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凰山吃兔兔
門外皚皚白雪,清新空氣中充滿冬的味道。
白尚燁穿的稍厚絨衣,輪椅上的雙腿間整整齊齊蓋著小毯子。
本是不冷的狀態(tài),可他心里卻涼意明顯。
“既如此在意為何不親自去看看。”紫色女子從后面走出來,眼里是笑意。
“……”白尚燁不語,手上的疤痕格外猙獰。
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很輕的腳步,只有練過功夫的人,方能聽的真切,他人未到,聲先至:“翎翎,不得無禮。”
屋內(nèi)兩人眼神投向發(fā)出聲音之處。一身材魁梧,氣宇不凡的男子身著盔甲出現(xiàn)。
此人是白府白尚燁左膀右臂之一,殺伐之神——南宮闕安大將軍。
十一月初(農(nóng)歷),南宮闕安說會從邊關(guān)回來,如今已經(jīng)是約定的日子。
紫衣女子名叫南宮翎,來者喚的是她小名,她驚喜小跑向前親昵喚道:“爹!”
“嗯,翎翎,你先回去,爹有事與侯爺商量。”南宮闕安看出她很多話要說,還是讓其忍住,讓南宮翎先回去,與白尚燁商議正事要緊。
雖有將近一年未見,南宮翎深知南宮闕安對軍營之事的看重,她收斂下復雜的情感,默默退回。
南宮翎走后,南宮闕安收回視線,單腿下跪雙手一握拳向前一拜:“侯爺。”
“何必行如此大禮,我記得很久之前就說過,見我不必多此一舉。”白尚燁轉(zhuǎn)動輪椅來到雕有精致鳳凰的桌前,靜靜倒了杯茶,白氣如裊裊煙,冉冉升起。
“噔!”白尚燁放下手里精致白瓷小茶壺。
見他沒有要起來的意思,白尚燁開口道:“本侯不會責怪她,你放心。”
“有話起來說。”茶遞到南宮闕安面前。
南宮闕安暗暗松了口氣,雙手恭敬接過茶杯,默默站起來。
這個侯爺記仇的很,他生怕女兒無意間得罪于他,只有親口聽到他不會怎樣自己女兒,心里才算是有了底。
“邊疆戰(zhàn)況如何?”白尚燁開門見山問著。
“侯爺,咱們大勝!…可,有一小部分俘虜逃跑,在大漠遇到沙塵天氣,一時之間難以尋見。”南宮闕安一五一十說著。
“嗯。”白尚燁依舊淡淡回應。
“那東西可有眉目?”他接著問。
“侯爺,目前傳來的消息,物品在…太后手里。”南宮闕安回答的認真。
白尚燁不語,只是思索良久。
“呵,終究是落入她手。”白尚燁無奈笑著搖搖頭。
天色已晚,月亮陪著星星一起出來遛彎。
白尚燁轉(zhuǎn)頭對著南宮闕安道:“回來一趟不容易,可邊關(guān)還需要你坐鎮(zhèn),允你休整五日再出發(fā)。”
南宮闕安聽后心中大喜,單腿下跪道:“謝侯爺,末將告退。”
白尚燁揮揮手,不再言語,看著冷冷月色,心中矛盾萬千。
他也不知思人還是思物。
……
……
……
五日后。
土坡山丘處。
兩人同行。
滄州東方是小黛山,西方是竹凰山,南北沒有太大的山,四周環(huán)水。
如果從地圖上看,是半島狀,夏季小雨不斷,不會過分炎熱,冬季雖大雪紛飛,但受暖流影響也不會過分寒冷。
竹凰山連著山外山,山的那邊便是瑞祥城。
此山格外大,且有不少人家居住,山中并沒有體型龐大的動物,大多數(shù)都是些小體型的小可愛。
例如:兔子,老鼠,蛇,松鼠,屎殼郎,各種螞蟻,各種鳥類等。
當然體型大的也不排除被常年組織狩獵的官兵射殺。
來到竹凰山,必須先看天。
“頭兒,您看啥吶!”阿亮好奇問著。
“看…飛機。”我回答的自然。
“飛雞?”阿亮好奇的重復這兩個字。
他不解開口道:“頭兒,哪里有飛雞啊,飛雞好吃么?在哪里?”他探著身子,似要把天看出花來。
“沒試過。”我真的沒吃過飛機。
飛機好不好吃還真不知道,但我知道阿亮膽子挺大,什么都想吃著試試。
奈何飛機太大,一口塞不下。
“頭兒,俺餓了,啥時候才到啊。”阿亮拿著細長小木棍無聊的敲打著附近高高的雜草叢。
“估計快了,你要是餓了吃點路上的果子。”我提出建議,此次出行并未帶多少干糧。
“俺想吃肉。”阿亮有氣無力哀嚎著。
吃肉?你小子想的美。
“阿亮,我有沒有說過,知識就是力量。”我認真開口,準備逗逗他。
“嗯,說過。”阿亮沒多想回答著。
“既然你也知道,那就把木蘭詩背幾遍,背完后你就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我胡謅謅。
“真的么?頭兒,您可別騙俺。”阿亮一如既往的聽話。
“不試試你怎么知道,快把上次我教你的背背,看看你有沒有忘。”循循善誘著。
“好吧,額,怎么背來著,第一句是…對…唧唧…復唧唧……”
阿亮背的認真。
他邊走邊背,我邊走邊聽。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阿亮背了好一陣,磕磕絆絆算是背全。
“頭兒,背完了,可俺還是好餓,俺現(xiàn)在不只是餓,腿也酸了,又累又渴。”阿亮瘋狂吐槽著。
額…這一路徒步走的,說實在的,我也累了。
“坐下,休息休息。”我對阿亮笑著說。
“好。”阿亮爽快答應。
兩人一前一后地坐在了石堆旁,阿亮還貼心打開水壺,遞給我,抬頭看見他干澀起皮的唇,我示意他先喝。
阿亮不肯,我只得先嘗一口,讓后遞給他,他才安心咕嚕咕嚕喝起來。
“啾啾…”什么動物的叫聲。
“啾啾…”又是一聲,循聲看去。
嘿!兔子!那是肉啊!
