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煦揉著太陽穴：“那我們一個一個找吧！叫上外勤二組一起。”
徐舟有些驚訝：“你不怕被二組先找到？吳雍到時候讓你辭去副隊長的職位？”
梁煦搖頭：“剛剛我急功近利了，我想通了，必須盡快查清受害者身份，查清兇手才是一名警察的職責，我不該因為和其他人賭氣而放棄一半人手。”
徐舟對他肅然起敬：“能放下齟齬與他合作，”徐舟抱了個拳，又開起了玩笑：“梁捕頭果真有著一顆為民請命的俠肝義膽啊！”
梁煦笑道：“好了，好了，我沒你說的那么高風亮節，我只是不太在意做不做副大隊長。魏隊早晚會回來，我跟著她，做個輔警我也無所謂。”
徐舟嘖嘖道：“你們兩個藏得夠好的，要不是醫院的時候，我都還不知道呢！”
徐舟想到魏十七還在醫院，很有可能還在重度昏迷，這次八卦的消息變得有些苦澀。
林淼心道：但凡這兩人中的一個人看一下手機，就知道魏十七已經醒了。
魏十七將病床搖起來，抱著電腦看著林淼U盤里的物證：“就是這個牙套？”
林淼點頭：“牙套上有一圈鐵絲，是現在梁哥他們外勤一組查到的線索。”
魏十七點頭：“你知道一組的線索有什么嗎？”
林淼搖搖頭，委屈道：“我是想要去二組看看的，但是被吳雍給轟出來了！”
魏十七笑道：“你是去做奸細，他們怎么可能讓你知道？”
林淼看她一派輕松模樣，著急道：“現在怎么辦啊？魏隊，你難道不幫著梁哥嗎？他這次輸了可是要主動辭去職位，再加上分局里風言風語的。”
魏十七疑惑不解，他只昏迷了三四天，怎么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什么風言風語？”
林淼抬眼看了看魏十七，“魏隊，你和梁哥的事被大家看出來了，大家都覺得梁哥背靠大樹好乘涼，覺得他是靠著魏廳長。你昏迷那三天他白天上班，晚上來守著你，他這三天應該都沒睡覺。
今天晚上他也是會來的，我剛剛發消息給老徐，但他這個人不怎么看消息。我沒給梁哥發消息，十七姐，你親自給他一個驚喜吧！”
魏十七點頭，她吸了口氣：“分局里有多少人議論這件事？”
林淼道：“謠言猛于虎，大家即便是明面上不說，私底下也會議論。至于多少人，我也不知道。”
魏十七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名聲，她無所謂別人說自己以權謀私，她更加在意的是梁煦。
這對梁煦太不公平了，他分明是個淡泊名利的人，現在卻被說成一個利用廳長女兒晉升的小人。
魏十七捂著隱隱作痛的腹部道：“我要幫梁煦，只不過，不能明著幫忙，我親自出面只會讓老梁的名聲更臭了。”
林濟做完手術，推門進來：“你啊！還是別操心那么多事了，既然是病號就要做好病號該做的事。”
魏十七：“什么事需要病號做？”
林濟笑道：“養病！”
林濟解釋道：“十七，我爸正在分局做掛名顧問，他回到警察隊伍了。有他在，查案的事你就放心吧。”
魏十七笑道：“公大碩士，犯罪心理學專家，轉行做了心理醫生，做心理疏導。這本來就是對人才的浪費。”
林濟嘆氣道：“他哪里是在疏導別人的心理，他聽過許許多多人的心理障礙，幫他們解開心結，可他最想要治愈的是他自己。”
魏十七：“什么意思？”
林濟道：“混凝土藏尸案是他當年參與偵辦為數不多的案件之一，但是他和當時還是刑偵隊員的宋副局是搭檔，兩人是當時警界有名的福爾摩斯，沒有他們破不了的案件。可他們兩人始終找不到這個案件的兇手。”
魏十七：“這倒也正常，為什么這會成為他的心結呢？”
林淼天真無邪，也不知道他父親還有這一段故事。
林濟長嘆了一口氣：“說起來，十七，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別人。當年重口供，輕證據，有些案件是有些問題的，你是刑偵大隊長，你應該也明白的。”
魏十七點頭：“你說吧！”
林濟舒了一口氣。
……
“林哥！”當時還是鏡湖分局警員的宋志勛步履不停地走到林毅的辦公桌前，道：“混凝土藏尸案的案卷呢？我再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找出什么線索。”
林毅搖頭，沒好氣地道：“沒了！”
宋志勛聽出他的語氣不對勁：“怎么了，林哥？”
“案卷被要走了！”林毅還是氣憤不已道：“呂大隊什么意思？嫌疑人口供很明顯不對，他說我是個酸秀才，一點兒也不懂刑訊！他們就懂了？嫌疑人分明是口吃，為什么口供上沒有標注？這就打算結案？”
宋志勛疑惑道：“抓人了？我怎么不知道？結案又是怎么回事？我剛剛從省外出差回來。找到兇手了？”
“呂聞應該是故意調開你的！”林毅就像是一座噴發的火山，火氣像是噴發的巖漿，源源不斷地涌出，“你是省禁毒總隊長魏遠山的徒弟，魏總隊已經提名廳長人選，呂隊是怕你有了什么功勞就一飛上天了。”
宋志勛笑著搖搖頭：“老林，你別那么多陰謀論，我去要案卷，你我搭檔，我仔細看看你說的口供。”
林毅搖搖頭：“別！我懶得去和他打交道，我們直接去見見嫌疑人！”
宋志勛看著他的樣子，笑道：“別生氣了！走了！走了！”
嫌疑人是一名曾經出現在現場的農民工，名叫周全。
林毅坐在宋志勛身邊，林毅已經平靜下來，他知道不能把情緒帶進工作，他從犯罪心理學角度開始提問：“為什么殺人之后想要肢解，然后封進混凝土中？當時你在想什么？”
周全用雙手擋住頭頂慌張道，鐵鏈摩擦發出沉重的金屬響：“不……不……不是我！”
宋志勛：“什么？”
周全繼續磕磕絆絆地說道：“我說……不是……不是我。”
林毅低聲和宋志勛耳語道：“你看，他根本說不清話，可是案卷里的供述卻有一大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