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劉帥打電話的那晚以后,文惠感冒更嚴重了。足足在家里休養了兩個星期。徐璐放學了就跑來照顧她。徐璐跟文惠是日語學校的同班同學,也是大連人,同齡同月,生日就差一天。文惠九月二十七,徐璐九月二十八。
他鄉遇故知,又同齡同班。所以她倆是最好的朋友。文惠的便利店工作,就是徐璐介紹進去的。雖然同齡,但是徐璐看過去比文惠要成熟,人情更練達。她知道文惠國內有一個男朋友,這次估計也是為情所傷。但文惠沒說,她也不問。徐璐晚上五點開始在日本有名的連鎖居酒屋“和民”上班。就離文惠家不遠。所以中午放學以后,她就跑來照顧文惠,給她買吃的,陪她說會話。時間到了再騎自行車去上班。有時候姐妹倆說著說著忘了時間,上班都遲到了。幸虧那家居酒屋的店長楊大明是徐璐的男朋友。遲到一會也沒關系。楊大明比徐璐大六歲,屬于戰期日本遺留在東北的殘留孤兒。和平年代日本人去東北認親,楊大明整個大家族幾十號人就跟著他奶奶,回到了日本。認祖歸宗,入了日本國籍。楊大明長得倒也不錯,老實巴交的對徐璐也很好。但是徐璐卻不怎么喜歡他。選擇跟他在一起,很大程度是因為他是日本國籍。
此刻徐璐看著躺在床上臉色還是略有蒼白的文惠。搖搖頭嘆了口氣:“我的妹妹啊,至于嗎?不就是一個男的嗎?”
文惠可憐巴巴的看著她,苦笑了一下。對徐璐這個好朋友,她心里一直很感激。
“怎么啦你們?分手啦?他把你甩啦?”
文惠搖了搖頭。
“他有別的女孩了,那天夜里很晚打電話給他,女孩子睡在他旁邊。我聽見那女孩說話聲音了。”
“那…….哎,服了。偷偷睡了就睡了唄,怎么還能弄出聲音讓你聽到。有女的睡旁邊他還敢接你電話?”
“可能睡得迷迷糊糊沒想到是我打的電話吧,我平時很少給他打電話。”
“那你聽到了,他怎么狡辯的?”徐璐問。
文惠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他沒有解釋,可能不在乎吧….”。
徐璐看見文惠神情有點變化,眼角似乎還有點淚花。便不敢再往下問。轉移了話題,然后給文惠煮面去了。煮好了以后叫文惠起床吃。
“燙,慢點吃。”徐璐關切地說道。
“璐璐,我感冒好了想搬家。”
文惠說道:“這里房租有點貴,然后我接機的工作也沒有了,又這么久沒上班,負擔太重,下半年還要交學費。我想換個便宜的地方。”
“搬家多麻煩啊,你這個地點這么方便,房租便宜的地方上班就不方便了,大多數都很偏僻。我那房租便宜,才四萬五,就是有點偏,要么你也搬去我那邊。跟我一起住吧。反正我一個人。”
“那也可以”。文惠想了想。
“不對,惠惠。我搬到你這邊來,我們一人一半房租,一起分擔,不就行了嗎?你也不用搬家,我上班也方便啊!”
“那你趕緊搬過來吧,現在就別走了。”文惠撒嬌道。
兩人說說笑笑地又到上班時間。徐璐才出門,出門前囑咐文惠要好好休息。這兩天就把東西搬過來,以后可以天天形影不離了。
晚上上班的時候,徐璐告訴楊大明自己要搬去跟文惠一起住。以后上班就方便多了。楊大明有點不樂意說道:“合租的話,那以后找你不是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啊?文惠一天到晚都上班,幾乎都不在家,白天我下課以后你不都可以過來嘛!”徐璐不耐煩的說道。
楊大明再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