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暢通無阻,跑出百米后,我稍有警惕,環顧四周確認無一人后,對著密林大喊喊:“飛云!”
高亢的一聲剛落下,只見棗紅色烈馬邁著有力的四蹄,疾步踏來。
眼落馬身,未曾猶豫,長腿一邁,翻身上馬直接向香滿樓方位進發。
其實,自我剛出門時,就被白府的人盯上,他們藏的十分隱蔽,暗處共四人,有三人接著跟隨我,剩一人轉身向與我相反方向飛速移動。
白府白尚燁的暗閣內。
出現了回去那一人的身影,他交代情報后,便消失在黑暗里。
南宮研正是接收情報之人,聽完后他轉身穩步向前。
腳步在白尚燁身側停下,南宮研緩緩開口道:“主子,還繼續盯著?”
白尚燁思索片刻道:“不必。”
“賈錢已死!”南宮研接著稟報不久前得到的重磅消息。
“多久的事?”白尚燁對這件事似乎沒什么興趣,只是隨口問一句。
“今日午時三刻,賈錢身首異處,死的凄慘。”南宮研如實稟報。
“嗯。”白尚燁平靜的出奇。
稟報完后,南宮研見白尚燁未有其他安排,故可自行退下,他正準備撤退。
突然,白尚燁開口:“慢!”
他指尖敲動輪椅扶手,似想了很久,最終才下的決定。
白尚燁正襟危色道:“南宮研,解藥。”
傲嬌的人求別人的時候都會有點不好意思。
南宮研怎會聽不懂他主子話里的意思。
只片刻,他便行動起來,眼里笑意明顯,不緊不慢從袖口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紫砂瓶。
微微轉過身,雙手遞上,誠懇地放在白尚燁伸出的大手里。
南宮研見白尚燁不語,他收斂眼里的笑意,眼神微抬,面部嚴肅,禮貌一鞠,恭敬退下。
……
……
……
“啾~啪!”
白府上空赫然發出巨響的信號彈聲。
此刻遠在密林處,窮追騎馬之人的三個身影在看到自白府發出的信號后,停留在了原地。
“撤!”三人相視齊刷刷隱于黑暗。
三人的離去并未對騎馬之人有任何影響。
馬上一人正是我。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附近響動。
他們走了?不禁心里長舒口氣。
“駕!”
少了礙事之人,那我就沒必要不繞路,調轉馬頭,轉到另一道路,這路近,可以直奔目的地。
此刻的我,唇角微勾,心里默默認可了白尚燁,他果然沒騙我,出入自由,說話還挺算話。
正想著,抬頭仔細觀察,不遠處隱隱約約能看見三個人影在移動。
這是什么情況?
我警惕起來,騎著飛云速度慢下來,悄無聲息躲在密林暗處。
扒拉掉眼前遮擋的樹枝,發現那三人距離我這里越來越近。
唉?不對啊,他們后面怎么煙塵滾滾的,心想:怕不只有三個人,難道是團伙零元購?
可他們所行進的方向貌似是白府,我去,誰給他們的膽子去白府零元購,這不自尋死路。
密林眾多高大樹木盤錯地生長著,幾乎感覺不到白天時間里的變化,古代又沒有電子手表,所以只能抬頭望著天,看看現在是什么時辰。
太陽的方位很快讓我有了答案,估摸是申時左右。
遠處。
“快跟上,小迷。”三娘焦灼不安喊著。
“三娘,我跑不動了。”小迷小胳膊小腿的緊跟慢趕也跟不上三娘的步伐。
最慘的還屬跑最后面的阿亮,他嘴角掛絲血,正與幾人激烈打斗糾纏。
三娘顧不上催促小迷,她猛地回頭,眼里是阿亮寡不敵眾的樣子。
三娘怒了,自家的孩子被欺負,心里自然不舒服,她提著劍向著阿亮被困方向奔去。
三娘邊跑邊囑咐:“小迷,快去白府,去叫葉頭兒。”
“好!”小迷帶著哭腔無奈回應,她武功本就不高,害怕留在這里再給大家添煩惱。
話語未落,只聽一聲刺骨笑聲傳來。
“跑?哈哈哈,你們想跑到哪里啊~”艷麗的身影如她衣服般輕盈,妖嬈的聲音回響在密林。
“奴家讓你們一個都跑不了,你們全都得死!哈哈哈哈…”女子得意說著。
由于距離不算近,所以看的并不是很真切,只是看著她面帶淺粉色薄紗。
能感覺到她那微波流轉的桃眼中全是殺意。
女子黑色瞳仁靜靜蔑視著眼前的三個獵物。
語畢,她未有征兆便動手,帶血的利爪沖向三人中最末位的男子,那人便是阿亮。
阿亮皺眉,感受到其出的招數,緊急側身慌忙躲開這致命一擊。
躲的及時,但發絲依舊被利爪生生割斷,幾縷發在空中沒了生氣地飄落。
好險,阿亮緊張的心臟都感覺快蹦出來,這女子速度極快,只一招便知曉兩人之間武功的差距。
圍著的眾人見那帶利爪的女子上來,便默默退下。
女子眼神微瞇,動了動抓空的利爪,她輕哼一聲,依舊是這招,她轉動胳膊回勾,來了個回馬槍,猝不及防的一招直逼阿亮左肩,打得阿亮措手不及。
“呃!”
