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個狗屁周王,竟敢阻攔本王。”龍宮中,龍吸水雷霆震怒,早些時候他收到了來自蛇吞象的信件。
忌憚周王放棄追殺?這是什么理由。龍吸水打心底里覺得蛇吞象是軟蛋。
“蛇就是蛇,蛋生的玩意,軟骨頭一個。”
“陛下,那我們還去嗎?”
“去,自然要去。本王不但要去,還要切下最大的一塊蛋糕,好好長一下龍族的臉。”龍吸水下令道:“傳令下去,讓八位太子全部回來,隨我前去中都。本王要手刃那兩個賤族!”
雙子山前,燕銜春捏碎李懷冬給的黃符,喬裝打扮后,進入相連兩座山中,從低矮的通道進到秘境中。
長途跋涉,他終于進到了遺跡中。
黃土搭建的秘境儼然一個巨大的迷宮,燕銜春很快迷失其中,辨認不清方向。
前后左右各有道路,黃土看著松散,刀劍卻連痕跡都留不下,半天下去,他看到了白骨,還有不少七星劍宗的弟子,都是新鮮的尸體,明顯是餓死在迷宮之中的。
燕銜春感覺到了極為強烈的危機感,尸體在告知他,如果走不出迷宮,就會和他們一個下場。
漸漸,燕銜春不再莽撞,而是認真分析起自己走過的路,并且畫上地圖,一邊比照一邊行進。
“嗯?這里什么時候變成十字路口了?”燕銜春疑惑,地圖上分明是一條直道,卻多出了一條道路。
燕銜春沒有松懈,取出一把劍來,注入靈力,一劍分化作百千,齊齊朝四方涌去。
燕銜春要用天衍感知迷宮,無數把劍越走越遠,也逐漸分散,他控制著如此多的劍刃,此刻不敢怠慢。
控制在不斷變弱,最終一把劍碰到了死路,第一條死路!
燕銜春立刻起身,朝一個方向走去,那里有墻擋住劍的通行。
七拐八彎下,燕銜春來到一面死路前,面前的墻壁和黃土墻不一樣,以十字線劃分成四色,各自指向一極,燕銜春看不明白面前墻上的文字,只是本能覺得玄妙繁雜。
將所有文字照著寫下,他來到極界,要找夏之淵解答。
“這是距今十八萬年前的文字。”夏之淵告知他,看過一遍,向他解釋意思。
“壓天經文,這是白銀時代第二位大帝的經文。”
“大帝經文!”燕銜春驚訝,沒想到會是如此。
“嗯。那時的李家是人族不可磨滅的輝煌,一門雙帝,哥哥李星河大器晚成,弟弟李壓天少年天驕,橫掃同輩。宇宙洪荒,他們悟的是最接近天道的大道。時間與空間。”
夏之淵告訴燕銜春,李星河稱帝后曾經封印過弟弟,萬年后李壓天再次橫掃諸天,當世無敵,只用了百年便稱帝,而后早早隱退。
雙子山,應該是他住過的地方。
“掌控空間,怪不得迷宮無法明晰,原來是有大道干擾。”燕銜春突然明白為什么會一直被困在迷宮,來回繞圈。
“學了壓天經,通過那面墻的測試,應該就能得到遺跡里的東西,李壓天不但是大帝,在陣圖上的造詣也是無人出其右的。”夏之淵告知燕銜春方法,被他記下,在極界感悟經文,覺得玄妙無比。
天地之大,只有四象,四象又有四獸代表,指向盡頭。
空間之廣,宇宙外不可容納,之微,肉眼無法看透。芥子須彌只是相對,一切在人。山壓作芥子,微塵大至與天地齊,亦有天地之能勢。
……
燕銜春陷入了奇怪的層次,進行著長久的閉關。
這一悟,不知春秋。
北都,客棧外,安清秋與李懷春并肩。
自打他說要去中都,距離越近,李懷春就越惆悵,心里藏著事情。
“想什么呢?”
