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的未來？”江子中接話。

　　帝擎遞給她自己的手帕，“不久。”

　　言簡意賅。

　　秦傾凈手后這才看向那兩人，帝擎指著他們道：“江子中，炎房，都是學醫的，正在剖析這次的疫情。”

　　待她坐下，便問道：“可是查到這次瘟疫的源頭了？”

　　女子的問話極其自然，自然到仿佛是在例行詢問。

　　以至于讓炎房不自覺的回了話：“如今懷疑來自于或者蝙蝠。”

　　“一個在地，一個在天，如何懷疑？”

　　秦傾的問話一針見血，不由得讓炎房和江子中有點緊張。

　　這女子的氣勢怎么跟晉南王一樣，壓迫的人說話都覺得吃力。

　　上位者的氣勢是無形中的，他們并沒有針對你壓迫你，但只需要盯著你看，你就會緊張。

　　“巨安縣的水源來自于茂頂山，山頭那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蝙蝠窩，有一大批蝙蝠已經死了，所以現在非常懷疑是蝙蝠帶來的瘟疫，污染了水源，傳染給了百姓。”炎房回答道。

　　秦傾想了想，“能確定嗎？”

　　“這需要人來試。”

　　他們剛剛就是在議論這件事，如何能確定水源有無問題？

　　就是需要人來試，必須是完好無損的人。

　　可是城中百姓多數都感染了，那些沒有感染的更是不愿意來試，又不能強迫。

　　最主要的是晉南王不允許強迫！

　　結果沒討論完，晉南王就跑到了外面。

　　秦傾道：“找個即將行刑的死囚，當地府衙里沒有嗎？”

　　“沒有。”帝擎率先回答。

　　這個他想過，如今封了城，沒人愿意往里面送人，死囚即便放進來也可能根本不愿意配合。

　　誰會愿意當替死鬼呢？

　　縱然都是死，也不想被折磨致死。

　　不愿配合你的人，是根本不會給你任何消息的，難不難受，有無不適，都不會說。

　　帝擎這時候懶懶的說了句：“所以我說我來，你們還不同意。”

　　“你說什么？”秦傾側眸。

　　男人對視著她的眼睛，“我試水，最直截了當，現在城中大半的人都感染上了，剩下的人都關在一個地方，不能再拖了。”

　　“病人如今都有什么癥狀？”

　　江子中把宣紙推到她面前。

　　秦傾低頭看。

　　她越看越覺得熟悉。

　　這像是前世他們在一場戰爭后爆發的瘟疫。

　　的確是蝙蝠，但最初的源頭是人。

　　戰場上的尸體長久無人處理，蝙蝠覓食將腐爛的尸體吃下，又被人打獵殺死吃掉，最終感染的。

　　雖然過程可能有所不同，但方式是一樣的。

　　而癥狀更是相似，發熱嘔吐，昏迷抽搐，呼吸困難導致窒息而亡。

　　秦傾的眼里忽然綻放出光來，她道：“我能不能見見感染的病人？”

　　她需要再次確認，倘若是同一種，那么解決方法她知道。

　　那一場瘟疫，阿戰跟她講述了整個過程，以及最終的藥方。

　　“不行。”帝擎當即拒絕。

　　秦傾與他對視，“一切先以百姓為主，我只遠遠的看一眼。”

　　男人眉峰壓低，瞳仁里盤旋著隱匿的冷，再次重復：“不行。”

　　“這樣，您想要做什么您告訴我，我替您去看，如何？”

　　炎房可害怕他們之間起沖突，神仙打架，遭殃的可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