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女子手下之人見我出擊,他們揮舞著刀劍便要幫忙。
緊張時刻,余光掃見密林暗處,忽有一白色身影閃過,不知是否為錯覺,總覺有人在不遠處偷窺我們。
女子長袖一揮準備迎敵,示意手下人退下,別來湊熱鬧。
好啊。
算你還有點江湖中人的骨氣。
不待她再有其他動作,我只身殺到她人面前。
近了身,作為刺客的我如魚得水。
女子反應也不瞞,她迅速接招,利用僅剩的利爪與我的軟劍抵擋,雙方碰撞時發出“刺啦”難聽的摩擦聲。
聲聲入耳,內行卻早已習慣,外行聽的是雞皮疙瘩掉恨不得一地。
女子躲過這致命一擊,兩人錯身,相視而過。
突然,她調整狀態,極限轉身伸出利爪來了個回馬槍。
又來,這招與對付阿亮的如出一轍。
哼,此招正中我懷。
轉動軟劍,抬眼掃過她勢在必得的眼神,待她更接近時我猛然下腰,精準掐好時機,另一手突現短刀,沖著她黑色利爪就狠狠砍去。
‘啪!’斷了。
“啊!”鋒利的刀帶來的瞬間沖擊痛的女子大叫,帶著些許茫然失措,難以置信的呆在原地。
女子瞳孔里盡是黑色的甲掉落的畫面。
很快她就恢復理智,紅袖迅速收回,看似滿不在乎的模樣,可她雙眉緊皺出賣了她,沒了方才的泰然自若。
我則看好戲般的眼神投向她,心中默默道:不是囂張的緊?今日斷了利爪,看你還有什么招數。
失去利爪保護的女子,恨意十足,雙手緊握,血水自雙手滴落,此刻她的眼里仿佛有烈火在燃燒。
她不服氣,主動出擊,身形變換的極快,利爪換掌,向我打來,她換了功法身手異常矯捷,可仔細觀察后,發現勢大卻打的毫章法,由此我判斷,她氣的不輕,只想出氣。
甩動軟劍,與之糾纏,現在打她容易許多,沒了利刃,如同丟盔棄甲的戰士,好拿捏!
我倒是不急,穩穩地接住她的每次進攻,她始終未傷到我分毫。
就這么淡定看著她‘發瘋’,幾個回合后,她開始刻意與我拉開距離,可能也知道再和我近距交手,定然占下風。
打斗之際,眼神掃過女子面紗上額頭流下的的碎汗,再探查她不穩的氣息,我斷定她累的不輕。
一腳踢開女子,解決難舍難分的局面。
收了軟劍在腰間,短刀藏袖,這一場我贏了。
她痛苦地捂著被踹的生疼的肚子,看著斷了指甲的兩手,憤憤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不過是些好色之徒,都該死!”
男人?
哈哈,還好我不是。
不過,聽到這句,突然聯想到這女子會不會與別的男子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由地起了好奇心,開口問道:“姑娘,此話怎講。”
打不過就罵人,非君子!
沉默,風起。
女子面紗隨風揚起,我竟看到她左臉的半朵桃花。
“呵呵呵…”突然響起一聲聲無奈詭異的笑,令人匪夷所思。
“你是………軒藝閣的花魁呂絲絲?”回想起那日見的女子,聲音確實對的上。
聽到我的猜測,她略有吃驚。
半晌。
“是又如何。”她頗為不屑。
這呂絲絲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絲絲姑娘一不缺衣,二不缺錢,為何還要殺人?”軒藝閣的花魁吃穿住都是頂級的,我還聽說,呂絲絲就連客人都可以自己挑選。
“怎么,小公子對奴家感興趣~”她換了一副面孔,媚眼如絲癡癡望著我。
這場景似曾相識。
曾幾何時,白鶴女看著我的眼神也是這般。
額…
我申明我不是浪子,咱可是堂堂正正君子。
不就是長的出彩了一點。
說話好聽一點。
武功強了點。
怎么這群女孩都這般迷戀我。
真的無奈。
打住!打住!進入劇情,別自戀。
我也一個女子,對呂絲絲沒什么興趣可言,我不殺她,只是覺得同為女子不容易,能饒你一命是一命。
“我對絲絲姑娘確實一見鐘情,想與你私定終身,姑娘你說這可如何是好。”江湖浪子不都這般,裝那浪子模樣的口吻調戲她。
果然。
她開口:“你和賈錢都是一類人,好色之徒,他死有余辜,今日我打不過你,算是便宜了你。”
“既然知道自己輸了,還不乖乖束手就擒,老實交代為何殺賈錢,傷我兄弟。”不再與之糾纏,問的直接。
“輸了?小公子,你好好看看那是誰。”女子語氣恢復剛才的不屑。
聽著不遠處動靜,抬頭只見眾人架著一昏迷女孩。
我這2.0的視力看的真真的,是小迷。
“你敢?”我威脅道。
“奴家有何不敢~”女子沒把我放在眼里。
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一個箭步沖到她身后,短刀直抵咽喉。
“想活?”我手里加了力氣,刀尖刺入呂絲絲脖頸皮膚,絲血瞬間流出。
“呵呵,小公子你急了。”呂絲絲不惱也不怒,只是嫣然一笑。
“放了。”她沖著人群大喊。
這呂絲絲玩什么花招?
