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神大人的官邸位于長島上,戰(zhàn)后,長島上的人多數(shù)已經(jīng)換成了吸血鬼,附近的實驗室也被吸血鬼接管。很少人敢接近長島,敢住在長島附近的,基本都是吸血鬼的人。
特洛伊陪著叔父坐著直升機,降落到長島上安保最森嚴的一棟別墅旁的停機坪,一下直升機,安保們就對他們敬禮。潘神大人緩緩地從屋里走了出來,特洛伊的叔父連忙讓特洛伊行半跪禮。
潘神大人微微一笑,不說一句話,把他們扶了起來。潘神大人還是穿著電視上常穿的紫色大衣,這是上等的面料,是高貴優(yōu)雅的象征。潘神大人長得有少許些像教皇英諾森十世,只是潘神大人沒有頭發(fā),耳朵也是尖的。潘神大人的眼睛是紅色,但他的眼神是溫柔的。潘神大人和叔父稍微聊了幾句,主動把手放在特洛伊背上,帶領(lǐng)他們進屋。
別墅里多是用了紅木,一些墻上掛著特洛伊不懂的旗幟,一些墻上掛著是鹿頭等裝飾,特洛伊不喜歡這些鹿頭裝飾。會客室里,更是放著各類標(biāo)本,貓頭鷹,鸚鵡,蜥蜴等諸如此類的動物。潘神大人似乎看出特洛伊的些許厭惡,安靜解釋到:“他們都是我以前的信使,我尊重他們都自然離去,做成了這樣給予紀念”,特洛伊點了點頭,心想若是自然死亡,為何不給他們一副棺材下葬埋好,或是用自己的血液為他們延長生命?潘神大人又看出來了特洛伊的想法,說道:“往后你自然會懂,自然會懂”
叔父在一旁看著特洛伊和潘神大人,沒有講什么,他希望今天特洛伊能表現(xiàn)出一些禮節(jié),對自己種族的存在和需求有點尊敬。特洛伊沒有殺過生,他的食物來源全是家族提供,他不必太清楚千百年前家族為了生存也襲擊村民,蓄養(yǎng)奴隸,慢慢建立起威信讓自己領(lǐng)地附近的人心服口服。隨著家族對歷史記憶的抹殺,特洛伊家族后來的食物來源是附近居民自發(fā)獻血,也是附近的居民自發(fā)保護了這個秘密。特洛伊家族會用自己的血和草藥知識去為附近居民治愈一些怪病,這是他們都生存之道,也是他們在大戰(zhàn)中可以中立的原因。
吸血鬼上層不會喜歡這樣立場不偏不倚的吸血鬼家族,但潘森大人堅持說服吸血鬼議會可以把他們一家的后代安排來紐約區(qū)訓(xùn)練。改變思想只是需要時間,而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潘神大人早些年也是后悔過他做的一些事,他看過人類的一戰(zhàn)和二戰(zhàn),也看到過瘟疫前那些小國家間的沖突。這種戾氣在不斷升級,也影響了部分吸血鬼。對于瘟疫的爆發(fā),是不是某些人類為了永生接觸了部分吸血鬼,造成了現(xiàn)在的后果?他不知道,他本不想統(tǒng)治什么人類。他可以安安靜靜地在歐洲四處游覽,增加閱歷,了解人類社會,學(xué)習(xí)文學(xué)和繪畫藝術(shù),有太多的可以選擇了。但也無奈,瘟疫已經(jīng)爆發(fā),戰(zhàn)爭也打過了,吸血鬼的中樞被一群新生吸血鬼管理著,他們部分是人類轉(zhuǎn)變而成,部分是純血,共同點是他們都追求更多的東西,想要證明更多的東西。議會本應(yīng)該由純血長老帶領(lǐng),現(xiàn)在都長老們大多都成了議會吉祥物,也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新生吸血鬼既掌握著血族的知識,什么血族草藥,黑魔法的不在話下,也掌握了一定的科技,同時還和外星人私自往來。你可以說是人類滲透進了吸血鬼,還是吸血鬼滲透進了人類?都是不清不楚,反正在他們的威脅下,密黨戒律法案毫無作用。