被的擊中阿亮口吐鮮血,身形有些踉蹌,單腿跪在了地上。
疼痛使其喊不出一句話,阿亮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鮮血不住的地從被打穿的左肩流出。
此刻,阿亮心里蹦出一個念頭:還有最后一絲力氣都不要放棄。
這是暗密不拋棄不放棄的口號,阿亮瞬間來了勁,強忍住不適,秉承著豁出去的態度,他欲拔劍拼死抵抗,為小迷三娘爭取時間。
誰料那兇狠女子根本不給機會,抬腿一個飛踹愣是直接把阿亮這唯一武器踢出十米開外。
前方的三娘遠遠看到阿亮情況不容樂觀,她鼓舞著佩劍,加快步伐。
女子重傷了阿亮,依舊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她玩味的盯著阿亮的眼睛,右手躍躍欲試。
“這雙眼,好生明亮,不如拿來做成珍珠,送給宮主!哈哈哈哈。”女子尖利的聲音回蕩在在場人耳邊,令人所有人后脊發麻。
此時,單腿跪地的阿亮已有些認命,他再也堅持不住,疼痛讓他全身不受控的顫抖。
回頭想想,他絕不后悔,因為他已經盡全力保護小迷和三娘。
一切都值得,阿亮釋然地閉上眼睛。
這女子利爪速度極快,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
密林處一人率馬而來,
馬上有鋼鐵般的身影,
伴隨英姿她目不斜視。
“阿亮,別怕!”飛云躍過三娘,馬與人身形交疊,只一瞬便來到猖狂女子面前。
疾馳的馬兒落地,順勢將短刀拔出,我左手低在女子脖子邊,右手打落女子企圖欲行不軌的黑甲。
女子見狀,心頭一緊,招架著突如其來的利落刀法,幾招后便讓其她眉頭緊皺。
女子氣息不穩,眼睛死死盯住來者。
幾番速度較量,便讓女子心生畏懼,為保性命,她瞬間撤回手,利爪一時間都擋在脖前的短刀前。
“撕拉。”利刃與利爪碰撞,劇烈的沖擊一下子割斷她黑長的利爪。
爪不抵刀。
“啊!”強勢的力量逼迫她不得不退后幾步,披頭散發間沒了方才的意氣風發,略顯落魄。
與之拉開距離。
“頭兒!”阿亮聽到我的聲音,不敢相信的睜開眼。
“葉頭兒!”三娘趕上來喊著,顧不上和我寒暄,她急忙扔掉手里劍,扶住體力不支的阿亮。
掃見阿亮左肩深深地爪坑,我氣不打一處來。
“嗯,好生照看阿亮,后面我來解決。”見慣了大場面的我只是淡淡回應三娘。
這都是些小卡拉米,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只身站在最前面,看著眼前兇狠的女子和她那利爪,瘆人的鮮血滴落地上。
三娘看著獲救的阿亮,眼神滿是復雜,是心疼,是后悔,是恨,恨不得自己是阿亮,自己挨這一招。
三娘眼淚在眼眶打轉的同時,阿亮身體軟下來,她慌忙搖晃著怕其睡過去,著急卻帶著濃濃關切的開口道:“阿亮,怎么樣,別睡,葉頭兒來了,咱們有救了。”
“…三娘…俺沒事,只是有點…困。”看著三娘著急,他忍著疼痛擠出個微笑。
“傻孩子,都這樣了,還沒事…別睡,聽話啊…都說讓你帶著小迷走前頭…你不聽…”三娘說著責怪阿亮的話,自己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下來。
阿亮艱難伸手,抹了抹三娘的眼道:“別哭三娘,俺真沒事。”