肉,這不來了。
瞧著不遠處,一只兔子正在勤勤懇懇打洞。
冬季來臨,它們在積極儲存食物。
瞧瞧多辛苦,既然這么辛苦,不如我們打發(fā)慈悲,不想讓兔兔們再受苦。
吃了就不辛苦了。
“阿亮,快,晚餐在向你招手。”我對阿亮笑著說。
“好,頭兒,交給俺。”正在喝完水的阿亮順著我的眼神指引,也看到忙活的兔兔一家人。
他眼神放光,先把水壺遞給我,利落起身,躡手躡腳朝著兔子窩走去。
……一番雞飛狗跳。
戰(zhàn)果豐盛!!!
肆意的火焰在柴火里舞動。
“看到?jīng)],只要你意念堅定,說吃肉,這兔子不就送到嘴邊了。”我聞著兔肉的香氣說著。
“嘿嘿,頭兒,您說的對。”香噴噴的兔子肉烤好了,阿亮把大一點的給我后,拿起另一只小的就開吃。
狼吞虎咽的,看來餓的不輕。
“慢點,還有!”我看著阿亮吃的急,出口讓其吃慢點。
一共抓了三只,兔爸爸,兔媽媽,還有一個兔寶寶。
一家人吶,就要整整齊齊的。
……
(腦海突現(xiàn):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愛…)
“頭兒,您說孫副秘的消息準嗎?”阿亮吃著問著。
“準不準,這是個好問題。”我喃喃自語道。
回想起白府收到孫宇傳來的消息,說查到竹凰山那位的具體位置。
自上次遇見她們在竹林殘忍的殺戮,又在皇宮曾墨軒寢宮碰到,在這滄州還能再次見到,就說明她們并非一般的組織。
太后的組織雖強大神秘,可組織知道太后畢竟與曾墨軒還是有母子之情。
即便兩人不和,但外人看來還是過得去,她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敢動曾墨軒的。
可這位不一樣,來歷不明,非親非故,勢力如此張狂,爪牙伸的遠,做事心狠手辣不是善茬。
既然她的手下殺了賈錢,那就意味著多多少少與萬世鏡有些關(guān)聯(lián)。
躺在白府坐以待斃不如出來尋答案。
賈錢已死,白尚燁自然要查鏡子的存在,保不齊會懷疑鏡子的真假。
滄州的官府與地頭蛇勾結(jié),賈錢生前得罪了許多人,有些人礙于賈錢后面的靠山,即使受了委屈也忍氣吞聲,這次賈錢死了,很多人更是大快人心。
他們巴不得賈錢死不瞑目,無論誰殺的他們都會說好,誰是兇手他們又怎會在意。
賈錢死了,新的地頭蛇給了官府大量的錢,所以愣是這么多天沒查出賈錢具體死因。
我們四人只能兵分兩路,一路查賈錢死的真正緣由,一路去查竹凰山這位到底對曾墨軒有沒有威脅。
不過賈錢的死倒是給我提了個醒,手里的棋子不保護好,就會被他人所害。這次留三娘,小迷查案,還有一個原因是監(jiān)督保護魏書翁,以防再出意外。
還留了后手特意通知了宋威,以防萬一。
他倒是警惕,多日前便留了部分手下在魏書翁附近,以免出意外。
只是不知他在太后那里有沒有進展,好消息也沒有,壞消息也沒有,等這趟行程結(jié)束,必定親自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此刻的曾亦謹一定開心的不得了,他手下關(guān)山月守株待兔,等到了我這位殺了他王妃,害他許久不敢出門的刺客。
抓住我,不僅給他岳父一個交代,更是讓曾墨軒失去一個得力助手(給自己戴戴高帽,畢竟咱也是為他做了不少事!)
“準!孫宇辦事從來都很嚴謹。”我篤定。
“…唉,頭兒,真的要去啊?”看阿亮打著退堂鼓的語氣。
我瞅瞅這小子滿臉的為難,心中大概知道他為何要問。
“你不會被撓怕了吧!”我打趣道。
“…誰怕了。”阿亮吃著最后一口兔子肉,小聲辯解。
“不怕,就別發(fā)牢騷了,阿亮你記住,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勇敢面對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本公公我啊,就像老師一樣說教。
阿亮瞅看一眼兔肉,小嘴一撅:“奧,知道了。”
“收拾收拾,接著趕路,就快到了,莫要再耽擱。”
“嗯。”淡淡回應。
看著中氣十足的阿亮,暢快了不少。
竹凰山你究竟藏著多少密秘,我們會一一解開。

無色花栗鼠
啥時候湊夠20萬字,啥時候,不寫了,哈哈!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