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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

七十一 扼喉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4362 2022-03-18 11:15:42

  張啓之覺得越是臨近張思戚的壽誕,越是厄運叢生。

  才打發了又來索取貝粉珠工藝的少廷官員,督奉苑竟也來拜訪,而且仗著其身有皇上的旨意,看來日后的經營問題也會名正言順地叨擾,搞得他無比厭煩。眼下還未說出個所以然,跟著刑部的人又來了,只不過這一次不是來找張啓之,而是來找杜若的。

  刑部奉書恭順道:“下官恭敬王爺安,此次冒昧打擾實屬無奈,只因先前新民巷大火一案不得不奉命來此問查。”

  張啓之皺眉道:“新民巷的事與本王有何關系?刑部的人未免太喜歡寧缺毋濫了吧,先前的事你們還沒給本王一個交代呢。”

  刑部奉書笑道:“王爺不必動怒,下官沒有旁的意思,只是照例問詢。何況王爺也知道,五方衙門橫遭變故,刑部不得不將京師大小刑案包攬在身,王爺貴為親王又身兼中廷太史令,自然能體恤刑部的苦衷,而對于關系到王爺和王爺身邊人,刑部就更不敢馬虎了。”

  張啓之疑惑道:“身邊的人?你指的是誰?!”

  刑部奉書并未明說,只道:“王爺這幾天可有聽到一個傳聞?啊,是下官糊涂了,王爺身為貴胄,怎能道聽途說那些小民之言。您莫怪下官唐突,只因事情實在巧合,所以刑部商量之下不得不來問一問。就在新民巷大火的當天晚上,有人看見一男人的身影竄進了宣王府的后院,可那里正是,是王爺表妹杜小姐所居之地,所以......”

  他沒說完,張啓之勃然大怒:“混賬!這是誰散布的流言!?存心敗壞我王府的名聲嗎?!”

  刑部奉書勸道:“王爺息怒,此事還在追查您不必大動肝火。要說是一般市井流言也就罷了,可偏偏那晚看到的人是巡防總署一個巡兵的親屬,見此詭異就想翻墻查看,可畢竟知是王府重地也不敢真的放肆,事后也不敢提。可不想此人醉酒給吐露出來,當時人多口雜,他身份又特殊,這才被督軍知曉。后來皇上下旨徹查,因事情過于巧合,就不得不呈報刑部。”

  張啓之此刻是怒目切齒,只因這新民巷大火的前因后果他是清楚的,萬幸在那之前讓管家把杜若閨房內發現的兩具死尸處理了,可不曾想這事還是被人捅了出來,心中對杜若越發痛恨。

  刑部奉書見他生氣以為他是在乎杜若的名聲,勸道:“這件事刑部自當會查清楚給小姐一個交代。可是這線索過于巧合,所以下官斗膽,請王爺將小姐請出來當面問清楚。王爺放心,事關女子的名聲,此次下官是獨自前來,小姐若能坦言相告自是最好,究竟她那天有沒有在自己的院里,或者看到什么聽到什么,解釋清楚,刑部自然也不會再揪著這無傷大雅的小事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對張啓之而言卻是難上加難的難題;讓杜若出來言明,她這個始作俑者自是不會實話相告,可她的名節也就此煙消云散。何況之前才被冊封的才人之名不過十天就被褫奪,這已經讓她成為長陽城的笑柄了。如果刑部再將此事放大,那他宣王府就徹底名譽掃地了!

  可若不出來,那豈不是欲蓋彌彰,世人就更不會放過此事了。

  張啓之左右為難時,忽然廳外傳來幾個丫鬟的大喊,自知失禮,剛想出去訓斥,就見管家跑進來道:“王爺!王爺恕罪,只因小姐知道刑部的大人來問話就急著跑來大廳,可因太過激動方才又昏倒了,奴才來請王爺的話,是不是趕緊去請大夫。”

  張啓之怒道:“那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你吩咐下去收拾一間屋子,等大夫來了就讓他常駐,務必將小姐治好。”

  管家急忙撤了出去,刑部奉書見此知道話是問不成了,識趣地起身告辭:“王爺,既然小姐身子抱恙,那下官也就不叨擾了。”

  張啓之歉意道:“刑部奉公辦案職責所在,若真有歹人背后妄議本王也絕不姑息。大人放心,等舍妹身子恢復,自然會讓她跟大人闡明一切。”

  刑部奉書不答,呵呵一笑就離開了王府。而等他一走,張啓之積壓的怒火瞬間爆發出來,一雙平日勾魂攝魄的眼睛變得猶如惡魔的赤瞳,讓府里的人見了渾身發抖。杜若更像是被定住,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她今日又讓丫鬟陪著演了一出戲,這才打發走了刑部官員,可走了這一次,誰知道哪天又來,何況這種不打自招的心虛表現能逃得過那些官場狐貍嗎?!盛怒之下,杜若自是又成了被張啓之宣泄的對象......

