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十點乘坐大巴回至無余市，”周盈默站在休息室告訴眾人，“今天中午所有部門結束對口學習，剩下時間自由安排。”

　　大家內心一陣歡欣鼓舞。

　　“加油，”林遲給身旁同事打氣，“馬上就結束了。”

　　南嘉并不驚訝，拋開那幾天外訪記錄，剩余的時間無非都是看報紙，走與留，其實更像換個地方配合完成指標。

　　報社同事互相交流學習經驗，岳思賢詢問林遲自己能否和她們一起跑外勤。

　　“當然可以，”林遲的臨時搭檔回應，“你好，印發部陸與瑕。”

　　“你好，編輯部岳思賢。”

　　大家彼此問候，盡可能避免工作上發生分歧。

　　南嘉正準備前往閱覽室，卻被一只手拉住，他回頭一看是岳思賢。

　　“南嘉，我們去走外勤吧。”

　　如果沒看錯，那雙眼睛寫滿渴望。

　　他往后一靠，敗給好學努力的眼前人。

　　“什么時候出發？”

　　陸與瑕搖搖頭說不急，一會兒有人會來通知。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攀談得甚為火熱。

　　“你現在把我丟在櫟陽市，我不需要地圖都能走回來。”林遲半開玩笑。

　　“哈哈哈……”

　　“印發部責任人和我說沒必要學習，我就直接被安排過來跑外勤。”陸與瑕一臉無奈。

　　“編輯部……”

　　岳思賢偶爾摻雜幾句，多數心思還是留在記錄。

　　香檳露出古黃色的老態，枝葉垂下頭顱，花束在書桌角落暗自失色，蘇禾時不時興起跳上桌，玩心始終落不到人類的浪漫上。

　　廚房一股油煙味，咳嗽聲不絕于耳。

　　聽見沉重的敲門聲，嵇散趕緊去開門。

　　門外人看著睜不開眼的嵇散，情不自禁笑出聲。

　　“什么味道，這么嗆。”柳從嘉一邊放下手里東西一邊詢問。

　　嵇散面露難色，羞澀一笑：“我在做菜。”

　　他馬上進入廚房，隨著幾聲用力的咳嗽后折返回來。

　　“你是不是忘記開油煙機了？”

　　“是嘛？”

　　又是幾聲咳嗽。

　　“是，是忘記了。”

　　“好了好了，你把圍裙解下來，”柳從嘉攔住她，定睛一看“你這是透明手套？”

　　嵇散乖乖照做。

　　沒過一會兒，他系上圍裙。

　　三十分鐘后，柳從嘉端著菜肴走出廚房。

　　“記得，下次得開油煙機，”他囑咐，“誒，怎么不把窗打開。”

　　嵇散趕緊說指著角落里的小家伙：“不能開窗，我兒子會跳下去。”

　　“哈哈哈，你什么時候養的貓。”柳從嘉會心一笑。

　　“才養沒多久。”

　　“很可愛，和你一樣。”

　　兩人一同懷念過去的美好，柳從嘉借口走入臥室，看著失了活力的玫瑰，一時欣喜。

　　“你的廚藝有長進。”嵇散抱著蘇禾豎起大拇指。

　　柳從嘉趁著洗碗的空回頭：“你卻還是一樣。”

　　“什么一樣？嗯？”她提高聲調。

　　“一樣善良、自由，不會做飯。”

　　“你敢笑我？”嵇散放下兒子，“蘇蘇去咬他。”

　　蘇禾好奇地走進廚房，扒拉一下眼前的的陌生男子后乖乖坐在米袋子上。

　　“你看，兒子也向著我。”

　　一瞬間，觸電感遍及全身，嵇散清醒過來，不做任何掙扎，反倒是站起來擦拭桌子。

　　“林遲，出發了，”臨時的新聞部外勤人員突然驚訝，“他們倆是？”

　　“編輯部的同事，想和我們一起走外勤，”林遲回答，“這是櫟陽市新聞部的莊芮毓。”

　　又是一段問候。

　　“今天的外勤任務是……”一通電話打斷莊芮毓。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她匆匆趕回來。

　　“朱師傅，行程有變，商虞區吉祥大道236號。”

　　“發生什么了？”陸與瑕問。

　　“重大車禍現場。”莊芮毓回答。

　　眾人沉默不語，踏上行程。

　　“徐部長，二十分鐘之內抵達現場，”莊芮毓按下紅鍵接聽另一個，“吳警官，我們正在全力趕往。”

　　“朱師傅，稍微快點，”她又突然回想起來，“小心些，注意路面情況。”

　　南嘉臉色凝重，鮮紅的血液喪失溫度，家屬撕心裂肺的痛哭……

　　“什么？重大車禍？”周盈默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起身趕往新聞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