隨著她的命令傳下,一眾男子也沒有猶豫,他們架著小迷,拖到了三娘身側。
三娘見狀,慌忙向前跑兩步接住小迷,扶到阿亮旁邊。
眼前場景入目,我好像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小公子的人在奴家手里~”呂絲絲料定我不會拿手下的兄弟性命開玩笑。
大低看了一眼四周,她確實人多勢眾,如果是我一人,逃跑確實更容易些。
可他們團團圍住三娘她們,目前來說很難脫身。
“姑娘是想讓我,放過你?”
“小公子,奴家呀就喜歡和你這種聰明人做交易~”呂絲絲直言不諱。
“呂絲絲,江湖再別相見,否則今日之仇,來日必報。”我立下誓言。
要說殺她也容易,可同樣身為女子,我承認心軟同情了她。
而且暫時保不齊三娘是否可以拖住他們一陣,我抽不開身,衡量再三,放了她是目前最佳選擇。
手里的力道松了些,刀離開她的脖子。
“謝過小公子不殺之恩,奴家感激不盡。”聲音有些誠懇在里面,她定然是看到了我的殺意,現在還心有余悸。
見我沒有理睬她,她也不再自找沒趣,捂著傷口,一個飛身落入轎中。
輕紗拂動,白色的雪襯的艷粉色轎子格外顯眼,她的屬下抬起轎子,一行人消失在密林小道中。
待人走遠,我轉身向著三娘小步跑去,看著阿亮的傷口,這得盡快找專業大夫治療。
“葉頭兒,咱們現在去哪?”三娘擔憂問著。
阿亮身負重傷,小迷昏睡了過去,現在這番場景無論如何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而此時距離最近的人家便是白府。
在這密林白日還算安全,一旦夜幕降臨就不知有什么可可愛愛的東西出來搗亂了。
“去白府!”我做了決定。
“啊?葉頭兒,你確定?”三娘吃驚,眼睛溜圓,也顧不上擦臉上的血漬。
“嗯,天黑之前能趕到。”我催促著。
扶著阿亮上了馬,三娘背著小迷,向著白府方向出發。
嘿!你別說,這場景有點西天取經的味道了。
聲明一點,我絕對不是豬八戒。
走向通往白府的路上問著三娘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們如何惹上這呂絲絲的?”我不禁問道。
三娘嘆口氣說:“唉,起初是阿亮去賈府盯哨,發現賈錢死了,后來回來與我們通信,回憶的時候便想起一些奇怪的細節,然后就回到賈府尋找蛛絲馬跡,誰知看到了呂絲絲。”
“后來吶?”接著問。
“然后她在賈府鬼鬼祟祟的,后來還出了賈府,阿亮發了信號,我和小迷趕到后就和阿亮一起跟著她,之后就來到一處很詭的林子,呂絲絲突然就不見,隨后出現這個瘋女人,她在高興地…喝著紅色的液體。”三娘說的可怖。
“是血!”阿亮清醒著十分篤定插了一嘴。
“血?”怎么越聽越糊涂。
“我們驚奇也好奇,但是葉頭兒您不在,您也告誡我們不要打草驚蛇,所以就按耐住了好奇心,準備撤,誰知被她發現了,就準備要殺我們。”三娘接著說。
“然后你們就順著林子跑到了這里?”猜到了后面的事情。
“嗯,一路都在跑,想到還沒有告訴您賈錢的消息,就更不愿與之耗費太多時間!可是我們…技不如人…耽誤了時間,還給您添麻煩啦,您可別怨我們呀。”三娘悔恨。
“無事,沒那么糟糕。”我安慰道。
聽到我的話,三娘長舒口氣,轉念想到什么,雙手在身上亂摸,突然摸到一個硬物件。
“對了,葉頭兒,我們拿到了這個。”三娘遞過來一個鑲金邊,微微發著粉色的牌子。
“這是?”我伸手接過,映入眼簾的是三個磨損的大字。
‘桃花令’。
“桃花令。”我讀著。
“頭兒,這是與呂絲絲打斗時她掉落的,我也是在阿亮身下發現的。”三娘如實說著。
“嗯,三娘干的不錯!這物也許是個突破口。”我拿到此物竟有些意外之喜,趕忙收起。
桃花令,桃花紋,這股勢力這般猖狂,她后面必定有大魚做支撐。
突然腦袋靈光一現,與那日在竹林看到的嗜血魔女不由自主連接上。
種種跡象表明,想阻止我們查案的人可能是在竹凰山。
……
……
……
白府。
此刻的白府,白尚燁和南宮研主仆兩人在對話。
“主子,他們回來了。”南宮研道。
“他們?”白尚燁問。
“葉公子帶著一馬三人回來的。”南宮研回答。
“三人?”白尚燁重復著。
“貌似有一人傷的挺嚴重。”南宮研把看見的一五一十地稟報。
“主子,需要戒備么?”南宮研問。
“不必。”白尚燁眼神微合,隨之一笑,看不出是什么情緒。
“有男子?”似乎想起什么白尚燁突然開口。
“……”南宮研心想,葉公子不就是男子,怎么還問有男子。
“我是說,除了他,還有別的男子?”白尚燁強調。
“是。”南宮研恍然大悟。
“帶點吃食和跌打藥物,用得著。”白尚燁吩咐。
“是!”這兩日的主子與往日似不同,到底是哪里變了。
不過,既然自己能感受到了主子的異樣,就更加確定這位葉公子是不可得罪的貴客。
“這就去準備!”南宮研恭敬退下。
白尚燁不語。

無色花栗鼠
簡簡單單,湊個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