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人正往回走,突然從巷子里竄出一小女孩,差點撞上曲韻云。
向榆皺皺眉,正準(zhǔn)備數(shù)落兩句,曲韻云搖了搖頭道:“算了,向大哥。”
誰知這小女孩卻扯著曲韻云的衣擺不撒手,大大的眼睛直盯著曲韻云看,她眼睛生得可真是漂亮,水靈靈的。若在平時,曲韻云肯定會逗逗她,可惜現(xiàn)在的她真是沒心情。
“小妹妹,姐姐還有事情,下次再陪你玩好嗎?”
“姐姐,你剛從衙門回來吧?”
向榆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看到你們從衙門的方向走過來,好多人議論呢,而且我爹從衙門回來的時候也是你們這樣子的。我爹說我娘被衙門的人請過去做客了,可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我爹去叫她也沒回來。姐姐,你們看到我娘了嗎?”
曲韻云與向榆對視了一眼,心里十分復(fù)雜,嘆了口氣,說道:“小妹妹,你娘確實是在衙門做客呢,等她想回來自會回來的。”
“好耶!那姐姐,下次見到我娘了叫她回來的時候給我?guī)в罘角f的糕點!我好久都沒吃了!”說完她還真砸了咂嘴。
“嗯。”曲韻云摸了摸她的頭。
曲韻云與向榆回到家時,曲父與曲母正站在院子里。
曲父曲母是運貨商人,就是從本地將些特產(chǎn)運去西域那邊販賣,再帶些西域的特產(chǎn)回來賣,雖算不上大富大貴,卻也能在家里養(yǎng)幾個下人。由于長期不在家中,曲韻云自小便跟著哥哥曲仲墨長大,感情極為深厚。
看著許久未見的父母,曲韻云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之前的委屈、悲傷一瞬間都傾瀉了出來,人好像只有在父母面前才能不用強裝堅強。
她撲進曲母懷里:“爹,娘,哥哥他……”
向榆在旁邊紅了眼眶。
曲母不禁也抽泣起來,曲父紅著眼睛:“云兒,你哥哥他……我跟你娘決定還是先讓他入土為安。”
曲韻云點點頭,抹了抹眼淚:“嗯,云兒聽爹的。”
曲仲墨的喪事辦的很簡陋,曲父曲母覺得,畢竟死于非命,不宜太過張揚,曲韻云雖不舍,卻也覺得有道理,若哥哥真是為奸人所害,還是盡量不要打草驚蛇。
喪事都由曲父曲母操辦完后,他們便又準(zhǔn)備動身去西域了。
臨走時,曲母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帶給孩子們的禮物,都是些西域的稀奇玩意兒,有曲韻云的、向榆的,還有......曲仲墨的,曲母直接遞給了曲韻云:“云兒,等你有空時,把它送到你哥哥墳前吧。”
“嗯,娘,你要保重身體。”
“嗯。”曲母點點頭。
這時,向榆走了過來,曲母直接將兩人的手拉在了一起:“向榆,現(xiàn)在墨兒走了,云兒就全靠你照拂了。”
“曲姨,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曲母看向曲韻云,“等我們下次回來,就幫你們兩個把婚事辦了,這樣我跟你爹才放心。”
曲韻云搖了搖頭:“娘,你知道女兒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向榆眼里的光暗了暗。
曲母嘆了口氣:“云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娘,你知道,我從不信命。”
曲母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無可奈何地?fù)u搖頭。
曲父曲母出發(fā)后,偌大一個家,就只剩自己和春荷,還有幾個下人,屋里一下子變得空蕩了許多。
曲韻云與哥哥曲仲墨的性格是有很大差異的,雖說曲父曲母希望哥哥成為一個舞文弄墨的才子,這也是名字中“墨”字的由來,奈何他天生是個愛動的性子,小時候沒少帶著曲韻云干些摸魚上樹的事情,這次出門也是聽聞城東有一場盛大的馬球賽,想去長長見識,曲韻云一向?qū)︸R球不感興趣,便也沒有隨同。
曲韻云一人坐在房中坐了一整天,直到傍晚。
“春荷。”
“小姐。”春荷聽聲進門,看著自家小姐,她從小與小姐一塊長大,小姐的性子是極為沉穩(wěn)的。這次小姐一人在房中坐了一整天,晚膳也沒有用過,想必這次少爺?shù)乃澜o小姐帶來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衙門那些人是不頂事的,更何況他們沒有真正幫我們的心思,明日一早你隨我去城西河,這真相,怕是要我親自查了。”
“是,小姐。”