特洛伊的身份又十分特殊。潘神大人當(dāng)初提出特洛伊這個名字的時候,議會里的那13個新生吸血鬼哄堂大笑。為首的吸血鬼,多爾肯,對著特洛伊照片輕蔑地笑,然后把臉轉(zhuǎn)向潘神大人,繼續(xù)放聲地笑,期間還露出兇狠的眼光,多爾肯早就厭惡透這些純血了,他認為他們不過是吸血鬼社會的絆腳石,若不是為了種族形象,多爾肯會用一萬種殘酷的手段虐殺他們。
旁邊的貝利亞特拿過特洛伊照片,象征性吐了一口水。貝利亞特是提出地球淡化國家概念而治理的人,他喜歡在群體中挑起任何矛盾,然后欣賞一場場鬧劇。賈勒坐在多爾肯的右邊,他專門負責(zé)審核篡改一切書籍等相關(guān)物品,他喜歡幾個地區(qū)一個版本,另一個地區(qū)又是不同的版本,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些書的知識幾乎都是假的。賈勒旁邊是雷蒙,雷蒙負責(zé)創(chuàng)立新的祭祀儀式,他的儀式匪夷所思并且極度血腥,他最喜歡在中東做這些儀式實驗。巴果爾干和杜格圣緊挨著雷蒙,他們都興趣愛好就是吃和創(chuàng)新美食佳肴,我們都懂的那種。波澤替多爾肯管理吸血鬼軍隊,這些軍隊都是些狂熱主義者,波澤和多爾肯關(guān)系很好,會議里他可以隨意站起來,靠在多爾肯后面指指點點。波澤又管理著4名部下,西法瑟,血.穆罕默德,維拉德,李,他們分別管理著外太空,海,陸,地球天空的軍隊。猶大控制著所有外交和人類精英的溝通渠道,他的說辭總是今天這個樣子,明天另一個樣子,還有香取千代,陪著猶大在外交系統(tǒng)一塊瘋。
潘神大人不知道這些新生吸血鬼是什么時候壯大起來的,他們密謀了多久,他們上面還有沒有人,他也不知道。多爾肯想把哪個地區(qū)的吸血鬼領(lǐng)頭換了,就隨意撤換,一個心狠手辣的吸血鬼被派去那里可以說明多爾肯賞識他,也可以說明多爾肯閑得無聊想看看那個吸血鬼能玩出什么新花樣。如果是派一個溫和的吸血鬼過去,表面上可能那里不用怎么治理了,可能實際上多爾肯是在羞辱你,哪個敢得罪他的只能乖乖地過去。得罪過多爾肯的人最不敢去德克薩斯州,心軟的更是不敢去,但是也得去,你也借口逃不出來,因為旁邊的新墨西哥州由多爾肯的心腹-巴摩斯坦管理,他不管什么倫理道德,此外,他還擅長領(lǐng)導(dǎo)部下研發(fā)不明飛行物欺騙德克薩斯州的人。
潘神大人對特洛伊的未來感到十分擔(dān)憂,特洛伊將來要面對的是一群恐怖的烏合之眾。潘神大人和一些純血吸血鬼非常秘密地尋找相對善良的吸血鬼,秘密培養(yǎng)以此將來可以抵抗新生吸血鬼。潘神大人深知自己的下場會如何,他們也幾乎是剛開始這個秘密計劃,似乎多爾肯還沒有發(fā)現(xiàn)。每一步都必須非常地小心,非常地精心。好在特洛伊喜歡特警這個職業(yè),除了家族教他的一些武術(shù),現(xiàn)代武器特洛伊以后也可以得心應(yīng)手。
潘神大人用特定的語言和叔父聊了一些特洛伊不懂的事情,特洛伊有些抵觸,他以為是有關(guān)他隱私方面的一些事情。叔父看向特洛伊,示意一切都安好。特洛伊沉默不語,今晚要談的事情他插不了嘴,他也不知道叔父能不能做他堅實的靠山。
“下周是全球化妝舞會嘉年華,大人不知會不會習(xí)慣呢?”叔父恢復(fù)了英語談話,叔父和潘神大人性格差不多,都不習(xí)慣人多的地方,“我們都一樣,不喜歡這些喧鬧的玩意”?!笆堑哪?,新血就喜歡這些喧鬧的東西”
“多加注意了,大人”叔父語氣凝重地對潘神大人說。
“當(dāng)然。這里都是兄弟“潘神大人暗示暫時周圍的人都是他的親信,讓他們放心。潘神大人看出了特洛伊的一點小不開心-他想回去了,潘神大人對特洛伊說了些鼓勵的話,就送別了叔侄倆。
忙累了一天,邁克回到了家里。他慵懶地躺在沙發(fā)上,打開手機隨意刷著動態(tài),同時打開電視機,發(fā)出點聲音陪伴自己,電視里充斥著前政要和明星們的新聞和廣告,吸血鬼的出現(xiàn)很少,邁克知道吸血鬼住戶是有自己的獨立電視頻道,而且他們用的網(wǎng)絡(luò)服務(wù)也不一樣。兩個族群接受的信息是有不同的,暗中都有針對性。
