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演技大賽
“這位石川校長很會講故事,不是嗎?”
在魔法所最高的頂端,杜恩正在對著地圖研究著附近的地形,而尼可坐在一把輪椅上老神在在的喝著茶水。聽到尼可的話,杜恩暫時從離開路線的設計中抬起了頭,他回答道:
“也就那樣吧,我的評價是——不如鄧布利多。表演很到位,但是內容太假了,我總覺得他給我們挖了一個很大的坑。”
“他只是在做兩手準備而已。”尼可含笑說道,滿是老人斑的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神色,“我想,來自另一方的邀請很快就會到來。”
“什么另一方的邀請?”
杜恩有些糊涂,而故作深沉的尼可并沒回答他的問題。但很快,杜恩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一只小海燕飛到了杜恩肩頭,交給了杜恩一封信件,邀請他去宮殿門口一會,而落款是大和悅子。
“去吧,杜恩,你不去的話這場戲該怎么演下去呢。”尼可說道,他掏出了雙面鏡,用上面鄧布利多笑瞇瞇的臉讓杜恩放心之后就把他趕去了宮殿門口。
魔法所的宮殿確實修建的非常精美,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富麗堂皇。這座宮殿足有幾百英尺高,但對杜恩來說,這種高度還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
為了避免自己在宮殿中耽誤太多的時間,或者發生某些喜聞樂見的故事,杜恩干脆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杜恩在雪地里向前翻滾了一下之后平穩地落了地,正好停到了臉上露出一絲驚詫的大和悅子面前。
“你好,大和小姐。”
“你好,芬里厄君。”大和悅子用日語說道,她捋了一下額前的劉海,杜恩注意到她今天梳了一個巫女發型,身上穿的也是紅白交錯的巫女服。
“找我有什么事嗎?”
“想請您陪我走一走……可以嗎?”大和悅子帶著祈求的眼睛看向杜恩,而杜恩干脆利落地拔出了魔杖握在手中,笑瞇瞇地回答道:
“當然可以,大和小姐。”
巫女的余光掃到那根泛著不詳的幽白色光芒的魔杖,想到了正是這根魔杖射出了那道炸開擁有宮殿魔力保護的大門,這讓她的眼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她依舊保持了足夠的穩重,微微鞠躬之后溫柔地說道:
“那么請您跟我來。”
巫女微微低著頭在前面領路,帶著稍稍落后她半步的杜恩一路向著雪地中走去。
剛剛大雪過后的山間一片寂靜,巫女的木屐走在雪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警惕的杜恩微微掃過一眼面前女孩背影那由巫女服勾勒出的美妙曲線之后便把頭撇到了另一邊,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
天空不知何時變得灰蒙蒙的,細小的雪花散落在傘面上,兩道腳印由宮殿門口起始,一直延伸到兩人的腳下。
前方的的巫女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把火紅色的紙傘,撐開了它之后含笑回頭,似乎是在邀請杜恩并肩而行。杜恩從善如流地走上前去,大大咧咧地接過雨傘,和大和悅子并肩前行。
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氣縈繞在杜恩的身旁,聞起來像是薰衣草的香氣,又有些像是陽光的味道。杜恩沉默著沒有開口,眼前的佳人和美景相映成趣,美到讓他不忍打斷。兩個人就這樣向前走去,直至走到了一邊松樹林的邊緣,那里有一張落滿雪的石桌和兩張石凳,它們的表面光潔如新,漫天的風雪并沒有能在上面留下哪怕一絲痕跡。
落座后,大和悅子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您喜歡嗎?”
“我很喜歡。”杜恩的臉微微有些發紅,不知是因為寒冷或是其它什么。他略帶一絲激動地開口回答了自己面前巫女的問題,同時眼睛也直視著巫女盛裝打扮后稱得上艷麗的面龐,心底里涌起了一絲躁動。
小龍女在杜恩心底嗤笑一聲,但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杜恩恍然未覺,他仍在和自己的沖動做著斗爭。
“只要您能幫我,可以的哦,芬里厄君。”
巫女含羞帶怯地看著杜恩,臉頰上飛起了一抹淺淺的紅暈。
“真的嗎,大和小姐?”
杜恩幾乎按捺不住自己的沖動,他的喘息開始粗重了起來,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了某些少兒不宜的場景。
“嗯……只需要您為我做一些小小的事情,之后我一定——”
“就現在吧!”
杜恩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沖動,他暴吼一聲,在巫女震驚的眼神中用魔杖對準了她:
“鉆心剜骨!”
