嘴角一笑,從琴側拉出一把木劍,轉而單手抱琴,一手握劍,體內存儲血氣逐漸調動起來。
魔焰自體表浮現,其內卻泛著金。
神魔亂世·幽靈祭
四周環境急劇變化,迅速染上了紅黑,仿若煉獄。
一個個黑影從地表浮現,它們面帶微笑,一舉一動優雅十足,那是在跳舞。
一眾人:……
領域武技這么用就不怕被打死嗎?
他那魔頭老丈人莫名有一種去揍人的沖動,可思來想去,估計是秦陽武力驚人,惹人嫉妒了。
年輕人有鋒芒很正常。
他女兒不敢將自己看到的畫面顯現出來。
“小心找不到我。”她傳訊道。
“別啊!”
秦陽臉色一急,那與之抗衡的面紗妙影微微一愣,然后只感腹部遭受沉痛一擊,身形倒飛出去。
而底下那群優雅跳著舞的黑影突然往上躍起,手里出現魔影短杖,口中吟誦著晦澀難懂的禱詞,四周血氣紛紛而至。
一道虛影迅速浮現,那是六翼天魔,身披黑甲,形貌可怖,體型高大,氣息灼灼逼人,它抬起手來,底下有魔影升騰而起。
躍動的魔焰中有一把大劍顯出輪廓,它一把握住,卻是就地盤坐下去,在那看熱鬧。
“太弱。”它聲音沙啞,帶有不屑,不知是對誰的評價。
“我本來就弱,還菜。”秦陽不以為意地笑道。
他身形閃動幾下,出現在了妖嵐面前,木劍高舉,往下劈落,后者斜向上揮動劍身,嘭的一聲無數血氣自此間膨脹而起,暴涌開來。
“這不是你的力量。”她眉頭緊蹙,咬著牙道。
“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
秦陽一聽不樂意,抬腳就是一踹,卻是被她單手握住腳踝,血氣涌動,力量徒然加劇,宛若刀劈開的山壁重合在一起。
而他就是卡在中間的人。
“你沒吃飯嗎?”秦陽臉上不見痛苦道。
妖嵐微微一愣,想要撒手卻是無法挪開,好似被什么吸附住了一般。
見沒有回答,他又問道:
“還是說你對我的腳有什么特別的意思?”
此話一出,妖嵐氣得體內血氣暴漲,一抹流光自天邊飛奔而來,竟是硬生生破開了周天大陣的一角,猛地砸向秦陽,猶如愈發高漲的碎星之勢。
就在大家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都以為他受創的時候,那身影虛化,轉而出現在了六翼天魔的身后,他鬼鬼祟祟地往外看了一眼,說道:
“天魔閣下,對面喊人了,你要不出一下手,讓我瞻仰一下。”
那個落在地上化出的藍袍小童心里一陣懊惱,自己爭著過來,好像什么都沒得到,出場秀搞砸了。
“我先回去了,有機會去我那玩幾天。”六翼天魔一點都沒有答應的意思,就此離去,這些人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