“孩子,怕不怕。”三娘難過的問。
“不怕,俺是男子漢。”阿亮最喜歡別人說他是男子漢,這樣他就和大胡子叔叔,孫宇哥哥一樣的勇敢。
阿亮一直以大胡子和孫宇為榜樣。
“嗯,阿亮是最棒的男子漢。”三娘發自內心的夸贊。
阿亮嘿嘿地笑著。
飛云聽話的在阿亮身側臥下,讓他沉重的身子有個依靠。
只一眼,便知曉這女子定是在利爪里下了軟骨散,不然以阿亮平時如此硬朗的身子骨,絕對不至于軟成這樣。
“把這個給阿亮敷上。”從胸前掏出小小的黃金瓶,上面寫著五個小字‘御用金瘡藥’。
三娘抬頭吃驚眼神看著我。
也不怪三娘這樣,因為這藥確實是個寶貝,狗皇帝曾墨軒親自給的,其藥效極快,無色無味,無副作用。
唯一的缺點是千金難買,可謂是一瓶難求,今日算是便宜阿亮,給這小子用用。
三娘伸手接過,卻遲遲未開蓋子。
“給他敷上,夠用。”只有我自知這玩意是有多珍貴,可此刻我絕不可能吝嗇。
三娘不再猶豫,立刻打開蓋子,給阿亮敷上。
“怎么回事。”我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問問三娘。
“葉頭兒,這說來話長啊。”三娘不知從何說起。
“長話短說,這女子是誰。”我想知道眼前女子究竟是怎么盯上他們三個的。
“葉頭兒,就是她,就是她殺死賈錢的。”三娘堅定指著我們面前女子。
“賈錢死了?”我才聽到這壞消息吃了一驚。
“賈錢死的很慘,葉頭兒,她,是她殺了賈錢還想殺我們滅口。”三娘把所有怨氣都推在女子身上。
原來是她殺的賈錢,這不是破壞我們計劃。
這節骨眼上,怎么出來這號人,來打擾我們查案。
轉頭眼神落在女子身上,這女子說來也挺奇怪,吃了我一刀,竟沒有要走的意思。
剛才的三招,勝負已經揭曉,我十分肯定她并非我的對手,她按理說也有察覺。
聰明的,就該趁我們未反應過來時她們趁亂逃跑才是。
是何種底氣讓其還在這里站著。
女人,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看來今日有必要活動活動筋骨,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女子聽見方才三娘的控訴,笑了起來,她開口道:“哈哈哈哈,殺人滅口?你們還不配。”
女子說著,伸出被短刀割掉黑甲的手摸著被劃傷的脖子。
“不為滅口,你為何要追到此處?”我忍不住吐槽,言語殺氣肆意。
“因為啊~奴家覺得圍獵很有趣偶~大伙兒說是不是啊~”女子享受著萬人擁護的感覺。
“是,是…”她的屬下皆興奮回應。
“圍獵有趣?”我唇角微勾。
原來她并沒把阿亮他們當人,而是帶當做隨意殺害僅供玩樂的獵物。
“哈哈,小公子,你看~大伙兒都覺得很有趣啊~”女子笑的越發燦爛。
“你找死。”傷我的人,壞我計劃,竟還口出狂言。
竟然覺得有趣,那不如讓我為你們增加點更有趣的事。
眼睛死死盯住女子,手不自覺放在腰間。
“別著急啊,小公子,奴家可不想死~”女子看出我的動作意圖,張口說著。
“來受死。”拔出腰間軟劍。
“唰,唰…”軟劍帶著破曉之勢殺向狂妄女子。

無色花栗鼠
老師,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