李懷春想的入迷,被安清秋突然到來嚇了一跳,笑笑道:“沒什么。”李懷春不說,安清秋不會繼續再問。
良久,李懷春突然問他:“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從中都逃到北都嗎?”
“不知道。”
“店鋪收了一本經書,不知道怎么泄露了出去。那一個晚上,店鋪里所有的伙計都死了。我因為外出辦事,這才幸免。之后我感覺到危險,便朝著家族的反方向跑,稀里糊涂就被蛇族抓住了。”李懷春每每想到中都,都會想起在人群中看到的場景。
熟悉的族人慘死在眼前,他卻無法為他們報仇。
“為了一本書,就屠戮這么多人?”安清秋覺得不可理喻。
“那不是一般的書,記載著我們五行氏族的修煉功法。可以說,得到了那本五行錄,就能做到修煉所有五行術法。我知道這事非同小可,第一時間封鎖消息,想著在風頭過去后秘密送回家族,哪成想還是晚了一步。”
“那個什么五行錄,應該被搶走了吧。”
“自然。”李懷春苦笑:“不然,我也要死。”
沙漠中,天空裂出一道痕,大手掰開縫隙,向下探去,卻不知為何在即將殺死他之前消散,當他再醒時,已經被蛇萬三抓住了。
“這件事蹊蹺,關乎五行氏族的命運。既然我活了下來,就一定要通知他們,早點戒備。”李煥春望著烏云,說道:“希望不會太晚!”
……
西都,逍遙當鋪外,贏白露和張老刀大包小包收拾東西,往馬車上搬。
很突然,夏之淵說要去中都,當鋪歇業,贏白露也跟著上了馬車,鎖上當鋪的門收好鑰匙,她進了馬車,對面全是行李,無奈,她只能和夏之淵擠在一邊,挨靠在角落隔出空檔。
“走咯!”張老刀一揮鞭子,駿馬嘶喊。鈴鐺清脆,馬蹄、鞭子和車輪聲音此起彼伏。
贏白露瞥眼看夏之淵,夏之淵心情很不錯,撩開車簾看外面的人流。
贏白露順著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盤腿修煉。
修煉一會兒,她停下。天擦黑,夏之淵還在看。
“老刀,還要走多久?”贏白露第二次坐馬車,且是第一次坐這么長時間,有些難受。
老刀鞭子揮在馬屁股上,回答道:“快到鎮子了,你要是困的話,就先睡會。”
贏白露靠在一邊,抱著手,馬車的催眠效果一絕,她沒一會就睡了。
“吁!”駿馬嘶吼,馬車突然在客棧外停住,贏白露突然被驚醒,一睜眼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躺在了夏之淵的膝蓋上了。
她瞇著眼睛,看夏之淵閉著眼,剛要小心翼翼起身,卻傳來聲音:“都醒了就起來,我腿麻了……”
贏白露蹭地起身,理了理頭發,張老刀看馬車里詭異的氛圍,和贏白露紅了的小臉,沒有點破,說道:“掌柜,到客棧了。”
……
中都,王城的一處空地上,圍著一群人,地上有一塊破布,上面有十幾種黃符。
中央的少年拿起一張黃符,突然捏碎,身體慢慢透明,惹得眾人驚呼。
少年的聲音還在原地響起:“這就是隱身黃符,只要捏碎,默念咒語,就能隱身,而且連氣息都隱藏的那種。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重新顯形后,少年吆喝得更帶勁了,各種黃符被哄搶,其中賣的最好的是隱身黃符和易容黃符,大多是中年男人來買。
少年一視同仁,很快就賣光了準備的存貨,賺的盆滿缽滿。
太陽下,他左耳上的耳環流泛光彩。
回客棧路上,他在一處名為“迎春閣”的店鋪前停了一會,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他已經是個男人,有家室,決不能做有辱家門和對不起娘子的事,這是他的底線,但不進,不代表不去不代表不欣賞。
他告訴自己,每天看美女有益身心健康。回客棧吃了一頓好的,他修煉了一會兒,又花了半個時辰刻寫明天要賣的黃符。
實在無聊,他躺在床上,嘴里念念有詞:“我來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