  再說宮內,張姮在長慶殿步步為營的同時,終于又見到了槿綿。

  她帶著鴣兒一進殿就跪下道:“殿下,這個奴婢這段日子跟奴婢學得差不多了,手穩腳穩也能獨當一面了。奴婢見您也是連日事忙,所以斗膽請您允了奴婢伺候吧,這調教人的事,也還有管事媽媽們不是。”

  “不錯,是懂規矩多了。”張姮指的是槿綿,不過對方以為張姮松口,忐忑的心終于放下一半兒,也恢復到自以為心腹的立場。只是這兩天的事她被纏得無暇顧及,久不傳訊,宣王那必定著急,之前見有陌生官員離去,小心問道:“這月是萬壽月,殿下也總得顧忌自己的身份,至于那些想巴結的外人能推就推了罷,有什么事,您吩咐奴婢去辦也好。”

  張姮很是欣慰道:“唉,還是你貼心,這些日子本宮真是忙得腳不沾地了,你不離開還好說,你這一走,他們一個個都像離了束縛,笨手笨腳的什么都得本宮親自過問,簡直煩透了。眼下既然你說了,那正好也有個急事,也是關于以前的舊案,你是本宮身邊的老人,辦事自然通透些。”

  “殿下您說!”槿綿一聽是關于之前的舊案,立馬打起精神。張姮道:“年初的時候,朝廷科舉不是出了販賣考題的事嗎?原本早和本宮沒關系了,可老師因這點小事一直灰心喪氣的,一氣之下也離了城,昨個給本宮來信說是在小秋山靜養。雖然是盛夏,可這山上蛇蟲鼠蟻太多,你一會兒吩咐人打包些驅蟲藥和日用之物給他送去,也當是師徒一場,指望他別再生事了。”

  槿綿雖和溫沨交情不深,可也知道宣王及不喜這個叛逆書生,心中暗恨:敢跟宣王殿下叫板的都不是好東西,既然人在皇城外,那干脆就叫宣王去教訓他一番。忙道:“殿下您放心,這事交給奴婢,一定給您辦妥。”

  張姮自是滿意,對方也不疑有她。

  不過槿綿才歡天喜地地離開,小勇子又來了,見他氣喘吁吁的,以為出了事,哪知他面露喜色道:“殿下吩咐,奴才不敢馬虎,事情,宋大夫已經查清楚了。”

  張姮讓他詳細講來,就聽小勇子道:“那固國公府里的大夫果然有問題,奴才和宋大夫跟著魯大人混進去的時候,見他滿院藥材,可宋大夫鼻子忒靈,說那里沒有一味藥是針對蘇公子的呢。”

  張姮吃驚道:“宋鈺也去國公府了?”

  小勇子道:“這件事是殿下吩咐,他也覺得有趣,原是想再去看看那怪異的尸體,可他人真的聰明,鐵齒銅牙的讓固國公命那大夫將解藥直接給魯大人看,他事后讓奴才轉達,說那解藥的成分也是一種毒素,不過是針對蘇大公子被人下得另一種藥。”

  “他可有說是什么?”

  “宋大夫說,讓蘇大公子癡傻的是一種及其陰毒的藥,叫三蟲合古散,不過藥量只要少就不會致命,只會讓人呆滯,而且此藥的解藥也是一種致命的毒,同理不多也可解目前的癥狀,而且它們都是從戌州來的。”

  “戌州?!”張姮一驚,因為戌州正坐鎮著一個皇帝忌憚無比的人,成陽大公主!而她,可是張啓之的曾祖母啊!那不必說,此事就是張啓之的陰謀了。

  張姮隨即道:“蘇大公子總這樣懵懵懂懂的,只怕長此下去,固國公的耐性會磨得越來越少,既然不管是毒還是解藥,那索性就讓它全發揮出來好了。”

  “殿下的意思是?”小勇子不明,張姮冷笑:“你出去問問宋鈺,這世上有沒有針對蘇大公子的解藥,但一時還會叫他半死不活。如果有,就讓他好好針對這癥狀配一副猛藥,這人可不能就此糊涂下去。”

  小勇子忙道:“殿下是想揭穿那大夫?”

