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休息睡覺的小屋子里,立云撕毀一件衣服,先用布條沾了熱水簡單擦拭了一下傷口后,便用剩余的布條將傷口包扎起來。如此一番操作,血是勉強止住了。
正將帶血的衣服換下來時,院子里又熱鬧了起來。
二人出門查看,只見是十余個太監宮女正忙碌著將樂器從倉庫往外運送著,不用想也知道,準是上面的指示,怕這屋子再出什么問題,到時候連這些好著的樂器都用不了了,所以將其運出送到更為穩妥的地方。
這些人忙碌著,視她們二人為無物,既然沒有收到新的指令,那么吉秀也不想再去找不痛快,讓立云回屋子里收拾了一下包裹,二人便回繡房的住處去了。
二人的住處是與其它六個宮女同住的,因為吉秀官位高一些,因此可以獨享一張床。單人床只見與其余宮女的大通鋪由一扇簾子分隔開來。
不知道是著涼了的緣故還是失血過多,吉秀只感覺格外疲憊,幾乎是剛躺倒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整整兩天一夜。直到除夕夜那晚的宴會結束,并沒有出什么差錯,一直被各處使喚的腳不沾地兒的立云這才有空好好看看吉秀。
這一看不要緊,只見中午看著還沒什么事兒的吉秀,此時面色通紅,呼吸粗重,顯然是一副正在發高燒的模樣。
“吉秀姐姐,吉秀姐姐!”連著喊了兩聲都見她沒什么反應,立云頓時慌了,再也顧不得其它忌諱,就要沖出去找人。
她這一激動,險些撞到剛忙完準備回來好好休息的其余宮女,被立云這么急匆匆一撞,為首那人頓時帶著怒意罵道。
“立云,你做什么呢?忙手忙腳的,撞死我了。”
立云穩住腳步,看清來人,帶著哭腔說道“義英姐,是,是吉秀,她生病了。”
“什么?”
眾人來到床邊,一人舉著燈臺將屋內照的明亮,其余人不用靠近,就可以看出吉秀的不對勁兒。
“還愣著干什么,把她抬到柴房里去啊!”義英幾乎是立刻說道。
立云一愣,沒想到她們會是這個反應。看著她們就要動手,立刻挺身而出擋在吉秀床前,怒喊道“你們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急性發熱,多半是傳染病,我們可不想被傳染。”義英惡狠狠的說道。
立云著急的說道“吉秀姐姐這不是傳染病!她只是發燒了。。。”
“發燒?她這幾天都在床上躺著,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發燒了,多半是什么怪病!就算不傳染,這大過年的,我可不想染上這些個晦氣。”
“你們住手!我,我會去請太醫。。。”
“現在哪有太醫,今晚除夕夜,太醫院的太醫本來就少,那么幾個,還都是等著伺候貴人們的。立云,你也別說我們無情,都是一個屋子里住的,先將吉秀隔離起來,等這個年下過完了,我們和你一起立刻去請太醫。”說完,義英一揮手,其余人便開始用被子、褥子裹著吉秀,準備將她抬走。而義英,則將本就瘦小的立云拉到一旁。
“住手!你們住手!柴房里又冷又潮,吉秀姐姐現在還發著燒生著病,你們現在把她送到柴房關著,那不就等于要了她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