一道紅光擊中了巫女的身軀,盡管她身上的巫女服泛起了一陣金色的光芒試圖抵擋這道魔咒,但杜恩暴怒狀態下的全力出手輕松地打穿了巫女服的防御,把大和悅子擊倒在地。
被魔咒折磨的滿眼淚水的巫女倒在地上,仿佛一朵被摧殘的花朵,她楚楚可憐地抬起了頭,“為什么,芬里厄君?難道你喜歡這樣嗎?”
杜恩一邊用魔咒把她捆的結結實實,一邊略帶怒氣的回答道:
“因為你這該死的毒藥沒能引動我的欲望,倒是把我的暴戾一面引出來了,沒把你撕成碎片已經是幸運的結果了。該死的,先說好,我這是正當防衛,一會兒假如你的父母要對我出手,我還會繼續正當防衛的。”
“他們不會對您出手的……”巫女無比順從地被捆住,任由杜恩用魔力抽走了她的魔杖,她似乎已經心灰意冷,眼睛也變得空洞無神,似乎想起了某些非常不愉快的往事。
“他們都害怕于勒梅爵士和您的強大……在你們來之前,我的父母就已經決定好把我獻給您了……他們只會慶幸自己終于用天生不詳的女兒交換來了一個籠絡強者的機會……”
面對幾乎明晃晃地在說“我有故事,我天生不詳,我爹不疼娘不愛,快來問我是怎么回事”的巫女,杜恩的反應是直接用魔力堵上了她的嘴,他根本不想知道這些,他只想帶著尼可安安穩穩地離開這里,去下一個學校訪問,而不是被一堆奇怪的事情絆在這里。
杜恩看著被捆成了木乃伊的巫女,又往上加了幾層魔法封印確保沒人能看出來是個人的情況下把她丟進了自己的戒指里面,哼著小曲向著宮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來時成雙成對,回時形單影只。杜恩不僅不覺得憂傷,甚至還覺得有點快樂。他是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有自己送上來的突破口。本來杜恩正在犯愁自己怎么才能搞到一些新鮮的情報,但大和悅子很熱情地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只需要一點微不足道的吐真劑,就可以知曉一切。
在他已經遠遠看見宮殿尖角的時候,尼可無奈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把她放了吧,小子,你可真是……真是令我無話可說。”
“我怎么了?”
杜恩完全沒理解尼可的意思,他歪著頭看向身側突然出現的尼可,疑惑地問道:
“這不是送上門的突破口嗎?只需要一點點吐真劑——”
“我們先不說吐真劑是違法的這件事……”尼可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有想過對她用吐真劑的后果嗎?”
“總不會比現在更糟。現在就算是撕破臉,也不過是殺出去而已,何況他們已經在策劃對我們動手了。”杜恩回答道。
“那么你有想過吐真劑會失效嗎?”
“失效?”杜恩有點疑惑,“多喂點不就行了?我這有一大瓶,哪怕給火龍審訊都足夠了。”
“如果她知道的也不是真相呢?”尼可繼續問道。
“那就……”杜恩卡了殼,他思索了一下之后發現尼可說得還挺有道理。最后他只能在那里咕噥著說道:
“綁都綁了……”
“那就放掉啊!”尼可無奈地說道,杜恩只能不情不愿地把被綁成粽子的巫女從戒指里拎了出來。
“你真是一點都不紳士,一點都不像我,臭小子。”
“難道我還得準備一匹神符馬,載著她一同去浪跡天涯?”
“閉嘴,小子,因為你,我很久都沒騎神符馬了……”
“要不是你突發奇想跑出來招搖過市,我現在還在霍格沃茨的大床上抱著奈德麗愉快地讀書呢!”
在杜恩和尼可斗了一番嘴之后,在地上凍得哆哆嗦嗦的巫女終于忍不住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快起來,孩子,我為我學生的粗魯和莽撞而道歉……”
尼可解開了巫女身上的束縛,面色和藹地說道,“或許今晚你可以來我的房間,我會教你一些煉金術作為補償。”
在杜恩混雜著震驚和欽佩的眼光中,尼可色瞇瞇地抓著巫女的手,發出了聽上去一點都不正經的邀請。
“能和您單獨會面是我的榮幸,勒梅爵士,請不要再提補償二字了,芬里厄先生只是有些過于緊張而已,我完全能理解。”
衣衫有些凌亂的巫女得體地行了個禮,隨后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你知道我是在演戲的,對吧?”
尼可干巴巴地笑著,轉頭看向了滿臉玩味的杜恩。
“不用和我解釋的,尼可,我懂,你只用和佩雷納爾解釋就行了——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我的耳墜是佩雷納爾的杰作,相當于雙面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