  張姮點頭:“不錯,但也有別的目的,主要是我不想讓某人達成心愿罷了。而且這個蘇公子,也該為他曾經的劣跡付出點代價了。”

  宮外的宋鈺雖然不知張姮打得什么主意,但以他那絕不正大光明的手段,配置新藥并非難事。夜半叫人將其混進蘇梓陽的藥罐,可謂效果顯著,幾乎第二天,那宣王推薦來的大夫就將人“治”得半死不活。

  這下蘇沆惱火了,一開始他還能沉住氣,看在宣王的面上讓大夫抓緊治療。可到了中午人就到了瀕死狀態,這下蘇沆是忍無可忍了,扣著大夫又忙去請張思戚傳召御醫,可人仍是將死不死的,這讓蘇沆極盡崩潰,還是鄭太醫攔下尋了刑部的人審問這才作罷。

  那大夫一把老骨頭哪受得了這般摧殘,忙將事情全部招認,說是張啓之花了重金雇他來固國公府醫治,但是,治療的藥卻是有人暗中傳給他的。

  對此,蘇沆也承認是看在張啓之的面上才重用的,而起初對方確實治愈了蘇梓陽。

  刑部礙于張啓之的身份,不得不將人請到刑部來問,可面對那郎中張啓之反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此人自稱醫術了得,本王也是見固國公心急如焚才私下舉薦的,可不想這人竟是個庸醫,實在讓本王大吃一驚,所以固國公息怒,也是本王一時情急做了錯事,在這兒給您賠禮了。”

  郎中大驚:“王爺?!明明是......”

  張啓之駁斥道:“大膽刁民!你還想說什么?!難道你還想狡辯是本王自己找的你,這一切傷天害理的事也是本王授意的嗎?哼!當真是個刁民,你可知污蔑朝廷親貴是要禍延家眷的!”

  郎中立即嚇得臉色慘白,張著口不知也如何說話。

  而一旁的趙太醫道:“王爺,魯大人問話也是按刑部章程,問詢也是講理,您這般出言威脅可大大不妥啊。”

  張啓之又將怒火投向他道:“放肆!你一介太醫是在指責本王嗎?!難道要本王在此受盡他人誣陷?!你是何居心!”

  趙太醫躬身行禮,忙將話題轉開:“下官失禮之處請您見諒,不過方才此郎中招認治療蘇公子的藥,其實是有人暗中相傳,下官只是斗膽想問,不知您對此有何看法而已。”

  張啓之怒道:“這人與蘇家有何冤仇本王怎么知道?!害得蘇公子如此,本王已是愧疚難當,太醫這話,莫不是想說人到這般是本王所害!”

  趙太醫微微一笑:“哎~下官只是嘴碎一問,王爺何必動怒。只覺得蘇公子的事甚是蹊蹺,他之前所服用的藥經下官查驗可含有大量毒物,只怕這郎中真是心有不軌,以治療為名,行加害之舉。可憐蘇公子早已口不能言,真不知道為何還要被人害命,魯大人可得好好審一番了。”

  郎中早已面如死灰,只當是一時貪財,卻不想斷送了性命,心知張啓之是要丟卒保車,可他既然威脅到家里人,所以不得不將一切自攬供認。只是他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這害人的動機,而且也說不出遞藥的人是何模樣,只知對方前來都在黎明時分,且渾身掩藏得徹底,更沒透露過只字片語。

  魯唯昌見此,只得將郎中關押用刑,然后再遞交皇帝案宗再做道理。

  然而蘇沆管不了那些,見兒子歷經磨難如今又腳踏生死之地,更是在刑部哭鬧不止,簡直成了市井潑婦,揪著那郎中的話認定有人謀害蘇梓陽,更對張啓之再無半點感激,儼然對方也成了殺子仇人。如此,縱然當初是他尋回了蘇梓陽,日后也再無半點恩情可談了。

  張啓之雖然惱恨他的反復,可事情鬧到這般,撇清干系已是不易,只得裝作對此事有愧再不敢拉攏這落魄貴族。可他看到趙太醫臨走時的似笑非笑,就知今日之事必是張昱背后的推波助瀾,只怕他得知了自己舉薦大夫救治蘇梓陽,而對方有了好轉,心中妒忌他在朝的勢力越來越盛,便派人來攪和。

  可他命人遞藥予那大夫是暗中進行,到底又是身邊什么人出賣了他?!莫不是那些隱殺士見風使舵,在暗中行事的時候伺機投靠了他人!

  張啓之不得其解,可越想越怕,更是氣憤難填,待到他踏進宣王府書房,見一個外事公公正恭候著,這才暫壓怒火聽宮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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