邁克點了份意大利面外賣,把它扔在了桌子上。昏暗的房間里,邁克瞇了一下眼又睜開看意大利面一會兒,他不是不餓,只是現(xiàn)在他就喜歡這樣百無聊賴,虛度一下光陰。他想睡睡不著,他似乎感受到桌子上食物散發(fā)出來的熱度,最終,他還是起身來打開了食品袋,是意大利肉醬面。邁克看到肉醬,反常地把頭扭到一邊,又把蓋子蓋了回去,身體一倒倒在沙發(fā)上。邁克面無表情,情緒壓抑,他不懂他在惡心什么,他不懂他在慌什么。
也許邁克應(yīng)該買些書來讀。他環(huán)顧了一下屋子的四周,屋子是吸血鬼提供的,配置還可以,但這些吸血鬼裝修的品味死氣沉沉,看著像中世紀風(fēng)格又混合料現(xiàn)代風(fēng)格,有些人可能會喜歡,可是邁克不是很喜歡,這對邁克來說是一種灌輸。邁克發(fā)呆地看著窗外,窗外慢慢地飄過一個無人機,兩年前吸血鬼很愛派無人機到處觀察,現(xiàn)在頻率就少些了,邁克也習(xí)以為常。邁克突然想到周末其實可以回已故的父母家過萬圣節(jié),他可以買些書放在那的書房充當(dāng)下回憶,因為以前吸血鬼不顧他的反對把那里的書都集中燒了,鄰居們也是同樣的遭遇。吸血鬼把他們叫出來觀看他們焚燒書籍立下馬威,那個領(lǐng)頭吸血鬼一身黑軍衣制服,高高在上地對他們宣布,從此以后,讀書要讀他和人類代表一同審核過的書,哪一家再發(fā)現(xiàn)有私藏的情況,直接拉去廣場砍頭蓄血,他要求大家稱呼他為賈勒大人,邁克記得他那輕蔑的微笑,周圍軍用吉普車上荷槍實彈,幸災(zāi)樂禍的吸血鬼士兵,即使當(dāng)時附近有焚燒書籍的高溫,大家仍都在瑟瑟發(fā)抖。
直升機上,特洛伊和叔父聊起了全球化妝舞會,叔父告訴他全球化妝舞會是連著人類萬圣節(jié)后的節(jié)日,兩個節(jié)日非常相似,上面希望借這個宣傳種族和平,和人類拉近距離。叔父說:“每一個想?yún)⒓拥娜硕家魃厦婢?,盡量不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吸血鬼還是人類,大家一起狂歡“
“有些州是不是還保留著絞刑的習(xí)慣?“特洛伊沉重地問,”而且把動物們公開拿來祭祀?“
“在某些州的狂歡節(jié),是的。但是特洛伊,我想你不應(yīng)該了解太多這些“叔父緩了一下回答道。
“為什么呢?“
“你是要批評這些州的大人嗎?特洛伊“叔父面無表情地問道。
“他們是吸血鬼的恥辱“特洛伊臉色一變,憤憤說道。
“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方式,他們的治理方式,特洛伊。不是每個家族的吸血鬼都一樣,有些區(qū)域是很亂的,他們有這么做的必要“
“我們純血可不這樣“特洛伊不屈不饒地回答。
“我說過了,特洛伊,他們有他們的道理,不要感情用事,你有自己的想法,這很好“
“潘神大人以前也這樣嗎?“特洛伊繼續(xù)追問。
叔父詫異地看向特洛伊,嘆了一口氣,“不,潘神大人不是那樣的人,最早來紐約的是另外一位大人。潘神大人不是任何人的敵人,特洛伊,你不要誤會他“
特洛伊半信半疑。
“日子還很長,特洛伊。那些故事以后我慢慢和你講,時機合適的時候“
“小叔你總是這樣“
“時代不同了,特洛伊,慢慢來,你會明白的“
“我能邀請人類一起去參加化妝舞會嗎?“特洛伊堅定地看著叔父問道。
“可以,我站在你這邊“叔父無語地笑了笑,”你可不要荒廢了你的武功,特洛伊,你要加強訓(xùn)練“
“我知道,我不會的,我知道重心在哪里“特洛伊放松了下警惕,心里有些小高興,反正無論得不得,他也堅定目標(biāo)了,他要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