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看著躺在床上的趙琰,她臉色蒼白,好似病入膏肓了。
他拿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了一粒藥丸,放進她的嘴里。
蕭尋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到底對不對,有沒有意義,他也不明白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是喜歡嗎?
但是好像不是,是憐愛嗎?可是明明就可以兩不相干,為什么又要來就救她呢?
說到底,趙琰也是“害死”他的兇手,一面哄騙自己一面害自己的人,她根本就毫無真心啊!
她的手為什么那么冰涼?突然的觸感打斷了蕭尋的思緒,他拉攏被子,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握住她的手。
“是你啊。”魏志遠推門而入,看見床頭的人,他好像不是很在意,點燃房里的燈。
屋子一下亮堂起來。
“我是來送藥的。”蕭尋把藥瓶放在桌上,準備離開。
“你不打算見她?”
“不用告訴她,就讓她認為我死了吧。”
魏志遠看著離開的蕭尋,若有所思,他替趙琰整了整被子,吹了蠟燭,也離開了。
魏志遠在皇宮里當值,那日把趙琰送出宮,找了一處房子,雇了幾個人照顧,自己也只能抽空過來看看,好巧不巧,碰見了蕭尋。
他始終覺得自己在蕭尋面前總是矮了一截,他從前是越州的宣武將軍,而自己卻管不了越州,他那么從容地看破了自己的計策,而自己卻毫不知情,而對趙琰,他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而他,只有恩人這個合適的身份……
風吹過,火盆里紙錢的灰吹起來,趙琰捂了捂口鼻,又添了一些紙錢。
“趙姑娘,進屋吧,灰塵迷了眼不好。”巧兒說。
“沒事。”趙琰感覺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她知道現在住的地方,身邊照顧的丫鬟巧兒都是魏志遠安排的。
趙琰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況且還沒報答他,就像在這住著吧。
天色漸黑,九月的天有些冷,趙琰也穿了厚些的衣服。
這紙錢她在這小院里,燒了有半個時辰了,一次一兩張,燒完了又添一兩張。
“我燒了這么多紙錢給你,希望你過得好些。”
趙琰抬頭望,今天的月亮可真圓啊!這么快就九月十五日了,我后面要怎么活呢?
“小姐,進屋吧,天黑了,外面冷。”巧兒說。
“好。”
趙琰很喜歡這個小丫頭,很體貼,“巧兒,你去休息吧。”
第二天,魏志遠來了。
“我這幾天有點忙,你有什么事嗎?”魏志遠恢復了往日的冷漠臉,但是眼神卻沒有以前樣冷漠。
“你幫了我那么多,我想謝謝你,請你吃飯。”趙琰說,“當然我覺得一頓飯好像不夠,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訴我,我能做到的都會給你。”
魏志遠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去哪兒吃?”
“去悅來酒樓。”這家酒樓不僅飯菜好吃,環境也很雅致。
魏志遠點頭,他記得這個酒樓很貴。
魏志遠看著桌上的菜還是驚訝了一下,“菜有點多。”
“哪里,你看這菜一盤才多少,我們兩個人吃,能吃完。”趙琰笑著說,給魏志遠夾了一塊魚,“魚很好吃。”
“謝謝。”魏志遠夾起來吃了,覺得還不錯。
“你身上的毒還沒解。”
“什么,你是說還魂丹的毒?我最近沒有一點感覺,還以為好了呢。”趙琰放下筷子,問魏志遠,“這是怎么回事?”
魏志遠搖頭,夾了個雞腿,說,“據我所知,這個毒沒有解藥。”
那她怎么沒事啊?趙琰疑惑,想了想也沒用任何結果,那就不想了。
“算了,能活一天是一天。”趙琰給自己到了一杯酒,真香,“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魏志遠搖頭。
“那你想到了就告訴我吧。”
“既然謝過了,我走了。”魏志遠和趙琰從酒樓出來,已經是黃昏了。
“等等,最后一句話。”趙琰叫住他,“謝謝你。”
魏志遠頓了一下,走了。
一切都好像結束了,但是趙琰覺得還沒有,害她家破人亡的人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